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阿、吽!”
念咒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脑,我的意识一阵模糊,下意识跟着念出了这三字根本咒:“嗡、啊、吽!”
“吽”字吐出的一瞬间,我仿佛灵魂脱壳一般,只觉得自己从身体里钻了出来。
我能看到一楼大厅内,持刀后退的二叔,能看到那些盘膝而坐,大念三字根本咒的灵体,也能看到身侧,突然伸出手,捏向我耳垂的张月娥,更能看到,如同傻子一样,张着嘴跟着念三字根本咒的自己。
下一刻,我看到张月娥捏着我的耳垂,拧了一圈,一股钻心的痛袭来,我嗖的一下,缩了回去,意识也跟着一清。
“草!”
我马上意识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双手结伏魔印,口诵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净心神咒为道家八大神咒之首,能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并有保魂护魄的作用。
咒成那一刻,丹田里升起一道金光,如同魔音一般的密宗三字根本咒无法再侵入脑中。
我吐出一口气,看向楼下,手掐五雷诀,口诵五雷咒:“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病,轰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成,五张五雷符飚射而出。
轰!
五道电光绽放,密宗根本咒的声音一顿,原本不断后退的二叔神色一正,一颗猫头从他胸口钻了出来,一张嘴,吐出一道黑光,附着在斩邪上。
“斩!”
二叔舌顶牙尖,厉喝一声,斩邪随之挥动,斩向身边一个盘膝而坐,缺了一只胳膊,却依旧保持合十动作的灵体。
斩邪自灵体的脖颈一掠而过,一道黑线自他的脖颈处出现,并且迅速扩大,向内蔓延。
灵体脸上虔诚的表情再也无法保持,他僵硬的低头,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被斩到。
片刻后,他的头掉落在地,消散不见。
二叔又如狼入羊群一般,一走一过一杀人,斩邪所斩之处,一个个虔诚的灵体消散。
直到,二叔来到那个“上师”身前。
“呵!”
面对盘膝而坐的“上师”,二叔没有废话,一刀劈下。
“别!”
“上师”眼里透着一丝惊惧,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斩邪在他脖间一掠而过,一道血线蔓延开来,然后便是喷溅而出的鲜血。
二叔侧向滑步,脸上没有任何轻松之色,反而是更加警惕的看着“上师”。
“嚯嚯!”
血雾中,“上师”没有倒下,而是自喉咙中发出一道仿佛漏气一般的声音。
伴着这道声音,他的身体不断的抖动着,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中钻出。
与此同时,还活着的猖兵和灵体也好似受到了某种吸引般,全都不由自主的冲向“上师”。
二叔见状,斩邪连续挥斩,不论是被斩碎的猖兵,还是灵体碎片,全都赶在消散前,冲入了“上师”体内。
二叔皱了皱眉,一刀横斩而出,斩邪自“上师”后脖颈没入,前脖颈冲出,可他的头,却没有掉落,好似被什么东西,牢牢的吸附在脖子上。
不止如此,血也不再向外喷溅。
可在这种情况下,“上师”的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吸他的血肉一般。
在短短几秒钟的内,“上师”便瘦成了皮包骨头。
二叔见状,再次挥刀,斩向“上师”胸口。
和斩向脖颈的那一刀不同,这一刀斩下去,却发出一道如同金铁交击的声音。
二叔面色一凝,抬头对我道:“天儿,用五雷符轰他!”
“好!”
我点点头,自二楼一跃而下,同时抽出剩余的五张五雷符,一边敕咒,一边将五雷符甩出。.?
五雷符打在“上师”身上,瞬间激起五道雷火,他的身体跟着一阵晃动,隐约间还有一道愤怒的咆哮声自他的体内发出。
这让我想起了桑杰被制服前的那一幕,那个时候,各种魂体也是好似受到某种吸引般,往桑杰的体内钻。
想到这,我捏着五雷印,照着“上师”的胸口就是一下,这一下,他体内的怒吼声更大了。
很明显,有东西在他体内孕育着。
我心里一紧,一口咬破舌尖,对着他喷出一口血,同时敕五雷咒,五雷印更是对着他的胸口狂印。
开始还好,五雷印印在他胸口,有一种金铁交击的感觉,可越印感觉越不对,就好像有一个人,要从他胸口钻出来,印上传来的肉感,越来越足。
连续印了十余下,不但没能阻止那个想要钻出来的东西,还让他把头顶了出来。
隐约间,能看到钻出来的这个东西,有着三张脸。
“让开!”
就在这时,二叔终于赶了过来。
我让开位置,二叔将一瓶液体直接洒在“上师”的尸体上,然后点火。
火忽的一下烧了起来。
熊熊的火光内,那颗钻出来大半的头,发出一道愤怒的咆哮声,又缩了回去。
“好了!”
二叔见状,松了一口气,但眉头却紧紧皱着。
“莲师八相之岔怒金刚相!”
张月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侧,一字一顿的说道。
“又是密宗的玩意!”
我喃喃道。
不同于桑杰,这一位带给我的感觉,更加诡异一些。
“五去其二了!”
张月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道:“那位邪僧要心疼的睡不着觉了!”
“你对于那位邪僧,到底知道多少,还有什么是没告诉我们的?”我侧头看向张月娥,沉声质问道。
从她今天的表现看,她对于那位邪僧,明显知知甚多,不像她一开始说的那样,只知道一些皮毛。
“小哥,你急什么?”张月娥哼了一声,道:“甭管我知道多少,我害过你吗?今天要不是我把你唤醒,你的魂说不定飞到哪去了!”
这话让我一时语塞,她确实没说错,要不是她,我今天确实差点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