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妙涵,麻烦你了。”沈浪尴尬道:“主要是每天早晚都要上药,去医院太麻烦了。”
苏妙涵抿抿唇,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这药怎么用?”
“我已经调配好了,三种药粉按比例调配,用棉签涂抹在伤口上就可以了。”
“前面的伤口我自己来,麻烦你帮我涂一下背后的伤口。”
这药粉可不便宜,有愈合伤口、驱除疤痕的效果,沈浪也不想,身上到处顶着密密麻麻的伤口,那也太难看了。
以后如果继续拍戏,需要裸露上身的话,一脱衣服满是疤痕,估计也不雅。
说完,他有些扭捏的,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扣子。
衣服滑落,露出了一具强健的躯体。
肩宽腰窄,皮肤白皙,肌肉线条清晰分明,尤其腹部的六块腹肌分外惹眼,散发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和魅力。
苏妙涵侧头看过来,顿时面红耳赤,“你,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沈浪纳闷道:“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你把衣服掀上去不就行了?”
“这……”沈浪怔了怔,随即脸色有点窘迫,好像……也可以这样啊,只是他以前自己脱衣服上药习惯了,没想太多。
“那,那我现在把衣服穿起来……”
“算了,脱都已经脱了。”苏妙涵面若桃花,“你趴下。”
“哦哦。”沈浪连忙照做,趴在大床上,将一张有些发烫的脸埋进了毯子里。
没过一会,背部的伤口处,传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痛吗?”苏妙涵温言问道。
“早就不痛了,就是有点凉。”
“那天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冲过去?”
沈浪表情微怔,意识到她问的是那天去烂尾楼救虎子的事,在心里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
“虎子很乖,很听话,也很照顾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他是被我连累的,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苏妙涵上药的力道都大了几分,“你当时是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转给了我,我还听江墨浓说,你给她写了遗书,将艺城娱乐的所有股份都转到了她名下。”
沈浪脸色发窘,一时讷讷无言。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说什么?”
“你当时想着去死,就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人为你伤心吗?”
沈浪下意识的侧过头朝她看过来,却见她眼神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幽怨,还有一丝埋怨。
苏妙涵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头,慌张的撇开头躲开了他的视线。
“你别多想,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孤儿院的赵奶奶,还有那些孩子,肯定会因为你的死感到伤心的。”
沈浪知道她肯定不是这样想的,鼓起勇气问道:“那你呢?”
“我,我什么?”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苏妙涵垂首不语,藏在发丝间的双颊已是滚烫一片。
“对不起妙涵,当时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要和楚宫泽订婚了。”
沈浪温声道:“赵奶奶去了帝都,孤儿院也有了李家的资助,我这个人也没什么朋友,你也马上要订婚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了牵挂,当时我就在想,我这样的人,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用我的命能换回虎子的命,那也是值得的。”
说着,他满眼真诚的看着苏妙涵,“以后我不会了,我会事事以你为先,事事为你考虑,不会再轻言放弃生命。”
苏妙涵对上他炽热的目光,只感觉心脏砰砰乱跳,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他……他这是在表白吗?
跟楚宫泽谈恋爱那一年多,楚宫泽无数次在她面前示爱,制造浪漫,表现得比沈浪专业多了。
可她从来都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的强烈情绪,羞涩、喜悦、茫然、还有一种席卷全身的动情酸涩感。
以至于,让苏妙涵有点不知所措。
“你知道就好,还有很多人为你担心的。”
“背面擦好了,转过来吧。”
沈浪忙说:“不用不用,前面我自己可以擦到。”
“手都脏了,就着这双手给你擦完吧。”
沈浪背后刚擦了药,也不能躺下,只好站起身,任由苏妙涵蹲在面前擦药,她的脑袋凑得很近,沈浪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打在皮肤上,传来一阵阵麻痒难耐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伤口上好药,沈浪一张俊脸已经涨红到了极点。
苏妙涵本来还有几分羞涩,但是看到他这副更加不堪的样子,顿时忍不住嘴角勾笑。
以前他们也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苏妙涵不太了解他在男女方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现在才发现,他居然这样腼腆。
相比起来,楚宫泽就大胆太多了,很多时候,苏妙涵都能察觉到他偷看自己时,那不加掩饰的贪婪**,多次旁敲侧击的想占她便宜。
这让她深为反感。
沈浪的眼神让她很舒服,里面更多的是真诚、欣赏,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情愫,唯独没有那种强烈的占有欲。
如果说喜欢是春风拂面,夹杂着花香和新芽的清新,那么爱情,更像是涓涓细流。
它流过大脑,流过四肢百骸,流过山川和荒野,最终汇入心海。
苏妙涵并不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她更喜欢文火慢煮,细微中见真情,平凡**余生。
她抬眸看着沈浪,眼眸中满是缱绻温情,“那笔钱我已经转回给你了,你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总不能没钱花。”
“车库里的车你可以随便开,钥匙就放在电视柜的抽屉里,我还有点工作要忙,你早点休息吧。”
沈浪目送她离开,身上的药水还没干,他索性**着上身下了楼,给苏妙涵熬起了药粥。
这段时间又是爷爷病逝,又是他两次住院,想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她熬过药粥了,也不知道她的胃现在怎么样了。
熬制药粥费时费力,好几种药材,要分批次放入砂锅,还得观察火候,非常繁琐麻烦。
以前沈浪有时候也觉得很麻烦,但他为了合约一直坚持着。
可这次再熬制,却有了不同的心境。
他不仅不觉得麻烦,回头看到书房那燃起的灯光,心里涌起一股轻松与惬意,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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