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在嬴家不要查他,小心被发现。”宋砚眼角不由跟着抽了抽,低咳一声,也转移了话题:“司徒家那边,能查到的东西给你们了,你们两个看看有没有用处。”
他不知道他们查司徒家做什么。
不过嬴肆是个极警惕,也极为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在嬴家的地盘,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宋余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挂了通话之后,开始跟傅寒聿一起看司徒家的资料。
宋砚给的资料,比想象中的更为齐全。
两人仔细的看下来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异常,只有一个人有点奇怪。
上任家主的小女儿,现任家主的小妹妹,司徒震东的小姑姑司徒静。
这个司徒静,是司徒老家主老来得子的孩子,年纪比司徒震东还要小五岁,从小就身体不好,不过极为得宠,被老家主宠成了小公主。
这小公主,也是聪慧善良,尤为孝顺老家主,很会讨他开心。
可怪就怪在,司徒老家主去世的当天,她失踪了。
当时她只有十岁的年纪,司徒家在老家主丧事期间,就派人寻找,最后是在老家主经常陪她一起玩耍的水井边,找到了她遗落的一只鞋子。
家里的水井,打得很深,底下通地下暗河,尸体一直没有打捞到,司徒家对外说是小小姐太过于思念父亲,神思恍惚,不慎落井身亡。
事情到了这里,本来是该结束的。
可宋砚给到的资料里,十年之后,司徒静竟然又活着回来了,悄悄回来,只见了司徒家现任家主,她的哥哥。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之后她离开,又人间蒸发了。
宋余饶有兴致的翻看了两遍,道:“这个秘密,是宋家埋在司徒家的暗子记录下来的,他看司徒静当时的身体跟精神状态,猜测她是怀孕生子之后回来的,那她回司徒家,是跟孩子有关吗?”
傅寒聿沉吟了一下,道:“一个生活在勾心斗角的豪门,有十年的孩子,是不会失足落井的,她落井之后,逃出升天,宁愿流落在外都没有回司徒家,当时肯定是被人所害。
在十年之后,她却肯冒着再次被害的危险回来,肯定是有比仇恨,比她个人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要求司徒家。”
宋余表示同意:“她生下孩子之后,找了司徒家主,说明当时想要害死她的人,不是他,可是她又怕自己回去了,当年害她的人,还是不愿意放过她,才会把孩子藏起来,孤身回了司徒家。”
“司徒家的家主,是没有必要害一个对他来说,威胁不到他的孩子,甚至如果她没失踪,他还会好好护着她,毕竟是他父亲最宠爱的女儿,好好善待她,对他的名声,是有正面帮助的。”傅寒聿道。
“这种秘辛,怕是只有司徒家主才知道了。”宋余对此不置可否,更关心的是另外的事:“咱们现在要说的,不是到底谁害了她的问题,我算了一下,按照她生产的时间推算,我那个小哥哥,跟她孩子的年纪,应该差不多。”
再加上五哥拿到的那个只有司徒家的嫡系,才会随身携带,代表着他们尊贵身份的家徽,他有可能就是司徒静的孩子。
家徽丢了,那他人呢?是死了?还是活着?
傅寒聿点了点头,接着补充:“能让司徒静在消失十年之后,冒着再次被害的危险回去司徒家。
孩子生父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她想用司徒家大小姐的身份,给她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不被人看轻的身份。”
“那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宋余以前没线索的时候,觉得很焦心,现在有线索了,又想到脑壳疼。.?
整个隐门,除了八大家族,还有那么多仅次于他们的大势力,孩子父亲的身份,想要查的话,范围就太大了。
“孩子的父亲,得慢慢调查。”傅寒聿眼底神色,也越发凝重了起来,看着她问:“你觉得他现在,是已经死了,还是活着?”
宋余很肯定的道:“肯定还活着呢,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他。”
她救了他。
可是他却出卖了她,害死了她那么多兄弟姐妹,她要是想起来,找到他,第一时间就会把他碎尸万段。
傅寒聿又问:“那你站在他的角度想一下,如果他还活着,会怎么做,会是什么样的人?”
宋余虽然记不起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可从他的行事风格,和内心里最深处的感觉来看,也能推测出一些东西,缓缓道:“我要是他,一定会拼命的努力去出人头地,有足够的能力之后,肯定会给我的母亲报仇,寻求公道,给她该有的尊崇跟荣光。
我一定不会放过司徒家,也不会放过瞧不起我跟母亲的父族。”
他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能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当叛徒,害死那么多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对司徒家手下留情。
“可这么多年,司徒家并没有受到过什么重创。”傅寒聿说完,眼神又是一凝,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看向宋余:“诅咒,对司徒老家主的诅咒!”
“如果真的是他,咱们就要去拜访一下司徒家了。”宋余也想到了这个。
司徒家那个时候,还没有最终确定下一任家主的具体人选,要不是她出现,司徒老家主的诅咒是没有人可以化解的。
司徒老家主一旦死亡,司徒家就会大乱,到时候为争夺家主之位,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流多少血。
关于叛徒的事情,他们拿到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要不是谢黎拿到了那个家徽,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的,只能靠宋余恢复记忆。
现在得出的所有结论,也只是基于他们的推测,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实,当初的叛徒,就是司徒静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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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为了那点线索,研究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
嬴肆给亲自送早餐过来的时候,就见她无精打采,黑眼圈掩不住,颇有点关心地问:“是不是不习惯?昨晚没睡好?”
宋余笑着道:“没有。”
她话音刚落,视线一扫而过,落在了为首那个佣人端着的盘子上。
瞬时,她瞳孔骤然紧缩,脸色也变得煞白骇人,手不自觉的抱住了脑袋,痛苦地跌撞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