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团的人大部分在市长死后不久撤离伦敦,但不要忽视还有一个人被警方掌握了身份并且没有被灭口.他就是在汉娜毒投案中杀死奎克的凶手。汉娜聘请三名侦探调查毒投案,西摩成为杀害奎克的嫌疑人,梁袭扔掉奎克案,返身回里拉酒店抓到钻石耳坠。第三名侦探可兰特留在一帆酒店,协助贝克破了奎克谋杀案。
在梁袭登山时,贝克给梁袭打来电话,说明了情况。凶手名叫普桑。
梁袭,刀锋等人都认为普桑已经潜逃离开英国。期间梁袭也有过疑问,深海团撤离的时间为什么是在市长遇害六天后?梁袭没那么黑暗,没想到黑暗会会将可能暴露的深海团成员灭口。转回头再想,梁袭认为深海团延迟撤离的原因有可能也在寻找普桑。普桑知道黑暗会的手段,在身份暴露后,他没有选择相信战友,而是就地潜逃。
不过这完全是凭空猜测,梁袭只是偶尔闪过这样的念头,并没有深究。
距离市长遇害已经过了八天,距离追击175飞机已经过去两天,一名剑桥郡的农场主在晚上九点开着皮卡,放着音乐回自己的农场。在车灯的照明下,农场主发现了道路异常,缓慢开车到近处一看,只见一个人趴在道路中间不醒人事。
这人就是普桑。
普桑被送到剑桥郡医院,医生发现他身体有很多伤口,其中包含枪伤。由于没有药物消炎,普桑身体多处部位溃烂乃至发臭,最要命的是普桑得了败血症。好消息是,入院10个小时后,未发现其脏器衰竭。能不能救回来,就要看普桑的造化。
这种事肯定要报警,警察一查,是刀锋要的人,立刻联系了刀锋。刀锋连夜派遣红河行动组乘坐直升机到达剑桥医院。在和医生进行商议之后,在上午十点左右,通过医疗直升机将普桑送到伦敦的玛丽亚医院。
下午三点,玛丽亚医院确诊普桑患真菌败血症,即使对症治疗,其死亡的可能也超过50%。目前各数值稳定是因为普桑身体素质非常优秀。时间为48小时,48小时就会得出死和活的答案。卡琳晚餐时候和梁袭说明,要治疗败血症,需要大量用药,败血症本身会引发身体器官衰竭,首当其冲就是肾脏衰竭。药物剂量越大,对肾脏的负担就越重。主治医生准备用机器代替肾脏进行治疗,但治疗手段带来的风险仍旧很高。
梁袭鸭子听雷公的听完,慢慢点头举拇指,表示经过自己缜密研究之后认为:这个医疗方案非常好。
由于在餐厅,卡琳还是忍住了将梁袭抓过来揉捏的冲动。梁袭问:“怎么会这么惨?”
卡琳道:“如果他能早一天就医,不至于演变成现在这么棘手的情况。要说这些人也挺悲哀的。”
“赚这种钱,就要有横死街头的心理准备。”
卡琳有些好奇:“刀锋没有联系你吗?”
梁袭想了想:“据说他们觉得可兰特比较闲,毕竟他没女朋友。”
卡琳明白了,刀锋请挖出普桑的可兰特协助调查,梁袭对此多少有些不满。你可以不请侦探帮忙,但你请侦探却不请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理智的梁袭知道没错,因为可兰特掌握了普桑几乎所有的信息。但在卡琳面前,梁袭是可以不那么理智,可以耍点小脾气,小性格的。聪明的卡琳当然配合的安慰,让晚餐你侬我侬,幸福满满。
……
当天深夜,普桑死亡。非病死亡,而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接到电话的伊莎气的暴跳如雷,穿着睡衣开车到了医院,将负责安保工作的蓝河组和负责探员骂个狗血喷头。
普桑被安排在贵宾病房,一组超强特警驻守,三名探员轮班值守,核对护士所用的所有药物,然后就死了。伊莎无法接受。在医院的可兰特给了伊莎一个答案,可兰特在药房发现了一片樱花。凶手根本没有去三楼贵宾病房,而是在药房内,对某种针对真菌败血症治疗药物加入了氰化物。
玛丽亚医院非常有名,但是日常留驻在三楼诊疗病房的病人并不多,大多数病人在确诊之后都会转移到住院部。现代人得真菌败血症的机率很低,导致了一个结果:药房针对真菌败血症治疗的药物在今天等同只为普桑服务。
一片樱花故人来,在曾经让欧陆闻之色变的杀手忍花死亡15年后,新的忍花横空出世,并且在现场留下了代表忍花身份的标志性的樱花。这片樱花让欧罗巴大陆回到15年前,在接下去的数个月,全欧洲一共有七人死于忍花刺杀。无一例外,现场都会留下一朵樱花,一朵来自德国的樱花标本。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距离市长遇害过去一个月,梁袭这个月顺风顺水,无所事事,喝茶看书爱女友,吹牛吃饭打打球,安逸的不要不要的。
今天梁袭穿上很正式的西装前往法院,他将参加独眼的审判。庭审在前天就已经结束,今天陪审团才有一致意见,法官会根据陪审团意见做出最终判决。海洋法陪审团只给出有罪,无罪的结论,至于怎么判是法官的决定。这个决定首先有个框架,比如法律规定盗窃1到5年,参考检方、受害者家属和陪审团的态度,法官决定的最终量刑不能超出1-5年的范围。
独眼的案子在法律界内部很轰动,因为这类案子非常罕见。严格来说,独眼是为了工作,在蒙达主导的情况下,杀死了蒙达。控辩双方对事实与过程都没有提出疑义。双方在庭审中争论的焦点:独眼有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独眼真的有必要杀死蒙达吗?
独眼不杀蒙达,蒙达家人会死,这不是法律上的理由,因为属于主观猜想,缺乏足够的客观证据。
是故意杀人,还是被胁迫杀人,或者是协助他人自杀?独眼的律师舍弃了中庸的被胁迫杀人,全力辩证协助他人自杀。这个罪名最轻,甚至不需要坐牢。但有个致命的问题,凶器属于独眼,这在法理上难以构成协助他人自杀的条件。简单来说,没有独眼的枪,蒙达不会死。
庭审辩论非常激烈,陪审团在当天无法达成一致意见。
今天审判中陪审长念读了他们的决定:独眼故意杀人罪成立。他们认为独眼有选择权,最终出于主观的情感和职业情感导致他杀害了蒙达。这两种情感都不应该凌驾于人命之上。陪审长表示,他们认为独眼道德上无罪,但在法律上有罪。基于客观事实,陪审团提出正式求情,请求轻判。
英国有谋杀罪和杀人罪区分,谋杀罪15年起步。杀人罪包含了协助他人自杀等各种方式导致他人死亡的罪名,其刑罚的弹性也较高。虽然英国没有死刑,但是有终身监禁。终身监禁不是无期,无期通常不到20年就可以出狱,终身监禁就是终身监禁,直到老朽不堪后才给予假释,否则连葬礼都由监狱安排。
最终独眼被判处两年监禁。
庭审结束后,坐在梁袭身边的伊莎深叹口气:“可以接受吧。”
梁袭道:“无罪是不可能无罪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伊莎点点头,两人站起来离开法庭,朝法院外边走边聊。一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急冲冲快步朝两人而来,停步:“结束了?”
伊莎点头。
地中海问:“怎么样?”
伊莎道:“两年监禁。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和独眼朋友亚历山大,我和你提过的地中海,梁袭。”
地中海伸手:“久仰大名。”
“地中海,你好。”梁袭迟疑了一会,还是伸手和地中海握了下手。
地中海不知道梁袭性格,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对伊莎道:“一起吃午饭吧?”
伊莎道:“不了,我和梁袭还有一些公事要谈。什么时候走?”
地中海:“两三天。”
伊莎道:“我约你。”
地中海:“好,我这边找朋友谈点事,回头见。”和伊莎拥抱一下,对梁袭点下头后离开。
伊莎和梁袭朝停车场方面走:“你不喜欢他?”
梁袭回答:“总有不喜欢的人,诸如圣旗,恐份,人贩子,墙尖犯,反人类者。”
“哇哦。”伊莎惊讶停步问:“他惹毛你?”
“还好。”梁袭道:“我不想讨论这问题。走吧,你今天找我还是因为奥斯的事?”
伊莎道:“不,因为第三届网红节。你还记得锤石曾经挖出的圣旗药炸供应商吧?”
梁袭点头:“对,已经被你们发展成线人。”
伊莎道:“圣旗似乎有些怀疑他的身份,此后一直没有和他有业务往来。不过圣旗不知道这位线人在业内有很多朋友。线人在前天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比较可信的信息:有神秘人要120公斤的‘tn’。出三倍价钱。”
梁袭问:“你们担心和网红节有关。”
伊莎道:“按照第二届网红节的情况来看,网红节会吸引几十万人从欧洲各地进入伦敦。大部分是粉丝或者就是当作一次旅行的节目。小部分人各有各的目的,为维护治安,我们必须抽调大量警力来应对网红节。以巡逻警察为例,一旦网红节开始,伦敦巡逻车的巡逻频率最少下降一半。公共治安警力将会严重不足。”
梁袭补充:“一旦公共治安警力不足,犯罪率就会上升。”据说国外有个实验,一个女的自己捆绑自己,蒙上眼睛,堵住嘴,关在屋子里,任凭进入屋子的人做任何事。了解人们不受法律约束,没有被捕的风险后会干什么。刚开始大家都比较绅士,合影,脸贴一下,慢慢的实验朝恶劣方面发展,乃至在几个小时后不得不强行叫停这次实验。
人性很难自控遵守秩序,特别存在利益诱惑时,人对自己的约束力就会降低。道德可以让你不拿一千块,但道德很难阻止你拿一千万。警力减少,犯罪率上升虽然不是真理,但大概率会出现这种情况。
梁袭道:“我不懂统筹。”
伊莎:“我需要你帮我列出120公斤tn可能袭击的目标。一个目标?多个目标?哪个目标可能性最高。”
“不干。”梁袭一口拒绝。
“为什么?”
“一是太累,我讨厌大量数据。”梁袭道:“二,我更不喜欢胡乱推测,你说袭击伦敦,我接受,因为这不是胡乱推测,是有可能的。你让我去找潜在被袭击目标,我连对方是谁,什么性格都不知道,我怎么找目标。”
伊莎看梁袭:“我学你的。”
“啊?”
“试试又不会怀孕。”伊莎说完,胃部一抽搐,硬忍咽了回去。
梁袭满是关怀和惊叹的眼神:哦,买噶。
伊莎解释道:“早餐吃太多了,我吃了三个面包,两杯牛奶。开庭前我还吃了……哦,买噶……”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伊莎很清楚食量突然增加的一个原因就是怀孕。
四目相望,梁袭小心道:“下次再吃午饭?我想你更想一个人,或者是其他人陪你吃午饭。”
梁袭补充:“我会保密的。我们的车都在停车场,一起再尴尬的走一段路吧。”
……
这段路走的梁袭好尴尬,伊莎阴晴不定,一声不吭,想来她脑子已经变成了一片糨糊。她现在可是领导着伦敦最强的一支反恐力量。
走到法院侧面的露天停车场,梁袭握伊莎的手腕站住,眼睛四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伊莎回神过来,右手摸手枪。
“你汽车附近有一辆灰色的轿车,这辆轿车在我们出法院时,从反方向开过去。当时它的速度很慢,慢到让我无法不留意它。但是我没记车牌号,不肯定是不是同款汽车。”梁袭道:“你车头十五米位置有一名市政园林人员。”
伊莎道:“园林人员很正常,修剪停车场边上种植的树木树枝。”
“一个梯子,一个人。”梁袭一搂伊莎腰部,将伊莎靠在墙体:“演一演。”需要梯子的工作,一定会有两个人。或许他就修这棵树呢?那是不可能的,除紧急情况外,市政工作目标只会是一个单位,而不是一棵树。
伊莎长按手机上的键,道:“已经示警,我们需要三分钟。别靠太近,我不吃亏。”
梁袭愤怒的后退几步,大吼:“贝克?他有什么好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怀了他的孩子……”
两个路人从一边经过,看热闹心态打量两人。
伊莎想拥抱梁袭,被梁袭甩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伊莎拉梁袭手:“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我不听。”梁袭低声道:“他竟然被我们的戏吸引,他好像不认识我们。”可疑的园林人员转向他们,看了好几秒后,才回头继续修建枝叶。
梁袭道:“难道目标不是你?”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这是法院的公用停车场。
“你们?”在法院办完事的地中海回停车场开车,看了侧面墙体边两人那么亲密的距离,愣住半秒,道:“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