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在临近开学的日子里，顾修瑾和靳景澜两人带着顾灼华去了射击馆。
因为有人跟射击馆的负责人打过招呼，所以三人进入的无比顺利。
顾修瑾和靳景澜两人在几年前就已经接触了枪这种东西，所以射击这回事对他们而言没有半点压力。但是对于顾灼华来说，那就不是这样了。
小姑娘看着眼前的黑色枪支默默发呆。
最后还是靳景澜看不下去了，直接上手一步一步的教她。
恰巧这个时候，身后忽然有嗤笑的声音响起，“小姑娘家家的玩什么枪？”
一句话落下，靳景澜等人手上的动作忽的一顿。然而下一刻他却又恢复了正常，低声对着被自己困入怀中的饿小姑娘道，“开枪的时候小心点。”
“嗯。”小姑娘应了一声，瞄准靶心，快速的开枪。
‘嘭’的一声之后，小姑娘鼓起腮帮子看着眼前没有半点损伤的靶子，陷入了沉默。
“啧啧啧，浪费。”身后那道讨厌的嗓音再度响起。
顾灼华：“……”
小姑娘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枪支，终于忍不住转头问道，“开枪会死人吗？”
众人：“……”
沉默半晌，顾修瑾咳嗽了一声，伸手揽过自家妹子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道，“别，万一真的闹出人命来，你还要赔他一条命，多亏啊。”
“也是啊。”小姑娘神色认真的点头。
“喂。”那人听着顾修瑾和顾灼华兄妹俩的谈话，都快被气笑了。
继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靳景澜，挑眉道，“应说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比一场？”
“你谁啊，张口就要比赛。”靳景澜还没有反应，顾修瑾已然皱着眉开口了。
眼前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吧？
连自报姓名这种事情都不会还想跟他们比赛？
呵呵。
“就是，凭什么你说比就比。”顾灼华跟在自家哥哥的屁股后面，也跟着道。
那人：“……有你们俩什么事？”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他还是开口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刘德明。是一名专业的射击手。”
“专业的？”小姑娘听到这么几个字，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你一个专业的射击手来跟人家比赛，欺负人啊？”
刘德明：“据我所知，这位小兄弟的水平也和专业的没什么差别了吧？”
虽然刘德明的确是第一次出现在顾灼华等人的面前，但是并不代表他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可以说，在靳景澜出现在这里不久之后，他便注意到他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练到这种程度，也是真的厉害。
至少扪心自问，他是做不到的。
“小兄弟，有没有兴趣比一比？”刘德明好整以暇的问靳景澜，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既然又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准大学生吧？而且目标还是军校一类？不如这样，如果你愿意和我比一场，你不在的这些时间，我替你教你女朋友啊。”
顾修瑾：“……？”
女朋友？
这人眼睛是瞎的吧？
然而，还不等顾修瑾说什么，却已然听到靳景澜淡淡应是的声音。
顾修瑾：“？”
半个小时之后，刘德明脸上带笑的跟靳景澜握手。
虽然他是输了没错，但是也不妨碍他开心。
啧。
果然是个好苗子。
刘德明将手搭在靳景澜的肩膀上，“放心，这个小姑娘我肯定给你我好好教。然后你要是回来记得通知我，我们再来一把。”
“好。”靳景澜应道。
其实，他一开始的确是冲着对方所说的‘女朋友’三个字才答应和他比试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顾灼华的训练也不可以落下。
有个人能教她倒也不错。
虽然，靳景澜并不知道为什么刘德明会这么热情。
就暂时当做是对方单纯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对手而激动好了。
从射击馆离开之后，靳景澜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了刘德明。
而调查出来的结果确实也令他很满意。
一个星期之后，靳景澜和顾修瑾到了开学的时间，两人拎着行李从大院离开之时，最担心最放不下的人就是顾灼华了。
小姑娘站在他们身后，耷拉着脑袋，忍不住自顾自的叹气。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分别场面，但是她真的好不爽——
她哥拐走了景澜哥哥，然后不要她了。
好气。
“顾灼华。”顾修瑾忽然严肃的看着她。
小姑娘一惊，连忙抬起小脑袋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冒出一句，“啊？”
顾修瑾看着她这傻兮兮的样子，心中也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他将手盖在她的脑袋上，一字一字的提醒道，“灼子，你上高中了，我和你景澜哥哥不在你身边了。没事儿就不要跟人家打架了。”
“虽然你现在是练过了，但是人家没练过。说不定你一拳头下去，对方都要骨折了。到时候我俩可不会再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乖乖的，知道吗？”
顾灼华看着他，问：“那要是他们欺负我呢？”
“打回去。”一旁默不作声的靳景澜忽然开口，“打到他不会再欺负你。”
顾修瑾：“……喂，你这样教她是不是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别人欺负你了你就打回去。而且还要专挑看不出来的地方打。有什么事情去找我刘德明。我已经跟他说过了。”靳景澜继续道。
顾修瑾：“不是，为什么是刘德明？告诉刘德明你是打算让他带着枪去人干架？”
“你以为阿灼跟你一样没脑子？”
靳景澜再也不看身旁的伙伴一眼，弯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低声道，“有什么解决不来的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吧。”
“我知道啦，你们赶紧走吧。到时候都赶不上飞机了。”
*
顾修瑾和靳景澜两人走了，顾灼华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之后才离开。
过去的十几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现在他们俩走了，她也尝试着长大了。
小姑娘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去射击馆。
她来到射击馆的时候，刘德明正坐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喝着茶。
看到顾灼华的到来，他有些惊讶，“今天不是那俩小子开学的时间？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又不是我开学。”小姑娘走到他身边坐下，托着腮帮子叹气，“刘哥，你说军校怎么样啊？”
“军校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军队怎么样。听说你想当兵？”
“嗯。”一个字落下，顾灼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顿时皱眉，“你为什么知道军队怎么样？”
闻言，刘德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二郎腿抖得更加放肆了，“你景澜哥哥没告诉你其实我才不是什么专业射击的，我是退役军人。”
顾灼华：“……”
“不过反正都一样啦，不管是哪个身份都还是要教你练枪的。”刘德明拍了拍顾灼华的肩膀。眼底带笑。
事实上，他也了解了顾灼华的身份。
当年的顾叙虽然属于的燕京市军区，但是这么出色的一位军人简直就是他们的教科书。
久而久之，不管是哪个军区的军人都听说过顾叙的名字。
只是没想到对方最后却牺牲了。
虽然眼前这姑娘看着真的很小，但是她到底还是继承了顾叙的很多特点。
刘德明眯了眯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趁着你最后的这几天假期，我们赶紧来练一下。”
“好。”
顾灼华在练枪的时候很认真，而且上手能力特别强。
刘德明曾经对靳景澜说过，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个神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