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他居然也看到我了,而且脸色不好看,阴沉阴沉地,明显就是不乐意了。?
看到他这种表情,我心里顿时一沉,有种想逃的冲动。也确实,我条件反射就是转身离开,躲开他。
我和他见过一次面,是那次我和女神去登山看日出,遇到三个光头,恶斗一番,最后被捅了一刀,差点没了命,被女神送到她家的私人医院,及时医治,才保住了小命。而我和他就是在那一次见面的。
那一次见面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他说我和她女儿并不合适,门不当户不对,还说已经给可馨安排了一桩婚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最后还说,给我五百万,要我离开她的女儿。
而那一次很坚决地拒绝了,在他面前,把支票撕得粉碎,惹火了他,拂袖而去,让我无力又疲惫,对社会对命运的无力。
而且,他当时还软禁了可馨,让她不能见我,硬是要棒打鸳鸯。甚至,他后来还把可馨安排出国,要通过暴力手段,彻底地拆散我们。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我最难熬的时间!等待,无助,想念,恐惧……各种情绪填满我心头,让我几乎是夜夜失眠……
只是后来,女神回来了,很突兀地回来,像一个新娘,令我喜极而泣,接着,我们抛开一切,冲破最后一重关系,融合在一起。那一晚,我得到了她的第一滴血。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那一次女神从美国回来之后,她就成了一个自由人,除了上班,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的,和我在一起,再也没有提及过她订婚的事情,也没有提及过,她爸爸是否还反对我们在一起。没有,一切都像平时一样,仿佛她只是一个人,她的爸爸默许了我们一样,以至于让我有一阵子时间,我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忘记了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可是现在,我再一次见到她爸爸了……
我转身就走,他追了上来。
“甄侄,留步。”
他在后面喊了出来。
这一下我就没办法装作没看到了,机械地转身,望着他,努力表情平静地笑道,“啊,是伯父啊,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现在不过早晨七点,草丛花间树上的雾都还没散开,阳光还是暖和的。
他今天穿着白衣大褂,戴着眼镜,很儒雅斯文,一看就是有修养的文化人士。
只是他这样静静地望着我,不说话,让我站立不安。
我笑,笑得很自然,不卑不亢,哪怕我心里在忐忑着,在表情上,我也不能输给了他。哪怕,他可能是我的未来岳父。
他眼神里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神采,似笑,却又非笑,欣赏,又似乎是厌恶,复杂难懂得很。
我也不说话,就这样古井不波地和他对视着,潜意识地,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敌人,不想输给他,对他屈服。
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笑了,微微一笑,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甄侄,你仿佛对我很不满意啊?”
他这样说出来,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不露怯,轻轻笑了笑,说道,“伯父哪里话,您是可馨的父亲,我怎么可能会对您不满意呢,呵呵。”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我的脸上,暖暖的,给我一道力量,让我更加地挺直了腰杆,不畏世俗,打破规则。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他淡笑道。
阳光也撒到他白里透红,很有富态的脸上,散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辉,他的气场比我看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足。
权贵,这就是真正处于社会金字塔上端了权贵人士了,他那种儒雅而富贵,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给人一种震撼。
他真是一个高我好多好多个档次的人。
我笑道,“晚辈愿闻其详。”
如果要是在以前,见到这种人,我肯定是被他王霸之气震得双脚打颤,畏畏缩缩,连话都难说流利。但是现在,我不会,因为我经历的事情多了,尤其是经历生死之后,除了我亲爹,再难有人物能让我紧张畏惧。
人再厉害,能厉害得过死神吗?我是死过两遭的人了,一次是看日出,一次是看哥惨死,这两次,我都品到了死亡的气息,都尝到了绝望的味道。温父虽然很有气场,但不足以令我手足无措。
“你的脸皮。你脸皮很厚,比一般的年轻人要厚……”他又笑道,“噢,或许我这种说法不对,你是比一般的年轻人要不畏困难,敢于追求自己所爱。”
我怔了怔,他居然欣赏我,而且还是欣赏我的厚脸皮?我苦笑了。
然而就在我刚想自嘲两句的时候,他又说话了,“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说好听点是敢于追求,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不自量力。”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他还是不赞同我和可馨之间的事。
果然,他接着说,“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是,你和可馨并不合适。甄侄你认为呢?”
听到他这句话,再结合他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一个段子,说是有三个男人,对女方的家长求婚,第一个男人说,我家里很有钱,高帅富,第二个男人说,我是博士生,潜力股,而第三个男人,他没钱,也没什么文化,他淡淡地说,你女人的肚子是我搞大的。结果,女方家长答应第三个男人了。
我心里有些怪怪的,就我现在的情况,估计就是第三种男人吧。我也很想直言不讳地告诉温父,我和你女儿已经踏出那一步了,要不是保护措施好,现在已经怀上我的种了。
“伯父,恕晚辈直言,你觉得你现在的钱,这辈子能花得完吗?”我不卑不亢地微笑着。
他很聪明,一下就领悟到了我的话外之音,本来温和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甄侄,你这是在教训我么?”
“不敢,岂敢?晚辈只是好奇一问而已,别无他意。伯父千万不要误会,呵呵。”我如此文绉绉,口不对心地说着。
他向外面走,我跟上去,踩在软绵绵的草丛上,很舒服。
“你认为一个男人,最应该具备的是什么?”
温父背负着手,如同一个文人骚客,淡淡望着我。
我低头想了想,抬头正视他,平淡而又坚定地道,“尊严。”
“值多少钱?”他有些不屑。
“对人分文不值,对己价值连城。”我挺直腰杆。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你的事我都知道。”
“伯父是指?”
“所有。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我顿时心里一紧,所有事情,那便是包括和高帅富的仇恨,和桃桃劈腿,在狼头当上老大,和张三北火拼的事情!
沉默,我心慌沉默。
“伯父,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和可馨在一起?”我干脆就开门见山了。
“我的要求你做不到。”
我不蠢,马上就领会到了他所谓的要求是什么,无非就是退出黑帮,踢开桃桃,一心一意地和女神在一起,做一个听话的上门女婿。
只是,我能么?如果我这样做,对得住自己良心么?万一我这样做了,我还是我么?
我沉默,他继续说,“年轻人,好斗和贪心,会让你万劫不复的。”接着,他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被欺骗过吗?或许某一天,你能体会我现在的话。”
说完之后,他就走了,很莫名其妙,说了一通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就洒然走了,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懵了,温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反常了,他不是一直反对我和可馨的事情么?为什么这一次见面,他这么地温和?
真心是有些迷糊了,他既然是知道了我目前不可能退出黑道,又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甚至是,他还可能知道了,我背着可馨,和潘曼香关系不明不白的事情,他就不阻止我和可馨的来往?难道说,他的思想如此地前卫,默认了。还是说,他被可馨说服了,无奈默认了。又还是说,他隐而不,在策划着什么手段,暂时默认了?
忽然,在我失神想东西的时候,我的眼睛被捂住了,身体肌肉瞬间绷紧起来,下意识要动手反击,马上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让我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
“猜猜我是谁?”
“是我亲亲。”
“讨厌,谁是你亲亲了。”
“那是我的小心肝四分三。”
我握住那双皮肤滑如丝绸的芊芊细手,拉下来,转头一看,本来是很甜蜜的心情,瞬间掉进泥潭,吓得我花容失色,赶紧把手甩开!
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小脸揶揄却带着点点桃红的女人,居然是潘曼香!
我草!我草!我三百六十度旋转活塞狂草!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女神的声音啊!
尼玛这不科学,肯定是我眼睛打开的方式不对!
然而马上,我就知道为什么明明听着是女神的声音,人却是潘曼香了,因为这个时候,从潘曼香的后面冒出一个头,赫然就是刚才说话的女神……
“可馨,你看到了,他又调戏我。”潘曼香装作很委屈地道。
“喂喂喂,你讲理不讲理,明明是你调戏我……呸!不对,明明是你先耍我的!”
刚才和温父说话我没怎么紧张,但是现在我却紧张,因为我现,潘曼香比温父还要恐怖。
幸好,女神善解人意,她并没有计较,只是白了我一眼掐了我一下就放过我了。
三人嬉笑之余,在我余光看到,没走多远的温父,忽然回头,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或者是我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