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白羽离开房间之时,并未发现无心的踪迹。
白羽微微摇头,也未曾在意。
说不惋惜,那自然是假的。
毕竟昨夜动用天眼金纹之时,便发觉无心身上伴有金云缠绕。
金色气运之力,比起三城主司空长风更为浓郁。
只是他虽是与无心说明其伤势,但却对于无心是否会选择治疗并无把握。
无心的性格太过于淡然。
几近无人能将其琢磨透彻。
“无心离开了吗?”
自昨晚的心魔引后,唐莲一夜未眠。
如今的眼中尽是疲惫,还带着些许复杂。
两人来到后院,黄金棺材不知何时再度盖上。
“今日无禅大师便会上门带走黄金棺材。”
“无心之事……”
唐莲的眼中仍是犹豫不决,不知如今该是如何回应。
“如实说明便可,非我等之过,无需强加于身。”
白羽转过身去,刚欲离开。
便发现了站在墙角处,身上还挂着露水的无心。
“小僧见过白神医。”
无心微微欠身,双手合十行佛门礼。
白羽眼中略微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缓缓恢复平静。
他对于无心能够知晓他的身份并不惊诧。
毕竟无心身具心魔引,想知晓一名声在外之人,再简单不过。
让白羽诧异的是,无心的选择,是留下。
“昨夜小僧细细思索白神医之言,方觉却有此事,还请神医解惑。”
无心的表情依旧平和,或者是平静。
宛若一潭山中水泉一般,丝毫没有波澜。
“既如此,便随我入医馆吧。”
白羽转身,向着医馆走去。
无心紧随其后,经过唐莲身边之时,还不忘对着唐莲微微一笑。
片刻之后,三人一同出现在医馆大堂之中。
恰好叶若依端着早饭走来,见得无心也在,身形微微一顿。
“若依,再来一份吧。”
白羽对着叶若依点点头,随即便转身望向无心。
“依神医之言,似是对于心魔引万分了解,便是小僧的师傅,也不曾与我这般说明。”
无心提及师傅之时,眼中闪过一丝背上,却又很快掩饰下去。
白羽摇头,眼中带着一丝遗憾。
“我并非是了解心魔引,而是了解你师傅。”
“忘忧大师的圆寂,并非入魔,而是修行了心魔引。”
“正因如此,方可一眼看透旁人心思,本意度化众人,最后却是落得心魔扎根,占据躯体。”
“每次使用心魔引,伤的不只是神,还有身。”
“佛本空明,自是身具佛法之因,而心魔引在动用之间,便可伤一分身。”
“而忘忧大师便是过多使用心魔引,年迈的身躯宛若风中残烛,经不起心魔引之摧残。”
言罢,大堂之中陷入死寂。
叶若依和唐莲眼中早已遍布震撼。
便是无心,都是微微皱眉。
江湖传言纷纷。
有人说,忘忧大师是被人杀害。
也有人说,忘忧大师乃是肉火入魔,最终猛然醒悟。
更有甚者,甚至传言乃是无心这魔教之子所为。
事实便是包括寒山寺的僧人在内,无一人知晓忘忧大师是因何圆寂。
“自你后劲下三分至心脉,是否有运功停滞之感。”
“若我观测无异,丹田处,怕是不再圆润如一。”
白羽两句话落下,无心淡然的神色骤然大变。
这和他的情形一致。
一直以来,这皆是无心担忧之处,此事更是连忘忧大师都不曾知晓。
如今却被白羽一眼指出,更是直通本心。
“若我猜测不差,每当心魔引过后,便会想起往年悲惨之事。”
“其中更是夹杂着人间不幸。”
“佛法坚定圆润者,方可无恙。”
“全身皆是破绽之人,自无法抵御心魔之力,以至扎根于身。”
“若是你处于情绪波动之时,自己内心之苦加以世人悲凉,你待如何?”
白羽说完,便不再多言。
无心浑身一震,瞳孔收缩,身上气息不受控制的收放。
随即闭上眼,口中默念佛号。
一边的叶若依和唐莲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们知晓,白羽有意给无心治疗。
只是如今,更似在传道解惑。
甚至,还一言道出世人未知之谜,更是坦言直说心魔引的秘密。
“白神医究竟是谁?为何会知晓佛门被封禁之事,此事更怕忘忧大师都不曾知晓。”
唐莲心中的震撼,早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而在这一刻,他隐约猜测,白羽的身份绝非神医那么简单。
叶若依虽然震撼,但是看向白羽的眼神中,却仅是钦佩。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莫名情愫正在生根发芽。
静候片刻,无心身上的内力逐渐平稳,旋即睁开双眼。
“小僧多谢白神医解惑,还望白神医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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