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地狱?!’
深褐色的沙地,透着寂静。
恶魔虽然叫做恶魔,可是从它的诞生原理来看,它反而不了解什么是地狱。
事实上地狱这个词一直都是作为比喻修饰的功能留存在认知中的。
看样子它并不喜欢这个陌生的地方。
如果说恶魔为什么喜欢地狱,那它们享受的也是将一个正常的世界毁灭成地狱的过程。
至于已经是一片荒芜的地方,它们并不喜欢。
可是眼前这个地狱,却又并不如它想象中的那么荒凉,不是什么都没有,像是婴儿啼哭的声音悠悠的飘荡在这青冥的沙地峡谷中。
“你就算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又有什么用呢?觉得我会因为害怕被关在这里而求饶吗?”
恶魔操纵着麦尔文的身体从灵魂沙上爬起来,冷冷的说道。
它的眼中,没有一丝惧色,邪能在法杖上燃烧。
可是这一回,周围却再没有可以被它所利用的灵魂,这里充斥着另一种能量,一种像是灵魂,又比灵魂要稀碎不知道多少的能量物质。
“这是什么!”哪怕是泰坦的威力都没有让它多么震惊,然而这种相似又陌生的东西反而让它感到不适。
洛槐嘿嘿一笑,竖起一根指头,爪尖燃起了一小撮幽蓝色的火苗,“当然是灵魂啦……”
飞得高了一些,洛槐在空中盘起了游龙的架势,居高临下的说道:“这里是灵魂沙峡谷……灵魂安息的地方。”
在这里,不可计量的灵魂沙和灵魂土遍布了头顶和脚下,灵魂在这里唯一的归宿便是安息和消散。
至于那个说法更好听,就留给当事人吧。
只有灵魂来到这里的恶魔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之前洛槐还特意趁研究空闲开了个地狱门,确认在这个世界的地狱开出来是在哪个地狱群系。
毕竟他在每个世界打开的地狱门对面都是一个全新的地狱,不摸清情况可不好处理。
事实证明运气还是眷顾他的,幻乐森林开到地狱直接就是灵魂沙峡谷。
难道是因为月亮井还有黑石山镇压的恶魔灵魂太多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总之现在恶魔到了他的地盘,接下来就全是他的优势了。
灵魂沙和灵魂土会释放出一种稀薄的能量,这种能量也许就是麦块中的灵魂能量,这种能量很神奇,它像是声音和光线一样以一种特定频率的波段形式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群系特殊领域。
这是一种很细微的影响,对还存活的完整生命没什么影响,但是如果是一些飘荡的能量体,而且又是比较敏感的那种,就会受到比较严重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中变得严重的。
而灵魂和生命能量就是很典型的两种上述的能量,洛槐曾经在灵魂沙峡谷采集灵魂沙和灵魂土,偶然间注意到的。
而恶魔现在自以为只是被拉到了一个异域空间,可实际上它就是只温水锅里的青蛙,快被煮熟了而不自知。
游戏中用打火石在灵魂沙上点燃的火焰,都是像洛槐现在指尖上的火焰一样,是幽蓝色的。
这是他运用这里的灵魂能量点起的火焰,拥有超适应体脂的他,当然已经掌握了这种能量最基本的用法,比如燃烧并瓦解对方的灵魂。
这就是灵魂之火,也是为什么麦块中蓝色火焰比普通火焰伤害要更高的原因。
灵魂之火从指尖蔓延向全身,落槐逐渐由龙形态变回了人形态,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龙形态了,但是有这灵魂沙峡谷的能量立场,他还可以继续支撑一段时间。
半个小时左右,他得解决掉眼前以及被他封印在左手的恶魔灵魂。
“哼,体内的能量所剩无几,我看你能靠什么把我解决。”
是个强点的法师,现在都能感觉到落槐体内的空虚,即使身体状态好的出奇,灵魂的疲惫也不会少。
恶魔嘴上淡定,但是其实他也感觉到自己似乎处于一个压抑的、对自己不利的环境。
进来的门已经被对方收了起来,它心知只有战胜对面,搜寻对方记忆,这样才能知道该如何离开这里。
最大的不安是它现在感知不到自己的躯体,明明以往分隔两地如此之远,躯体还被封印在能量空间中,它都能感知到,可现在……
恶魔握着法杖的手又紧了一点。
观察到这一细节的洛槐,嘴角微微一勾,知道这时候他已经有了真正的优势。
是,他的能量确实不多了,但是接下来消灭恶魔的方法,可耗不了多少能量。
这片灵魂沙峡谷很大,非常大,大到不可思议。
也许空中散播着的灵魂能量很稀薄,但是洛槐只要将方圆数千格的能量都往这边聚集。
他只需要释放出一个“引力”,充当那个灵魂能量黑洞的中心就好了。
逐渐攀升的灵魂能量浓度,让恶魔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他感到自己的视野在模糊、扭曲,眼前的场景如同一块画布,被拉向一角。
不知不觉间,他手中法杖上的邪能火焰也变成了蓝色,然而,他却并不能操控这陌生的能量,即使这种能量与灵魂能量那么的相似,那么的相近。
恶魔的灵魂充满了暴力和混乱,还有极端的情绪和**,可是这个地方的灵魂能量却充满了安静静谧,静谧到连恶魔都感觉背后一凉。
它们是不愿安息的灵魂所化,可有那么一瞬间,恶魔的思维中竟然升起了一丝“就这样吧”的想法。
这转瞬即逝的想法,令它更加惶恐。
它想攻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对麦尔文身体的控制已经变得有些微弱。
它的灵魂开始变得慵懒,可这并非它的意愿。
它希望有什么东西来刺激它一下,可对面的敌人却从空中缓缓落下,他的身上静静地燃着一层火焰,火焰一点也不张扬,充满着火焰不该有的安静。
简直就像是一件衣裳轻轻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这让它心中的心烦意乱,彻底压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