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在台上,满眼愧疚,提着剑,半天没动。
燕阳一个侧滚过来,不小心撞在他的剑刃上,还正好是脖子的位置,看得余情诧异又愣怔。
“燕阳师兄你?”
“哎呀,你个卑鄙小人,竟然在这里等我呢?
守株待兔是吧?
好好好,算你小子运气好,还真叫你待到了。
我认输!”
一枚护身简塞进他手中,余情看着燕阳一甩袖子飞下台,只觉得手中的护身简过于滚烫了。
青黛和季梦那边也有了结果,燕猗看到晚禾被撞,直接丢下一枚护身简,飞了出来,他才懒得看谁去捡,懒得顾及对方脸面了。
“怎么样了?”
声音清冷,燕丹回头:“没事,止住了!”
晚禾鼻音浓重:“啊,余情师兄的后背,也太硬了!”
燕丹哼哼:“你要不要摸摸六师兄的后背,六师兄不仅后背硬,前面也硬,你摸一下看看,你要是撞到我,可得迷糊上好一阵了!”
晚禾还没打算摸,燕丹忽然一个踉跄扑出去好几步,再回头,他的位置已经被燕猗取代了。
“五师兄,我就说说,小师妹不会真的摸我的!”
“你是师兄,能不能教小师妹点好?”
“哎呀,咱们同门,她一个小屁孩儿,我们看着长大的,何况她还没长大呢,不用这么刻意啊……”
“上一边儿去!”
燕丹举起双手,站到晚禾另一边。
燕猗掏出自己的玄青绢帕倒上一些水,拨开晚禾的手,一点点擦拭脸上的血迹。
“唔,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晚禾睁着眼,仰头看着燕猗的脸,他很专注地擦拭着血迹,琉璃灰蓝的瞳孔,映着她的脸。
“别乱动,九叶莲的露水,离开青丘的时候,玖夜给我的!”
晚禾撇嘴:“小玖儿怎么不给我,好偏心?”
燕猗眼睫一颤,那个时候,玖夜还在生她同意解开血契的气,但又忍不住担心她以后会出事,才把九叶莲露给他拿着。
玖夜说,只要燕猗在,晚晚就不会有事。
等到其他人都从台上下来,晚禾流过鼻血已经看不出来了。
在予扭捏:“叫你跑那么快?疼不疼啊?”
“还行吧,现在一点不疼了,这点小伤,算什么?”晚禾拍胸口。
余情语气低沉:“对不起晚禾小师妹,我当时没看到你!”
晚禾:“不必放在心上哦,这很正常,打斗嘛,哪里有不受伤的,虽然我们是做戏,但为了效果逼真,难免要入戏一点。
这样挺好的,效果很好!”
果然,她刚说完,有人站了起来。
“金宗主,我们阿含舵提出挑战昆仑雪域!”
金同和大为欢喜:“好好好,你们尽管上来就好!”
他都不问昆仑雪域接不接受挑战。
上面的蓬莱仙岛,一局挑战都还没结束,可以看出来拼的很凶了。
晚禾跟在燕桐身后,仰头看:“师姐,打蓬莱仙岛的是哪个宗门?”
燕桐也仰头:“听说好像是声瑟海南边宗门排第二的双极盟,夺笋呐,他们去争前五中的后三,轻而易举,竟然专门选择挑战蓬莱仙岛。
不就是想要蓬莱得不到护身简么?”
晚禾叹息:“既然声瑟海南的宗门这么好强,又这么容不下我们,请我们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燕桐:“师尊的意思,咱们在风禾城露脸了,巨灵族回来给咱们这几个宗门一顿夸,他们就想着看看我们真本事有多少。
所以这开胃菜啊,当然是上得越猛越好,这样的话,真正大比的时候,他们的竞争力就少了!”
晚禾撇嘴:“那真是太无聊了,又想看我们真本事,又不想让我们拿到第一夺得奖励?
要不是师尊想要我们这一次尽力,我即刻掉头就走。
跟谁俩玩套路呢?”
燕桐呵呵笑着把她拉住:“师尊好不容易希望我们赢一次,当然我们得留下啊!”
晚禾嘟嘟囔囔,撅着嘴巴站到燕丹旁边。
阿含舵也是七个人,红白相间的宗服,站在对面,像极了晚禾生前爱吃的枣仁派。
别说,还挺可口的。
双方抱拳,阿含舵已经看昆仑雪域打过三场了,从水镜楼、妙音阁、到转生楼、再到合欢派,其中两场,昆仑雪域都是败,可见昆仑雪域的发挥十分不稳定。
阿含舵的弟子一致认为,昆仑雪域只适合打快战,爆发力惊人,但耐力不行,毕竟水镜楼和合欢派两场,需要用到耐力,他们都输。
而赢了转生楼,完全是胜在快。
所以他们决定,要采用拖延战术,消耗昆仑雪域的耐性,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于是,阿含舵的弟子全部打一下就隐身了。
然后再出其不意的冒出来,打一下又隐身,绝不恋战。
几个回合后,和晚禾站在一起的燕桐皱眉:“他们的独门绝技是隐身?”
因为看到对方的战术,燕重临时调整方案,让燕桐保护晚禾,站在最边上。
不是他觉得晚禾弱才这么做,相反,他们全部觉得晚禾是他们的王牌,是底牌,不想让别的宗门摸出她的底细,于是每一场,都在贯彻一个给所有人营造晚禾极弱的错觉。
每一场还都要个人站在旁边保护着,可不就是弱吗?
“看样子好像是的,隐身我们也会啊……”
晚禾拿出一沓隐身符:“师姐,走,咱们给师兄们发放隐身符去!”
于是片刻后,台下有人揉了揉眼睛。
揉完眼睛又揉眼睛。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哎,你们看到底下那个台上有人在打架吗?”
“不知道啊,我怎么看着一闪一闪的,好几次一个人都不在了,阿含舵我是知道的,他们就喜欢隐身偷袭,可这昆仑雪域怎么还都隐身了呢?
这么隐身,多消耗灵力啊?
他们也不是练的这个术法……”
“我眼睛花了,看那些个影子来回闪,一点有用的东西都看不到,好急!”
台下的人皱着眉头,脑仁嗡嗡地疼,台上的昆仑雪域弟子们,玩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