跟高苍宇结束通话后,我再次扭头看了眼吊在我们后面的两台车,迅速给姜林发了一条信息:准备一下,鱼已咬饵。 s
几秒钟后,姜林给我回过来一个“ok”的表情。
“嗡嗡”
没等我继续回复姜林,手机再次震动,看了眼是高利松的号码,我深呼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高利松笑盈盈的吱声:“王总好算计,所有人都以为你疲于奔命的时候,你居然直接把主意打到我的二当家身上了,佩服佩服!”
“再业余的骗子也总能遇上一两个傻子,我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撒网,谁知道还真撞到了大运。”我笑盈盈的出声:“记得我刚刚跟你说过的嘛,咱俩的事儿别老掺和其他人,不然丢的不止是高楠,你看你,就是不听劝。”
高利松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道:“哈哈,王总大器,只当是我刚才耳聋眼花怎么样?高天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经不起太折腾,您这把要是让我一道,我一定记在心里。”
我大大咧咧的开口:“等等吧,等我媳妇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我再找个算命的帮高天看看,他究竟能不能长命百岁。”
“成,那我就等王总金口玉言喽。”
挂断电话,我眨巴两下眼睛,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这家伙比我想象中淡定很多呀,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另有打算?”
按照我的猜测,在得知自家二把手被劫以后,高利松怎么着也得雷霆震怒,最不济也会打电话跟我对喷一会脏话,但听他刚刚的语调,非但没有走火,反而还像是在叙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联的小事,别的不说,单是凭这份从容,我就能感觉到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电话再一次震动,看了眼居然是张星宇那只王八犊子,我忙不迭接起:“草拟大爷的,可算特么有信号啦,你再不打电话,只能给我披麻戴孝时候叙家常了。”
“郑市一行不太平吧?”张星宇声音平淡的出声:“那天你给我打完电话以后,我就一直琢磨着给你回应,可惜这两天一直在无人区,今天才好不容易赶到一个镇子上。”
我语速飞快的将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一遍:“嗯,我这边”
“假的。”当听到我说高利松刚刚态度平平的时候,张星宇马上打断:“这家伙的淡定是装出来的,有一种人在面对至亲或者亲密伙伴遭遇危险时候,会表现的比平常更加轻松,感觉好像无所畏惧,实际上已经乱了心神,我就是这类人。”
“那你说他现在会怎么整?”我接着又问。
张星宇急促的吆喝:“他会抓你,不惜一切代价的抓你,整个事件中你和他是主导,不论是你还是他,只要有一个人倒下,事态甭管多恶劣都会马上结束,你现在特别不安全,听我的,马上让司机加大油门,能跑多快跑多快,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后面吊你们车尾的那两台车就得动弹,高速路上发生车祸再正常不过,这事儿再稍微打点一点,基本上就可以归属到意外里面。”
“操,会不会开车啊?两台车同时超,大傻逼”
张星宇话音未落,开车的师傅就狠狠的梗脖骂了一句。
我扭头看向车窗外,见到原本跟在我们后面的那台本田和现代竟然同时打着转向灯开始加速,一左一右几乎要将我们夹在当中。
“师傅,快加速!”我皱着眉头朝出租车司机喊叫。
司机微微一愣,拍打两下方向盘道:“加个屁呀,我这车老了,顶塌天跑个一百二三就得飘。”
“先这样胖砸,我晚点打给你。”我忙不迭准备挂断电话。
张星宇提高调门道:“朗朗,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把高氏集团抓捕你们那些人留下,至少留一半,高利松那种人感觉不出来肉疼肯定还得变本加厉,你得让他疼了,知道想咬咱就得面临嘣断牙的下场,他才会仔细审视跟咱们血拼到底值不值。”
“我明白。”我迅速应承一句,“啪啪”拍打两下司机的座椅喊叫:“师傅你快点,不然咱们今天都得倒霉。”
司机苦着脸解释:“老板,真快不起来,人家一台本田,一辆现代,都比咱这车新不少,而且提速也”
眼看两台车即将超过我们,钱龙从兜里“哗啦”掏出一沓钞票拍在司机大腿上,梗着脖颈低吼:“能不能快”
“小兄弟,不是我不想”司机眼中泛过一抹光芒,吃力的辩解。
“到底能不能快!”钱龙“蹭”的一下从腰后摸出手枪,直接戳在司机的太阳穴上,瞪着眼珠子开腔:“甩开他俩有没有问题?”
司机上半身打了个激灵,一脚油门干到底,左手持方向盘,右手“啪啪”猛拨拉几下档把,出租车的排气筒喷出一股子黑烟,瞬间提起了速度,将那两台眼瞅着贴近我们的车子给甩开一大截。
钱龙“咔嚓”一下将手枪保险拉开,面无表情的低喝:“他们撵上咱,这一车人都得完,你要是不卖力,下一秒就得完,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怂车,只有怂人,当初我开破普桑的时候敢在高速路上跟奔驰竞速。”
出租车司机慢脑门全是汗珠子,钱龙拽下来脸上的口罩,同时从兜里又掏出一把钞票道:“你甩开他们一里地,我给你加一千,一来一回罚单肯定能解决,你还能捡条命,这么想想,是不是挺划算?”
“小兄弟,你把那玩意儿挪开吧,我保证玩了命的跑。”出租车司机斜眼看了看钱龙,战战兢兢的吱声:“我保证不带偷奸耍滑的。”
“那不行,知道自己要死和下一秒就得死是两种概念,你好好开你的车,钱肯定不带差事的。”钱龙拨浪鼓似的摇头。
就这样,在钱龙的胁迫下,我们屁股底下这台老款的比亚迪愣是将尾随的“现代”和“本田”成功的抛出去一大截,并且两台车不论怎么努力,愣是死活撵不上我们。
四十多分钟后,导航提示已经接近x昌服务区,我朝着出租车司机道:“准备下服务区吧,保证让后面那两台车看得见咱们。”
“老板,这个真难为我啦,我稍微一减速,他们就能撵的上。”司机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解释。
“想想辙,好吗?”钱龙握着手枪用力顶了一下司机的太阳穴。
司机哭着脸颊点点脑袋应声:“好我想辙。”
我掏出手机拨通姜林的号码道:“准备准备吧,客人到啦,一台本田,一辆现代,我们坐出租车,马上就见面。”
“时刻准备着呢。”姜林哈哈一笑,扯着喉咙干嚎一声:“弟兄们,老板到了昂,拿出来自己最好的状态。”
一根烟的功夫,我们按照导航提示驶入服务区,穷追不舍的两辆车也迅速撵了过来。
出租车司机正琢磨往哪停的时候,车屁股处突然“嘭”的传来一阵震荡,那台现代车率先怼了上来,撞得我们这台车不受控制的前冲六七米。
“妈呀妈呀”司机吓得慌忙双手抱头,出租车原地蠕动两下,直接憋灭了火。
“嗡”
一阵马达的咆哮声泛起,一台金杯车直愣愣停在我们车旁边,紧跟着金杯车的四扇车门同时弹开,一袭草绿色作训服的姜林率先从驾驶位上蹦下来,手里举着一杆“五连发”,梗脖吆喝:“妈的,一句对白不带给他们得,全部给我憋车里,敢他妈还手的就地嘣烂。”
“踏踏”
金杯车里瞬间鱼跃鸢飞的蹿出来**个和姜林服装一样的青年,有的手持棒球棍、片砍,有的攥着手枪、五连发,一股脑将两台车给团团包围。
说着话,姜林一个健步蹦上现代车的的前脸,举起枪托“咣咣”两下直接将挡风玻璃砸出来几条巨大的蜘蛛网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