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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凶猛 47、花柳街

南平城花柳街。

灯火通明,暗香浮动。

各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聚集在一栋栋木楼前,在一串串红灯笼下,招揽着顾客:“大爷,来玩儿呀”

“我们这里的姑娘精通乐理,专擅吹箫呢”

“公子,外面这么冷,进来暖和暖和吧”

当下已是亥时,别处商铺都已关门打烊。

大街上亦是冷清清的,不见人影。

只有花柳街此地仍然十分热闹,南来的北往的客商、饱读诗书的高士都聚集在了这里,与美人探讨乐理,赏鉴箫管。

醉春楼前。

王安停下脚步,自有三五个女子簇拥着他,把他往楼里推。

他也不扭捏,哈哈笑着,随手抓起一把银子撒了过去,被老鸨慌忙接下。

老鸨脸上笑意更浓,看向王安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元宝:“这位公子,今夜我们醉春楼的头牌小荷姑娘都还空着呢!

您看,可要给您安排上?

小荷姑娘做了三五年清倌人,今夜可是她转作红倌人的第一天。

您要了她,就是她的第一客了!”

“好说,那就小荷姑娘吧!”王安其实是第一次来这欢场之中,但他手里有钱,因而并不心虚,随便就选了老鸨子所说的劳什子头牌。

接着道:“除了小荷姑娘,再给我切三斤牛肉,来一只酱肘子,卫河鱼也来一条,另外,狮子头也上几个……”

他报出了一串菜名。

老鸨子与簇拥着他的众女子面面相觑。

随即都发出一阵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声来。

“公子真是……真是好雅兴啊!”

“我这便安排后院来做!”

“公子,咱们去房里吧,小荷姑娘一会儿就来。”

……

布置奢靡的房间里。

浓郁的甜香流转,让人闻之熏然。

隔壁房间的声音隐约传递过来,亦让人心神难以安定。

王安倒未受太大影响。

他打量过房间摆设,就坐在了一个瓷墩上。

不多时,小厮即将他所点的菜肴流水般地送来,在桌上铺开。

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王安随即扯下一只鸡腿,三两口吞下肚,跟着就抱住猪肘子大啃起来。

他吃得忘乎所以,满嘴油脂。

实在是一番恶战后着实有些肚饿,再加上需要点东西来宣泄情趣。

满桌食物就成了最好的宣泄对象。

在武夫之中,王安的食量不算大,根本排不上号。

他的食量尚在正常人的范畴中。

一些武夫每日练拳数遍,就得吃十来斤肉,而王安持续不停练拳一昼夜,饭量也只是正常时候的两倍。

他个人认为,自己这副躯体应该能从别的渠道获得精气,补益己身,并且以这种方式补充精气,效率要远大于食物补充。

但渠道究竟为何?

自身又是如何通过渠道补充精气的?

王安却不清楚。

随着自身武道修为越来越提升,或许能渐渐解开这个谜团。

一桌子菜被他风卷残云似地吃了大半。

他才终于饱肚,停了下来,抬眼就看到桌子一角,有一女子静静坐在那里。

眉如轻烟,目中含情,唇似含珠,天然一种妩媚尽在眉间。

她一身绿罗衣,青纱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安。

见王安停下吃喝,女子低眉一笑:“公子,可吃好了?”

“吃好了。”

被这样一位美人注目着,任谁都会骨头酥几两。

但王安却全然无感,嘿嘿一笑,摸着肚子道:“现下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

我不爱和人同睡一张床,只好劳烦姑娘替我守夜了。”

他来青楼本就不是为了做那种事,而是需借青楼遮掩自己今夜行踪——虽然下定决心要灭杀唐云鹤,但眼下自己也确实没实力能斩杀对方。

须等到虎神拳圆满,周身肌肉达到炼肉如铁的层次,王安才可能行动。

女子听过王安所言,似有些气恼:“公子既是要自己睡觉,为何来这地方,自家去睡岂不更好?

又何苦消遣奴家?”

王安盘腿坐在床上,笑呵呵道:“我不折腾你,这于你们青楼女子而言,难道不是好事?

你听听隔壁,叫得多惨。”

王安想来,能在这种地方成为头牌的女子,必然深有见识。

不可能因为自己一两句笑话就变了颜色。

然而事实却偏不如他所想。

桌角女子闻言羞恼出声:“你——”

玉白的脸颊刹那渗血似地红。

隔壁又正好有声音传来,她更加低头不敢看王安,吓得捂住了耳朵。

这是做什么怪?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王安见此微微一笑,看向女子的眼神戏谑了起来。

……

“小荷,小荷?”

老鸨扭动腰肢,领着两个龟奴走向一处房室,边走边喊。

守在房门口的小婢见老鸨走来,顿时战战兢兢,不敢和她对视,慌忙行礼道:“妈、妈妈。”

看其神色,老鸨立知小荷这边必是出了什么事。

冷笑一声,问了句:“你家姑娘呢?”

说完,也不等小婢回话,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床褥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应摆设俱全,唯独不见小荷姑娘的身影!

“我正给她找了个豪客,她却跑没影了!

我问你,小荷去哪了?!”老鸨霍然转身,目露凶光盯住小婢,狠声道。

两个龟奴阴阴一笑,向前几步,顿把小婢夹在了中间。

小婢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惶恐不已道:“小荷姑娘说她要去后院看看,不让我跟着,说她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啪!

不等小婢说完,老鸨就凶相毕露,狠狠一巴掌甩在小婢脸上,怒声道:“没用的东西!”

“小荷这赔钱货,因为一个书生几句花言巧语,便把身子给了人家,只好从清倌人沦落得卖艺又卖身!

醉春楼四下皆有守卫,她若真跑出去,现下早被守卫拎回来了。

所以她眼下肯定还在楼里,说不定就在某处,与她那烂情郎苟合!

去一个人把她拖回来!”

当即有龟奴领命而去。

老鸨还在原地打转,心急火燎。

纵把小荷拖回来,她那副浪样也不好再直接送进客人房里。

但若贸然换人,谁知客人能不能满意?

思来想去,老鸨决定还是叫另一个姑娘去伺候王安,她差人去令那姑娘快梳妆打扮,又派人去王安那边看看情况。

若客人等得急了,便先送些果品茶点,好歹安抚住人的情绪。

然而,老鸨派去看情况的婢女,不多时又折转了回来,面色奇怪道:“妈妈,那、那位客人房里好像已经有姑娘了……”

“我在门外偷听,他们二人还相谈甚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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