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旦大学大礼堂，许宁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如果我们从球面上的任何一个环开始，可以将它滑动到一个点，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们把这个环称为‘等于0’，因为这个环此时能够变为一个点……”
台下。
舒尔茨和法尔廷斯教授等人都在认真倾听。
虽然他们这两天已经看懂了许宁的手稿，对E8流形基本上没什么疑惑。
可是不是没有疑惑就可以不用听。
他们需要的是许宁的思路。
他们想要知道许宁在推导霍奇猜想在拓扑空间中的变换时，是如何思考的，他是怎么在脑海中塑造出E8流形的。
这些解题思路和思考的方式，对于他们这些顶级数学家来说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而除了舒尔茨等人以外，大多数的数学家们虽然看过了许宁的推导过程，也大体上看懂了，可实际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疑惑。
他们是现场听的最认真的，因为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仔细听许宁的复盘。
至于那些学生们……
“许宁在讲什么？”
“怎么我一低头、抬头的工夫，那一部分就讲完了，我还没听懂啊！”
“大佬啊，什么叫做‘由此可推’、‘显而易见’啊，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推出来的，能讲的详细一些吗？！”
他们表面平静，甚至还有人有模有样的做着笔记，实际上内心早就开始呐喊了。
可是他们也明白，不是许宁讲的不清晰，而是他们的学术水平真的听不懂许宁所讲的东西。
就好像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硬是去大学听高数。
这不是纯纯找虐吗？
当然，他们比起直播间的观众们是要好上很多的。
毕竟他们好歹都有些数学底子，可观众们大多是看个热闹，很多人也不是数学专业的。
于是……
——[阿巴阿巴，玛卡巴卡～]
——[当看到许宁讲的那么认真，台下的师生听的那么认真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和无知带来的痛苦呜呜呜～]
——[笑死了，你们不会真的想听懂许宁讲的东西吧，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霍奇猜想啊，里面随便拿出一个学术名词，咱们都听不懂，所以还是放弃吧！]
——[唉，心里忽然有一种好好学习的冲劲，可是照镜子一看，我特么都三十了，学习？学个屁！]
——[许宁讲的东西让我深深的明白，天才和普通人是有很大很大的区别的，甚至我觉得我们说的都不是一种语言，他在讲数学，我在讲卧槽牛批！]
讲台上，许宁前前后后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将E8流形给讲完。
这还是他刻意加快速度，不然的话，两到三个小时也是打不住的。
讲完之后，许宁说道：“大家有什么疑惑，可以举手向我提问了。”
学生区无人举手，前排的学者们则有二十多人举起了手。
许宁一个个点起来，再一个个的回答他们的问题。
时间如流水逝去。
当众人的问题大多得到了解答之后，时针终于来到了12这个数字。
上午的会议结束，众人或是结伴，或是独自去吃午饭。
下午两点半，会议继续。
仍然是许宁上台，他补充回答了上午有人提到过的问题，然后开始讲述科拉茨猜想的证明过程。
这是许多学者的请求。
他们实在等不了《数学年刊》了，到今天为止许宁那篇证明科拉茨猜想的论文还没刊印。
这次大家都来了负旦，刚好可以听一听许宁本人讲述科拉茨猜想的证明过程。
讲了整整一个下午，许宁才将科拉茨猜想的推导过程讲完。
之所以花这么久，倒不是因为科拉茨猜想比E8流形复杂，而是大家在此之前都没看过许宁对科拉茨猜想的证明过程。
所以许宁需要讲的细一些，慢一些。
到了天色抹黑的时候，在场的学者们终于不再举手提问了。
第一天会议圆满结束。
嗯，只有许宁上台主讲的第一天结束了。
接下来的两天，是其他一些数学家分享自己的学术发现和心得体会，许宁只用当个观众就好。
当天晚上，许宁和邱成同教授、法尔廷斯教授等人一块去了一家餐厅。
在等菜的时候，法尔廷斯教授忍不住说道：“许，你在数学上的才华是我仅见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普林斯顿任教，我想在那里你可以得到最好的学术环境，从而完美的发挥出你的才能和天赋。”
舒尔茨看了法尔廷斯教授一眼，也笑着道：“其实波恩大学也不错，如果许宁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考虑考虑。”
邱成同教授倒是没有开口，因为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他觉得许宁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
许宁既然答应了任职负旦，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考虑去其他学校。
即便普林斯顿被称为数学研究者的圣地又怎么样呢？
事情发展也确实如他预料。
许宁没有怎么思索，直接回答道：“多谢两位的好意，我目前并不想出国，只想留在负旦任教。”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如果以后你改变想法了，想来普林斯顿，我可以帮你联系校方，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看到你加入的。”
法尔廷斯教授被拒绝也没生恼，而是心平气和地说道。
许宁笑了笑，“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吧，谁能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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