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彪出身南海国,大海之中的诸多海蟹,都是大补之物,非常适合九品高手进补。
光以口味来说,他倒是更加喜欢河蟹,鲜甜可口,肉质紧实,兼且蟹黄和蟹膏很多。
生吃河蟹主要是容易在腑脏内发现虫子,好在九品高手早已经对身体掌控自如,连腑脏的变异部位都能暂时封住慢慢调理,更何况些许虫子?直接真气摧残致死再排出体外即可。
九品高手除了刀剑加身,真气爆体,自然衰亡,否则真的很难死。
八品就没有那么难死了,至少做不到封住腑脏的致命伤口,被人强横的真气逼人体内,也难以自行驱逐。
刚刚他这一拳,是每日站在礁石上,与巨浪搏击而练就,其中蕴藏着大海的澎湃与汹涌,在这大河上施展威力略减,却也非常人能承受。
惊涛拍岸,大地尚且颤栗,何况血肉之躯?
河面依然在晃荡。
几个咕噜咕噜的水泡浮了出来。
一道黑灰的身影从水中激射而出,冲向了敖彪。
敖彪下意识地一拳打出,触之感觉骨骼并不十分坚硬,血肉被真气冲击剥离,旋即露出一整条鱼的骨骼来,腹中内脏纷纷掉落,似乎是一条体长超过六尺的巨型鲶鱼。
秦守安趁机从水中冲了出来,滑行到了相对安全一点的距离。
对方不可能好整以暇地等待他浮出水面,九品高手的攻击范围覆盖面很大。
秦守安可以在水下游至远处,虽然安全,但对方若选择离开,却也没法再追击。
“狡猾的小子!”
敖彪刚刚就是在蹲守秦守安出水的那一刻,哪里想到他会从水下捉来这么大一条鲶鱼丢过来。
让敖彪有些奇怪的是,秦守安刚刚和他对拳那一只手,袖管完全炸裂,而手臂上却一丝一毫的伤痕都没有,完好无缺。
“敖遨蛟叫你彪叔,只要我继续调查下去,你的身份必将彻底暴露。作为九品高手,急急如丧家之犬逃窜,不觉得有**份吗?”秦守安好整以暇地说道。
“你听错了。”敖彪冷笑一声。
他原本负责一些海上运输的生意,只是最近接头人似乎出了点问题。
以前的海运路线不能再用,大量红罂草膏积压在手中,他不得不亲自来看看情况。
作为九品高手进入龙吟城,本来应该主动去九州府报备,但敖彪身份敏感,此行的目的又无法公开,自然就选择隐瞒身份潜入。
这种情况下被抓捕,仓库里又全是偷运进来的红罂草膏,显然麻烦更大。
敖彪无法确定发生在荣青书身上的一系列事情,到底是新秦朝廷要彻查走私偷运,还是意外而已。
本来想利用南海国在龙吟城中官方驻派人员,打探消息,没有想到接头以后,敖遨蛟竟然被打成重伤。
敖彪怒不可遏,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最终在敖遨蛟的劝诫下止住了杀上琅琊王府的冲动。
决定利用荣青书那些秘密储存的红罂草膏,先帮敖遨蛟治伤再说。
现在敖遨蛟被琅琊王世子打成那副惨状,他是去找红罂草膏治伤,新秦官方不大可能为难南海国的三王子。
敖遨蛟只要不蠢到直接供出敖彪的真实身份,随便找个托辞说是认识的人见到他疼痛难忍,才带他来仓库使用大量红罂草膏来治伤便可。
心中转过许多念头,敖彪更加不想和眼前的男子纠缠了。
“伱刚刚和我们一打照面,就直接逃跑。是不是你觉得,只要抓不住你,敖遨蛟便也没事?看来你多半是涉入了红罂草膏走私偷运的人,而敖遨蛟对此并不如何知情。”秦守安冷静地分析道。
他一开始就觉得九品高手跑的如此果断很不正常,那便只有他分析的这种可能了。
一般身上没有背负什么案子的九品高手,即便面对同级高手,也不至于如此。
“胡说八道,我只是恰巧……”敖彪诧异于对方的眼光之毒,本来想随便编一个理由,但想想言多必失。
更何况对方肯定还会询问敖遨蛟,到时候就穿帮了,于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他脚下的浪涛再次涌动,秦守安也严阵以待。
biu——biu——biu——
远处忽有打水漂似的声响,两人同时侧头看去。
只见五名龙吟卫已经支援赶到。
“我看你……”
秦守安话未说完,这僧人竟然在秦守安侧头的下一瞬间,已经迅捷无比地继续逃窜。
他的真气毫无保留地散溢而出,压低身体像在水面划过的流星,秦守安只是一个不留神,他已经拉开了数十丈之远。
“我看你……看你跑的是真快。”秦守安刚刚还能不远不近地跟上,原本以为对方的轻功不过如此。
没有想到这僧人刚刚只是不愿意太消耗真气而已,眼见秦守安的支援赶到,这才毫无保留地展现九品高手的真正速度。
秦守安也判断出,这名僧人的拳法擅于利用水势,轻功也是如此。
若是在陆地上,可能这名僧人的轻功还没有如此骇人。
这名僧人在陆地上可能还赶不上曾经掉入粪坑而亡,师父口中轻功天下前五十的那位兄弟。
秦守安也问过,既然师父说自己在这天下微不足道,为什么又能追着人家天下前五十的落荒而逃,慌不择路地掉进粪坑呢?这天下前五十也太可笑了。
师父说:对于自己的评价和认知当然要放开眼界而更加严苛,却不能总把别人也当成微不足道之辈,对别人的实力和成就,也要有正确的认识和尊重。
“这个僧人,正儿八经地和我打,我也许要靠开挂。”秦守安想了想,没有忘记师父的教诲。
严苛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尊重了对方的实力。
“原来除了师父、小师叔、畎师叔,普通的九品高手,并不一定能够把我吊起来锤。”他说的这三位,都是天道门中的佼佼者。
正是因为常有和九品交手的机会,面对偶遇的强者,秦守安非但不怂,还敢追击。
“世子!龙吟卫奉娘娘之命,特来支援。”五个龙吟卫已经赶来,只见那道逃窜的水龙已经接近天际了。
“人已经跑了。走,速度回去,娘娘安全最重要。”秦守安暗暗摇头。
荣宝宝原来说了,今天晚上的行动由秦守安全权指挥。
秦守安让他们千万不要离开荣宝宝等人身边,但最后他们还是来追秦守安。
毫无疑问,对于龙吟卫来说,宫中的命令才是至高无上的,他们会追来肯定是荣宝宝又下令了。
回到仓库中,敖遨蛟依然躺在一间厢房中。
他的随员和仓库里原来的看守,都被抓了起来,分成两拨人蹲在库房之中。
荣宝宝神色凛然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房之湄和归铃篙站在她身后,剩下的五名龙吟卫环绕四周,严阵以待的样子。
看那两拨人,显然被吓得不清,招谁惹谁了啊,怎么龙吟卫都出动了?
“你们继续,我去看看敖遨蛟。”荣宝宝肯定是在玩,秦守安没有打断她们。
荣宝宝和房之湄看到秦守安回来,心中大定,归铃篙瞄了一眼,秦守安身上还有强劲的真气残余,尽管他被扯掉一条袖管,但显然没事。
秦守安走进厢房,敖遨蛟丧失了行动能力,动弹不得,连个看守他的人都没有。
“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看到终于有人走了进来,敖遨蛟咬牙切齿地说道。
想想就在昨天晚上之前,他还是珈蕴仙子的追求者,赫赫有名的南海国三王子,文武双全,风流倜傥。
现在他却浑身动弹不得,躺在这里被人当成无须在意的废物。
哪怕一直有个人在旁边警惕地戒备他逃跑之类的,都不至于如此难受。
外面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神经病,对他这个南海国三王子熟视无睹,却在审问外面的随从和仓库看守,是不是勾结外国,准备颠覆新秦之类的。
“畎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秦守安摘下帽子和面罩,露出真容。
“秦守安!”
敖遨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是秦守安,也没有管秦守安乱叫他名字,心中愤懑不已,“有本事等我伤愈,我们立下生死状,擂台上见!”
“嗯?你还不服?”秦守安是有些意外的。
“昨天晚上你若不是在裤子里藏了铁棒偷袭,我怎么会被你打晕过去?”敖遨蛟当时确实是输了一招,但若不是秦守安使用阴招击中头部,他怎么会输的这么惨。
他就是眩晕过去,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才会被秦守安在他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打的全身动弹不得。
“我又不是神经病,你见过哪门哪派的武功,是教人在裤子里藏一根铁棒,用在那种情况下制敌的?”
秦守安不禁有些郁闷,昨天晚上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和敖遨蛟比武,他们该不会和敖遨蛟一个想法吧?
“我头上那么大一个包,总不会是我自己敲的吧?”
敖遨蛟冷笑着,“已经有武道高手帮我看过了,就是遭钝器打击,无非就是铁棒还是木棍的区别罢了。”
秦守安叹了一口气。
看来他不止是要在身体上摧残敖遨蛟,还要把敖遨蛟的心灵也摧残了。
可这并非秦守安残忍,一来这是敖遨蛟自找的,二来畎是没有人权,不配得到男人的尊重。
秦守安回头把厢房门关上。
敖遨蛟略微有些慌神,这家伙想干什么?
秦守安走到躺椅旁边,伸手解开裤腰带。
敖遨蛟不禁面无人色,忍不住挣扎,只是浑身剧痛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求求你……不要啊……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珈蕴仙子都给你……”敖遨蛟恨不得咬舌自尽,他知道姿色出众,被无数人觊觎,没有想到秦守安也是如此。
秦守安只是在屋角撒了一泡尿而已。
他又把裤子穿好了,看着敖遨蛟呆若木鸡的眼神,便已经知道解释清楚了。
敖遨蛟的瞳孔转动着,忍不住抬起头,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又瞅了一眼正在整理夜行衣的秦守安。
“你……你……此仇不报非君子!”敖遨蛟牙齿都渗出血来,他竟然是败在这种地方……他竟然是被人如此敲晕的,如此奇耻大辱,不杀秦守安何以洗刷?
“你就别想着报仇了,先想想自己如何脱身吧……”秦守安冷笑着。
敖遨蛟闭上了眼睛,他根本不怕。
一来这里人多口杂,秦守安要全部灭口的话,便是一大桩血案。
二来他的行动并非绝密,他要消失不见,自有人去报官,南海国三王子在龙吟城中失踪,比荣青书的失踪严重多了。
三来他昨天晚上和秦守安发生过冲突,然后就不见踪影,秦守安的嫌疑不会小,即便秦守安能脱身,也会是不小的麻烦,若非必要秦守安怎么会杀他?
“我要把你现在浑身包裹成木乃伊的样子,画下来送给珈蕴仙子。”
秦守安微微一笑,畎之类的东西,真是太好对付,它们跟在女人身后,时刻摇晃着尾巴,也会把那玩意暴露在外,被人轻而易举地拿捏。
敖遨蛟瞋目裂眦,这个秦守安,堂堂琅琊王世子,竟然如此卑鄙!
“我还要告诉她,你被我的外骨骼砸晕了。”秦守安哈哈大笑,“你在她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你可以想象一下,她看着你的眼神,一定是本能地露出几丝嘲讽和戏谑,随即想起和你还算朋友,勉强收敛起轻蔑。”
敖遨蛟浑身剧痛,怒视着秦守安,去不由得也想起了他描述的情景。
“珈蕴仙子自有修养,和你在以后的相处中,也会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这也意味着她永远忘不掉,心里永远有你现在这副可怜虫的样子,永远在想象我的外骨骼为什么那么强大,而你又是多么的屈辱……”
“即便你最终抱得美人归,她的脑海里都会把我和你对比,她越是成熟,越是成为一个知情识趣的女子,越是对我心生向往……追逐那方面更强大的男性,是一种本能,而你则成为了一只可怜的绿毛龟。”
敖遨蛟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他知道珈蕴仙子绝对不会这样,她那么优雅而纯洁的女子,怎么会这样……可是,可是啊……敖遨蛟咳出一口血来,“你别说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他叫敖彪……”
秦守安看着敖遨蛟,目光中毫无怜悯,畎啊,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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