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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1238、这是个平凡人的世界

时间很紧,屈导那边已经在举手示意倒计时了。

对方不按理出牌,荆小强实际上在商业谈判或者商业规划上短板就暴露出来,匆忙间他也不会拿捏技巧。

主要还是一力降十会,稍微想想:「我需要海港购物中心来当蓄水池,面对97可能的动荡。」

说完接过屈导递上的头戴式耳麦登上台阶,一拥而上的斯坦尼康、拾音器、伴随电缆工作人员哗啦啦的跟着挤上舞台,尽量把伴随荆小强豁然开朗的镜头全都捕捉到。

这些夹杂了砖儿台、天空电视台、tvb、悉尼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可不管这中年人是谁,在他们的领域,他们就是牛逼大神,眼里也只有荆小强。

把胡家家主挤得东倒西歪,他站在那感受了一把跟平时前呼后拥阿谀如潮完全反差的场面。

却听得荆小强跳上舞台后,并不是引吭高歌,而是站在电钢琴后开始弹奏一段轻柔的bg

镜头没停留,切换到天后庙的香火鼎盛,穿过烟火却闪到了伦敦唐人街,写满中英文的招牌,一样的东方面孔,一样忙着采购年货,一样满脸堆笑的恭贺新禧。

人生本来就艰难,谁还不希望新年新气象,有点盼头,才有力量鼓舞自己去面对新的一年啊。

法拉盛的华裔,悉尼码头的店员,旧金山的唐人街,穿插在整个内地城乡取景的春节画面。

既有鹏圳歌剧院前的大年三十演出海报跟后台准备的演员,也有粤州火车站人山人海的春运里大学生乐队的演唱,还有田间地头集市上互道新年的农户,专注于春节保证电力供应的工人,甚至还有在西亚脚手架上忙碌的建筑工。

都对镜头展现出各自不同的纯真笑容,用各种方言喊出过年好,春节快乐的祝福。艺术加工的价值,就在于让实际相差巨大的经济水平,在镜头语言里,都充满红红火火的喜气。

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融合丝滑。

老实说,唐人街之类在欧美国家看起来就是属于比较脏乱差点的陈旧,让外国人看了也不会觉得是在丑化。

但无形中却拉平了几个场面的关系,内地的大多锁定人,展现任何人都能表现出的善意美好,国外主要特写场景物件,通过那些中西方商品跟文化共存的画面暗示交流。

说白点这段画面就是妥妥的文化输出,被专业人手过滤操作的和谐景象。

外国人主要是看个热闹新鲜,了解少数民族的特色,海外华人看了就暖心,从未有以他们为主角的展示。

毕竟外面嫌弃也就罢了,家里除了索取还要赶撵辱骂,挺难受的。一点点温暖都会让海外游子觉得心有所依。

可对整个内地观众的震撼就太大了。

我们那些导演拍摄的贫穷、丑陋,拿到国际上都得奖了,于是就觉得我们真的贫穷到丑陋。

可看看还是那个场景,还是那些人,换个人来拍。就是充满了烟火气的美好。

憨厚朴实的笑意里,一点狡黠女干诈都看不到。而且这是九十年代罕见的普通人视角。

没有宏大的叙事,没有伟光正的口号叫喊,就是「朴实无华」的镜头语言,用最贵的进口设备诠释普通人的过年意义。

那些歌舞演员的俏皮自信,火车站人潮中如中流砥柱的大学生乐队,鲜香扑鼻的

集市汤菜,挑灯夜战的工人从兜里摸出来的家人照片。

这不就是新中国成立的意义吗,这不就是改革开放的目的吗。没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口号,只有平凡人的点滴。

其实这都是欧美媒体玩儿得最娴熟的套路。

讲什么主义啊,我们只关怀普通人的爱,只要用爱能发电,一切苦难都交给上帝吧,那一定是上帝的旨意。

为什么他们能用这些美丽的肥皂泡吹嘘,我们就只能实打实的去拼细节脚踏实地呢?

如果不是荆小强挑担子,光是从立项估计就给毙了,怎么能把国外场景这时候跟我们并排起来,那种双轨制下的巨大差距暴露给全国观众了怎么圆回来。

现在这不就圆润得很?

鲜艳质朴的色彩,生动真挚的表情,高清镜头捕捉下的细节,还有高度雾化下形成的视觉中心对比。

这都是技术活儿。

荆小强算是给各方展现了下,什么叫世界领先的粉饰太平技术活儿。文艺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文化艺术加工嘛。

一块白肉水煮起来好不好吃?

加点姜葱蒜醋变成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是不是更有卖相?文艺就是调料。

艺术家就是手艺高超的厨子。

根基当然在原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但端上桌的年夜饭,有没有个好厨子这区别就太大了。

就好比全程淡淡伴随的这首《爱意泛滥》,轻柔浪漫的精准引导了所有人的情绪。随着大屏幕上的画面,现场hk市民都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美好,真的美好,我们有信心面对来年的生活。

哪怕距离那些人鼓吹的大限又靠近了一年,这一刻真的被鼓舞滋润到。

老神仙们都仰着头看着他们似乎很久都没有光临过的人间万象,目光当然会放到那个站在电钢琴后操控黑白键的年轻人。

很明显他能操控这一切。

就像总督大人慢慢把目光也停留在了荆小强身上。

他是政客,顶尖政客,肯定也能咂摸出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