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宋余答应了给人看病。
“哦,我知道了。”周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轻抚额头,一举一动,都尽是风情:“是霍九绥给你诊金了对吧!”
宋余实话实说:“十一期间,九爷帮了我一个忙,这是我的交换条件。”
周泱晃着手里的柠檬水,唇角笑意越发靡逦,妖艳的红唇轻启:“宋大夫,你还年轻,什么样的好男人都能找到,我劝你一句,千万别对霍九绥产生什么幻想,他啊,没有心的。”
她试过。
她知道。
她那么努力,就算是块石头,都该被她焐热了吧!
可霍九绥呢?他不爱她,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宋余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不过她说这些话,是委婉的规劝,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在用她自己的经验告诉她,远离霍九绥,不要重蹈覆辙,笑笑:“你误会了,我对九爷没有想法。”
周泱才不信,会有人,在见过霍九绥之后,不对他产生不该有幻想的。
他拥有所有优秀男人该有的一切,年轻有为,盛世美颜,权势滔天。
谁见了他,不会满心贪欲。
她当时就是太年轻,太幼稚,也太自信了,才会掉入这个到死,都无法挣脱的深渊。
她摇摇头,挥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语气平静的道:“你要是真的想试一下,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宋余的药方,落下了最后一笔,收笔,把药方递给她:“周小姐,不要多想,九爷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周泱接过药方。
她是个演员,是个很优秀的演员,能细致的观察别人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知道她没说谎,倒是好奇了:“那宋小姐喜欢什么类型?”
宋余毫不犹豫的道:“长得比九爷好看的。”
周泱噗嗤一声,娇笑出声:“那你可不好找。”
这华国,还有谁,长得比霍九绥还好看呢?
印象中,帝都圈子里有传说,傅家那位从不公开露面的神秘三爷,颜值比他好像要高那么一点点。.??m
可是。
她一直觉得,传言也不过是传言而已。
宋余笑笑,没说话。
周泱却看到,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手机亮了。
她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她的手机壁纸。
一闪而灭,她清楚的看到了壁纸上相视而笑的一对璧人。
一种惊为天人的惊艳感,跟被美艳暴击的视觉冲击力,让她忍不住惊叹一出声:“你壁纸上那位?”
真的。
很帅!
不过要说比霍九绥帅太多,也不至于,就是一瞬间给人的颜值杀伤力很大,帅的很有攻击力。
“嗯。”宋余点了点头,把纸笔放进药箱,叮嘱她:“我开的药方,按要求煎药,按时吃药,其他的药物,就不要服用了。”
周泱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也没继续再问,听话的点了点头。
“其他的药,我会做好了,给你送过来,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宋余估算了一下,她需要研究药物的配比,做出适合她身体跟病情的药。
“谢谢。”周泱见她要走了,又拉住了她,道:“宋大夫,霍九绥给的诊金,是他给的,我这边,是必须要对你表示谢意的。”
宋余道:“你遵从我的医嘱,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她看到周泱,就会联想到自己。
周泱只有奶奶。
她只有爷爷。
可她,比周泱幸运,她的身体健康,她爱的人也爱着她。
可周泱,她的事业越来越好,眼看着就要走到巅峰,却得了癌症。
她对她,同情是有的,怜悯也是有的,同病相怜,心疼也是有的。
“不行,我必须感谢你,用我的方法。”周泱极认真的看着她,道:“《桃夭》的女主,给我吧!”
她知道。
阮萌萌这两天,打了好几个电话烦她,说他们的编剧‘无人知道的小小草’很喜欢她,很看中她,希望她能出演桃夭。
宋余不假思索的拒绝:“你的身体,已经不适合这种强度的工作了,你必须好好修养。”
“没关系,我想在荧屏上,留下自己最后一段完美的谢幕,也算是给我的演艺生涯一个交代,我真的很喜欢演戏。”周泱认真的看着她,眼神坚定而澄澈。
曾经。
她的世界。
除了演戏。
就只有霍九绥。
现在,她决定,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里,她要把一切的热情,投身于她最热爱的事业,直到燃尽她的一切!
宋余清楚的看到,她说到喜欢演戏的时候,眼里有光,是真的热爱她为之奋斗了整个青春的事业,点了点头:“周小姐,那拍戏的这段时间,我会作为你的私人医生,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人,在身患绝症的时候,保持好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她是个成年人了,有权去决定她自己的人生,该怎么去渡过。
而她这个大夫,无法决定别人的人生,只能尽可能的去帮她。
“谢谢。”周泱郑重的,对着她鞠了一躬,直起身之后,问她:“宋余,可以跟我做朋友吗?”
她是个很独的人,一直没有什么朋友,也就阮萌萌脸皮厚,总是主动贴她,两人才渐渐拉近了关系。
说实话,要不是阮萌萌家里有公司,她自己还是个国际大影后,又跟季凛藕断丝连的,她都要怀疑那女人,对她另有想法了。
现在,很幼稚的,她就是想要跟面前的女孩交朋友。
“可以,周小姐好。”宋余对着她伸手。
“不是周小姐,叫我泱泱。”周泱握住她的手,认真的纠正她,微微偏头看着她笑着:“鱼儿。”
生命的最后时光,能遇到一个跟她心意相通,了解她一切想法的朋友,是她的幸运。
“泱泱。”宋余喊。
她的朋友,其实也不多。
周泱性子很耿直,跟她也很合得来。
**
宋余离开的时候。
霍九绥已经走了。
时愈开车送她回家。
外头。
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蒙蒙细雨。
宋余透过车窗,远远就看到,对面方向的路边,有些混乱。
很多人围成了一圈,神色焦灼。
中间,躺着一个人。
作为一个大夫,这种情况,她看到了,就必须过去施救。
“时愈,停车!”
宋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