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哭了。
哭的好不凄惨。
它只有上半身凝聚成实体。
可好死不死的,就被夹住了手。
怎么就不是腿呢~
司机不是老六,是坑比。
专门诱惑小朋友的坑比!
手被夹了,车速又快,小鬼犹如汽车伸出的破抹布,在风中无助地摇弋。
好不凄惨!
张松疑惑不已,怎么就听到了孩子哭呢?
有人在隧道里弃婴?
他眼睛瞪的更大,不住在阴暗的隧道中搜寻。
啥也没有。
离奇的是,哭声却一直在持续。
嗷嗷嗷~
张松似有所感。
有些不对,这都跑了好一会,声音怎么还在,难道幻听了?
他决定再打开天窗缓一缓。
虽然怕郑红石跑出去,但只要遮阳板关上,或许也没啥问题。
于是他将整个天窗打开。
大量的冷风灌入,啼哭声莫名消失。
张松舒了口气。
真的是幻听!
小鬼的手得到了解放,它不哭了。
它趴在天窗,怨毒的眼睛向里面瞪着。
它知道,在遮阳板下方,有一个比它还恶毒的老司机!
它不打算吓人了,它要直接动手。
用它无坚不摧的手扯烂遮阳板,随后冲进去把老司机咬死。
再喝光他的全部鲜血,这样才解恨。
啪!
它锋利的爪子伸进遮阳板!
张松一愣。
咋回事,隧道是豆腐渣工程,正在掉渣?
他飞快地按下了关闭键!
咔咔!
小鬼正一包欢乐地掏遮阳板,滋滋滋的声响传来。
它茫然抬头。
可惜晚了,它又被夹住了。
这次是一双手!
张松有些疑惑。
啼哭声又来了,更响更凄惨。
而且还有风灌进来。
天窗没关上?卡住了?
他按下了打开键。
小鬼的手终于解脱,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脑袋伸了进来。
滋滋滋!
天窗又关上了…
嗷~
这次可不得了,声音几乎贴在耳边响起。
张松吓得一个激灵。
他懵逼了。
幻听越来越严重了。
或许应该好好透透风。
虽然天窗可能坏了,但正和心意。
他不再理会天窗,也不再理会啼哭,砰砰声一直在持续,他要想对付脏东西的办法。
张千尺被吵醒了。
声音实在太大,不醒不行。
迷糊中,他在诅咒张松。
尼玛,听歌提神很正常,脱口秀和二人转也没毛病,相声小品效果更佳。
来个rap、dj也情有可原,可这听孩子哭是个什么鬼?
都说6组组长奇葩,开车还能审核岛国小电影,可这彼岸花的人更奇葩。
想孩子想疯了吧!
睁开眼后,看到近在咫尺的小鬼,他愣了!
尼玛,这是真的鬼~
绿汪汪的青面獠牙,距离不到二十公分,绝对吓一大蹦。
张千尺的心也抽了一下。
仔细看了一会,他笑了。
这小鬼不是在吓人,是真的在哭!
不但泪流满面,脖子都卡出阴气了。
他不由对开车的张松刮目相看。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普通人做到的。
面对百年修为的小鬼,仅仅凭借物理手段便制服对方。
牛逼克拉斯~
大差不差,张松绝对是个夹娃娃的大神。
嗷嗷嗷~
小鬼看到张千尺,哭的更响了。
尼玛,见到它不但不怕,竟然幸灾乐祸,一车的坏淫~
嗯哼!
王岳在睡梦中哼了一下。
张千尺急忙拿起大粪勺子,对着小鬼的嘴巴就是一勺子。
小鬼嘴张的更大,鬼脸也更凄惨,可哭声却消失了。
这一手消音键就很及时。
张松心情舒缓。
没了啼哭,他终于可以仔细研究砰砰声。
视线再次毫无焦距,只有本能操控车辆,张松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知中。
以至于他连前方的阿飘都没看到。
张千尺没有理会小鬼,他在盯着后视镜。
张松的状态让他讶然。
双目毫无焦距,却炯炯有神。
面色舒缓,眉头皱起一点,正在体悟着什么…
难道是禅定?
禅定是指“心一境性”,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外禅内定,专注一境。
是突破一切生理、心理及潜意识障碍的心境。
入禅定者,修行事半功倍。
张千尺却摇头不已。
张松是普通人,没有修行,如此禅定的状态,实在是…没卵用!
不经意间,张千尺看到了一个白白衣飘飘的身影,越来越近。
那是一个女人,双脚离地悬空,被一道白布挂在空中。
张千尺看的眼睛一抽。
吊死诡!
舌头不长,是个刚吊死的。
没什么卵用,顶多吓唬普通人。
可出现在隧道里,正好被他们看到,这就很不正常。
显然,这是冲着他们来的。
张千尺却摇头失笑。
对方一定会失算。
果不其然,没有刹车,禅定状态下,张松什么也没理会。
红旗车极速驶过,张千尺可以看到吊死诡怨念的脸。
砰!
有重物落在了车上。
不用说,肯定是不死心的吊死诡。
张千尺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看张松的反应。
直觉告诉他,今晚的张松不简单。
张松被声音惊醒。
虽然禅定,但他啥也没想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他心头火起。
“麻痹的,欺负老子是普通人吗?”
滴滴!
他使劲按了两下喇叭。
车顶上,广美眉像小鬼一样,从车尾开始努力地爬。
主人给了指令,要吓人。
可作为新鬼,她的业务就很不熟练。
两声喇叭把她吓了一跳,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她胡乱地伸手,终于抓住了一个凸起。
像是个玩偶。
光秃秃的车顶怎么会有玩偶?
她没有在意。
有抓手,这是运气~
她抓着小鬼的双腿,开爬~
张千尺感受到了异动,更感受到了小鬼的怨念。
眼泪逆流成河,脖子都被拉长,心里阴影大的一批!
正如他所想,广美眉也在怨念。
吊死诡都不怕,那就只能再近点。
爬到车前挡玻璃是她的目标。
先伸出手,在吐出长舌头,最后探出整张脸。
司机一定会被吓尿。
这是做脏东西的荣耀感。
她诡异地笑着,已经爬过了天窗,手也伸向挡风玻璃。
砰砰!
后方又是两声撞击,张松气的不要不要的。
脏东西怎么了,除了吓人,好像也并没有啥本事。
这让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于是他一脚刹车便踩了下去。
广美眉正在伸手,惯性的作用下,瞬间便冲到了挡风玻璃上。
淬不及防下,她愣了一秒,随即心中怨念更深。
作死的司机,这是不想有恐怖的过程,一下被吓死啊!
那就成全你!
广美眉坐在前挡玻璃上,白眼瞪大,舌头无限拉长,头向着司机位置探去。
贴脸杀,吓不死你~
可和她贴脸的是一个后脑勺。
张松正回头瞪视,他不放过任何地方,誓死找到脏东西。
他手也没闲着,向着身下摸去。
花哥说了,玄学其实很简单。
一双破鞋没准就能驱散脏东西。
破邪嘛~
摸鞋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雨刷。
好家伙,酒精玻璃水喷射而出,正中摆pos的吊死诡广美眉。
悲剧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