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元看出了刘警官的顾虑,但是他没有出声。
完全没必要担心,王岳的噶人绝对够精准,医院门前群噶三十人,一个武警都没伤到,便是最好的例子。
至于迷信这种事,说一万遍都没用,必须亲身体会后才能信服。
幽深的走廊中,光线并不是很足,地面的疏散箭头发着淡绿的光,多了些瘆人的味道。
刘警官的目光在天棚上扫视,杜绝着一切可能的危险。
灯管应该不会掉下来,掉下来也没事。
矿棉板的顶板很轻。
不过一楼的吊灯和石膏板有一定危险。
应该戴个钢盔的,那样会更保险。
两侧的门都关得很严实,就算有人推门而出,也不会撞死人。
最后他摸向的腰上的枪。
这东西是最后的危险源,还是可以毙命的那种。
最怕擦枪走火啊!
刘警官在死神来了的剧情中烧脑,他自认找到了危险源头,身子不自觉上前。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身穿防弹马甲,别人的擦枪走火也能防下来。
哗啦啦。
粗重的铁链在地砖上作响,到了楼梯口,他的心也放下很多。
这一段路无惊无险,楼梯是重点,毕竟滚下去摔断脖子也正常。
砰!
路过的最后一扇门猛地打开,刘警官的心不自觉收紧。
万正豪的脚步一停,让过了出门的一个女警。
女警一愣,旋即向着刘警官点头示意,接着匆匆下楼。
呼!
刘警官长出一口气,他回头看了吊儿锒铛的何青元和小黄一眼,不禁摇头。
剃头挑子一头热,敢情只有他在防。
不过这更激起了防住的决心。
等到了监狱再让你们知道,彼岸花噶人再厉害,也别想在他的眼皮下进行。
咔!
一声轻微的响动引起他的注意。
刘警官向身前的万正豪看去。
只见万正豪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
泥马!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羊癫疯?肌肉痉挛?
满脑子妖精画面打冷战?
刘警官真心不好了,一定是突发了什么急症。
可这也变态了吧,都直接从身体内部下手了吗!
不过不管怎样,必须救。
以现在的手段,就算是突发疾病也别想把人带走~
他伸手就要去扶万正豪,可一股大力传来。
腰间猛地一痛,他整个人向着墙壁撞去。
泥马,被暗算了,是何青元的一脚左正蹬,直接将他踹懵了。
下一刻,刘警官心头火起。
何青元你特么全身反骨,竟然是个老六。
而何青元左正蹬后没有闲着,接着一个右鞭腿踢出,正中前方的万正豪。
万正豪应声而倒,刘警官却向着何青元扑去。
“特么的老子看错人了,原来你和彼岸花是一伙的,那些人都是你在暗中噶的,我现在...”
何青元鼻子上挨了一拳,鲜血长流,看到刘警官红着眼睛还要再打,急忙制止道。
“卧槽,老刘你特么发什么神经,快救万正豪...”
一旁的小黄看到师傅挨揍,一把抱住了刘警官的腰。
“刘叔你冷静,我师傅在救人呢,万正豪他触电了~”
刘警官闻言停止了挣扎。
不是羊癫疯,不是打冷颤,是触电?
还别说,就抖的样子,真的是触电的样子。
可这里连电线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触电。
他向着万正豪看去,接着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地面的疏散箭头玻璃碎了,露出了里面的电。
刘警官瞬间头皮发麻。
太巧了吧,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碎了?
“是万正豪的脚链砸的!”
何青元捂着鼻子说道。
虽然他没有刘警官那样紧张,但也一直在盯着万正豪。
就王岳那一手离奇噶人,都是宝贵的工作经验。
可他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噶的。
刘警官终于恢复了一些,可还是颤抖着问道:“假、假的吧,这地面疏散照明是36伏的低压,怎么就能把人电死呢?”
何青元无奈摇头,在王岳的大招面前,别说36伏,24伏都不好使。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耐电能力也不同,这和体内的水分和矿物质有关。
他就听说过一个案例,一名女孩睡着打呼噜,翻身后床头手机充电线掉进了嘴里,结果人就没了...
彼岸花这里,真心是不讲道理的!
说着何青元上前试了试万正豪的脉搏。
随即无奈叹气。
真的噶了,又省了好多公共资源。
警局乱了起来。
刘警官没有理会死鬼万正豪,他急不可耐地去了监控室。
看完整个监控后,他彻底信服了。
女警开门让万正豪躲避了一下,脚步抬的稍微高了一点,脚镣下坠的力道大了一点,地面照明的玻璃脆的一点,灯具里的线头乱了一点,说到底万正豪的运气差了亿点...
而何青元真的不是老六,恰恰相反,还是救命恩人。
若是没有那一脚左正蹬,他可能也会触电。
这一刻,刘警官终于体会到,被彼岸花关注的人,噶的真就毫无道理~
与此同时,兰城水云观中浓烟密布,十几个道士正在提着水桶灭火。
春天到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句话很适用,却不适用水云观。
地处兰水河畔,每日水汽弥漫,道士们都被关节炎困扰,实在太潮湿了。
就这说是天干物燥,水雾都不答应。
可就是这么湿的地方,却失火了,毫无讲理啊。
不过还好,年轻力壮的道士们很有经验,打水、提水、泼水分工明确,在忙碌了十几分钟后,大火终于被扑灭。
所有人坐在水桶上,看着一旁身上都被烧出个窟窿的小道士,那是他们的小师弟克金。
“师弟,你看那一排房子!”一名年长的道士率先发言,却是手指向了侧面的一排厢房。
厢房全都乌漆抹黑的,淡黄的墙面都成了黑色。
克金看了一眼,随即头垂得更低了。
这一排房子都是他烧的,却不是今天烧的,而是三天累计的成果。
一天烧两间,三天烧一排,就很平均。
可是这真不是他故意想烧的,每次睡觉他都检查好几遍,连电闸都关了。
然并卵,该失火还失火。
而且今晚这事不同,他亲眼见到了房子是如何起火的!
“行了师兄,克金都搬了三次家了!”一名道士劝慰道。
“是啊,克金肌无力,要不是发现的早,不被烧死也被熏死了。”另一名道士附和。
“唉,说到底还是命,这事必须找师傅,要不下次小师弟就没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最后都回去睡了,克金深以为然地进了师傅正一的房间。
房间中香火弥漫,正义正在打坐,克金深思一下,随即拿出百试不爽的招式,他撒娇地说道:“师傅,我想和你睡!”
正一眼睛陡然睁大,胡子都抖了一下。
“这事不行,绝对不行!”
看到正一如此坚决,克金差点哭了。
塑料师徒情,这就不管了,真让他烧死?
“师傅,呜呜呜,你不知道,好恐怖的,我就看两只萤火虫从窗户飞了进来,它们落在窗帘上,然后就起火了..呜呜呜,我害怕~”
克金是真的怕了。
萤火虫都引发火灾,这事要是不重视,下次没准是手机爆炸呢~
正一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非常理解克金的心情,可这事他也没招。
自从上次沾染上常笑的事,克金是的火命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三天来,他斋戒过后一直念诵道德经,就是在给克金破解,可并没什么卵用。
这是真的火啊,别说萤火虫,就是住进兰水河都没用。
没准喷出个油井把整个兰水河都引燃了。
想到这些,正一无奈叹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命由他不由天,你现在就动身,趁着这一劫刚过,快去找系铃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