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姨，我要被你吓死。”
黄素素说：“对不起，我睡着了么？”
曹云昂无语，难道黄素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她一脸糊涂，曹云昂不得不说：“刘雨桐送你来的医院，b超弄错了，给你照了个阑尾炎出来，已经打了麻醉准备手术，后来我们阻止了他们，大概这么一回事。”
“是么？”黄素素仍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否则听到那么惊险的事情不会是如此平静的表情和语调，“我痛到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没有留意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我知道。”曹云昂能理解这些，一个人的身体受到强烈的痛苦，整个脑部都会很麻木。
“谢谢你，这么晚，又麻烦你了……”黄素素撑着坐了起来，垫好枕头靠着，“然然呢？”
“回家了，我留下陪你，你口渴吗？饿不饿？”
“有点渴，饿……好像不太饿。”
“我给你倒杯水。”病房里就有一壶水，刘雨桐打的，杯子已经清洗过，非常方便曹云昂就倒了一杯出来递给黄素素，“我到外面给你买吃的，你等着。”
“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我刚刚送刘雨桐出去的时候看见对面马路有家肯德基，他们不是供应早餐吗？现在已经快四点，粥应该熬好了……”
黄素素想了想说：“你带钱没有？”
“带了……”
在黄素素的目送下，曹云昂离开了病房，用最快速度走到对面马路的肯德基。很幸运，真有粥，虽然价格比较贵，他还是买了两碗，以及两根油条，无论黄素素饿不饿，吃点热的东西感觉会舒服些。
打包好粥，付了帐，曹云昂匆匆赶回病房……
等黄素素吃完粥，曹云昂说：“素姨，我必须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看曹云昂整个表情如此的凝重，黄素素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很忐忑，又认真的点头道：“你问吧！”
“你痛经很厉害吗？”
虽然有所准备，但这么私隐的问题还是把黄素素尴尬着了，红着脸回答道：“蛮厉害的，从我第一次来，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一直痛的要死要活，这不算病，试过去不同的医院看，也用过所谓的不同的秘方都不行，有的还说生了孩子会自动好，一些一些人吧，我没有那么幸运。”
“我也有个秘方，不过没有试过，到底行不行我也没有把握，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试一试。”秘方是曹云昂从张小二医书里面看来的，据记录张小二曾经帮他那个年代宫里的许多女人医治过，因人而已，有的能治好，有的不能。
黄素素笑着说：“中药吗？我倒是不怕苦味。”
“那就试一试。”
“行，如果真能好，太感激你了，这种痛整整折磨了我十多年，可这是遗传的，我妈也痛。”
“我明天去找药，你休息吧，我出去抽根烟……”
“我什么时候能走？”
“明天，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外面椅子是铁的，不好坐，这儿有沙发，你能躺躺。”
“我自己会安排的，你休息吧，你需要休息。”说完，曹云昂离开了病房……
在走廊外呆了二十分钟，确定黄素素睡着了曹云昂才回到病房，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累睡过去。不知睡了过久醒过来，发现黄素素坐在床上注视着自己，难免有点尴尬：“素姨你醒了？饿么？”
黄素素摇头：“不饿，想跟你借手机打又不想打扰你。”
曹云昂立刻站起来，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黄素素说：“你打吧，我上个厕所。”
上完厕所，曹云昂去找医生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医生和曹云昂一起到病房给黄素素做详细检查，然后给出答案说随时可以。
医生离开后，曹云昂说：“素姨，打算现在走吗？你行不行？”
“行，就是有点累，不痛。”黄素素笑了笑，“我们自己回去吧，我刚给然然打了电话，她还在睡觉。”
“冰冰呢？谁给她做早餐？”
“然然给她买回去了……”黄素素下了床，“等我一下，我上个厕所。”
曹云昂把桌子上面的药拿在手里：“我到外面等。”
厕所病房里就有，高级病房嘛，曹云昂刚刚是没好意思在里面上，而且得去找医生，所以才去了走廊外面的厕所。
想着黄素素没那么快出来，曹云昂就在走廊外面点了根烟抽了起来，抽完又等了几分钟黄素素才走出去，看上去确实挺累的，走路都不稳固。
曹云昂说：“我扶你吧！”
黄素素露出一个苦笑，那笑容直达曹云昂的深心里，这美少妇病态的笑容真能令人抓狂。
把黄素素扶出医院门外，上了一辆出租车，刚报完地址，黄素素就问曹云昂：“云昂医生，我这事你有告诉绍叔吗？”
“啊？”曹云昂抓着脑袋说，“应该不算告诉吧！”
黄素素疑惑的表情。
“我昨晚打电话问过他你是不是做过阑尾炎手术？他有问怎么回事，我没说实话。”
黄素素哦了一声，舒了口气，却多少有点失落。其实黄素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离婚不是她希望的结果，原谅吴绍晖又显得懦弱，想惩罚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
看黄素素一副凝重而又落寞的表情，曹云昂多少有点心痛：“素姨，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黄素素整个表情变成了疑惑，没有理解清楚曹云昂的话。
“那天你离开酒店以后，绍叔找过我，说了许多话……”曹云昂留意着黄素素的表情，确定黄素素不反感才继续往下说，“我觉得绍叔还算诚恳，虽然找许多借口，但某种程度上还可以接受。”
黄素素说：“某种程度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曹云昂显得有点紧张，毕竟这是家事，外人不该参与其中，但受吴绍晖所托，又不得不说，“怎么说呢，大概是你们的常态吧，你们很和睦，有个好家庭。其实人都会犯错误，能改过来应该接受，不是有句话说了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关键是必须确定回头，这得你自己掌握了……”
黄素素沉默，曹云昂忽然间无法从她的表情里判断出她的心情，不免有点恐慌，要是黄素素赶他下车让他滚，他真不知下好不下好！
曹云昂恐慌的等待着，然而直到出租车到达刘雨桐住的花园门外，黄素素都是那副落寞而冰冷的表情。
付了帐下车，曹云昂扶着黄素素往花园里面走，经过公园的时候，黄素素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十点多，太阳不热，晒晒挺不错……”
曹云昂能说不好吗？他正巴不得太阳能晒晒黄素素的心情，让黄素素恢复笑容，看着这个美少妇整天愁眉苦脸怪难受的。
把黄素素扶到公园里面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曹云昂说：“我到外面买两瓶水。”
路程不是很远，黄素素没有说不好。
曹云昂转身去了，到了外面刚准备进便利店，手机响起来，小婧的来电，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小婧，你睡醒了？”
小婧嗯了一声：“素姨怎么样了？”
“没事，你呢？”
“回家了吗？我去看看她吧。”
“不好，她睡了，医生说她要好好休息，要不下星期吧。”曹云昂一额冷汗，因为这是撒谎啊，不过必须这样，这是黄素素的要求，不想让小婧知道她家出了问题。
小婧想了想，情绪有点不太好：“那好吧，你代我向她问好，然后如果……你中午和下午都没有空回来，我就先回学校去了……”
“行，我们下星期见。”
“下星期见。”
电话挂断，曹云昂显得很失落，事实上这事情随便落在那个男人头上都会很失落，原本能和小婧翻雨覆云幸福一晚上的，结果小婧完好无缺，他自己一样完好无缺。幸好有下星期，但这机会很难找，谁知道下星期能不能水到渠成？
买了矿泉水返回公园，把其中一瓶递给处于思考状态的黄素素，曹云昂说：“素姨，在想什么呢？”
黄素素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过了好久才缓缓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不敢问，怕问，怕失望，怕她还骗我。”
“这个……应该……说的是实话吧！”曹云昂回忆了一下吴绍晖当时说话的表情，挺后悔、挺诚恳的，除了找借口外，说真话的可能性更高，“当时……”曹云昂把吴绍晖当时说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大概这么一回事。”
黄素素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没看见她表情稍微轻松了，或者沉重了，还是那副状态，曹云昂都不知如何是好，有点抓狂。
又过了几分钟，黄素素还是没反应，曹云昂只能问：“素姨，你没事吧？”
“没事。”黄素素露出一个苦笑，“晒太阳吧，挺舒服的……”
晒太阳是舒服，但曹云昂心里不舒服，忐忑。
不过没办法，黄素素显然不太想说话，或者她想静静思考一下吧，曹云昂只能祈祷她想开点，还是那句话，看着这个美少妇整天愁眉苦脸怪难受的。
黄素素始终没有做出明确表示，到底听完解释，黄素素心里怎么想？
不知道。
所以，曹云昂不知道怎么和吴绍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