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看向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谁啊,关你屁事!
傅寒聿神色一凝,眼底有危险的血色一闪而逝,滚着轮椅又往旁边的墙壁靠了靠,才微微垂眸,问:“没事吧!”
他有些微凉的呼吸,喷在耳畔,像是羽毛般扫过脸颊。
宋余感受着他的靠近,闻着他身上略显冷淡的芝兰气质,没出息的呼吸一促,抬眼看着他的薄唇,有种想要凑上去的冲动。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说话。
旁边的顾南珩,被他们彻底无视,已经气炸了,皱着眉,冷着脸质问:“你是谁?大庭广众的,还不放开我鱼儿妹妹,小心我告你xsr!”
宋余皱了皱眉,眼神一寒,带着几分邪气张扬的清冷双眸,扫了他一眼。
傅寒聿眼底神色,又沉了几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不悦:“鱼儿,他是?”
一声略显亲昵的鱼儿。
声线性感迷人,带着湿软的尾调儿,苏到人身子都麻了半边。
宋余人差点儿没崩住,很想对着他拉个口哨,让他再喊一遍。
“鱼儿。”
傅寒聿看她失神,又低低的唤了一句。
声线,又湿软了几分,似带着醉人的醇香。
宋余被苏的人都要没了,忙回应道:“他是宋星月的未婚夫,按理说,我应该喊他一声姐夫。”
傅寒聿眼底的寒意,这才消弭了一点点,对着他微微颔首,便移开了视线,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胳膊,以一种极为暧昧亲昵的姿势,将她扶了起来。
宋余身子还有点软,腰眼被他碰到的位置,有些滚烫,酥麻的有些厉害,看他的时候,不管是看他眉眼,还是看他唇,心都有点儿蠢蠢欲动,不安分的跳动着。
旁边的顾南珩,在她一句姐夫之后,只觉得一口血哽在了喉间,胸口憋的难受,不由握了握拳头,目光充满鄙夷跟敌意的看了眼傅寒聿:“鱼儿妹妹,你还没介绍,这位先生是谁?”
残废?
他好像听妈妈提过,林阿姨喝多的时候跟她抱怨,说宋余找了个乡下的残废男人,难道就是面前这位?
宋余被他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眸色冷如寒冰,声音更冷:“顾先生,请别喊我鱼儿妹妹。”
顾南珩下意识的询问:“为什么?”
“你这么喊,我觉得恶心。”宋余实话实说。
反正又不准备打交道,得罪了他就得罪,她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能让自己遭罪。
顾南珩没想到她一点情面都不留,说话这么伤人,登时脸都绿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宋余!”
没教养!
太过分了!
哪家有教养的女孩子,会当众说出这种话来!
“抱歉,我们有急事,先走了。”宋余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很自然的走到傅寒聿后面,推着他的轮椅。
顾南珩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怒极反笑,眼底神色阴鸷,尤其是看向傅寒聿的时候,多了几分杀意跟歹毒。
一个农村来的残废,也敢跟他顾家大少抢女人。
他也不撒泡尿看看,他配不配!
他现在,对宋余很感兴趣,就算对她不感兴趣,被她当着一个残废的面落了面子,也是他的耻辱!
他会找人,处理掉这个残废的。
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那个残废死了,她会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
宋余没觉察到什么。
傅寒聿感觉到了,那道如附骨之疽般充满恶意的目光,眼底神色微寒,放置在轮椅扶手上的一只手,纤白的长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了两下。
想要对他动手?
呵!
蠢货!
傅洵这边,已经兴奋跳起来,对着前头挥手:“宋泽,我们在这里。”
宋泽眼底神色一喜,也对着他们挥手,转头又往病房跑。
他要跟小舅舅说一声,妈咪来接她了。
宋行霁这会儿,正在照顾刚刚醒来的宋星月,半扶着她,喂她喝水。
爸妈,大哥这两天都在陪着月月,他就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他留下来看着。
其实他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醒来之后,也没跟她说几句话,可毕竟是他的妹妹,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三哥。”宋星月看着他,虚弱的笑笑,苍白又病弱的脸,消瘦了许多,看起来越发惹人爱怜。
宋行霁冷淡的嗯了一声。
宋星月感觉到了他的疏离,情绪也有些低落,微微垂下头,一副畏缩小心的模样,声音也低了:“今天中午,卡娅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说洪匀老师,愿意帮你写新专辑的主打曲。”
洪匀老师,是华国词曲界的顶尖大师,能排名到前三,能找到他写歌,殊为不易。
“不用麻烦了。”宋行霁把茶杯放下,道:“主打曲我选好了,宋余帮我写的。”
宋星月听到宋余的名字,嫉妒,恨意翻涌交织,让她几欲发狂,藏在被子里的双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压制着发作的冲动,继续她的表演,声音带着几分疑问:“三哥,妹妹她还会写歌?”
宋余?
她才不相信她会写歌!
她会写个屁!
“嗯,写的挺好的。”宋行霁声音柔和了几分,唇角也勾起了一分笑,抬头就见宋泽跑了过来。
宋泽站在客厅里,小声的喊了声小舅舅,见他看过来,对着他招了招手。
宋行霁赶紧走了出去。
宋星月也看到了宋泽,气的眼底恨意翻涌,指甲都深深抠进了掌心里,急切又虚弱的喊:“三哥,你去哪里?”
这个小野种,他跟三哥一起来的,她看到了。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进来看过她一眼,果真跟他那个贱人妈一样,没点教养的小畜生!
宋行霁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人已经快速的出了屋,到了客厅,消失不见了。
宋星月坐了起来,没了一点之前虚弱的样子,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尖细压抑的低吼,脸色蓦地扭曲,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咬碎了一口牙。
下一刻,气的双手一扫,把桌上的药瓶,水杯,鲜花,水果,都给扫到了地上,厚厚的地毯,只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来。
该死的!
宋行霁这个蠢货,废物,竟然敢这么对她!
他为宋余那个贱人疏远她,为她那个小野种丢下她!
外头,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