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爽疯魔的大笑着。
忽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成阴险狠毒的模样,握住匕首用力地在祁年手臂上划了一下。
刺啦一声。
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
乔爽将刀刃抵在他的手臂上,眼中满是凶狠,咬牙切齿地问着:
“疼吗?”
祁年疼得直皱眉,双鬓满是细汗,下颌线微微颤抖着,却没哼一声。
“你还挺能忍。”
乔爽觉得不过瘾,又在他另外一只胳膊上划了一刀。
随后便疯魔一般。
一刀又一刀的划着,她划的不深,刀刀避开要害,不致命,却是钻心刺骨般的疼。
林听看着祁年跪在地上,被乔爽用刀折磨着,衣服染满了红色血迹。
那每落下来的一刀,都仿佛落在了她身上,是撕心裂肺般的疼。
她急得直掉眼泪,想要阻止,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折磨。
她哭喊着。
“祁年,你反抗啊……不要再折磨他了,乔爽,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祁年疼的手指紧握成拳,他看向林听,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那一颗颗眼泪就像是落在了他的伤口上,明明受伤的是手臂,可看见她的眼泪,他的心却止不住的疼。
他柔声安慰着:
“林听,别害怕,我不疼。”
“不疼是吧?”
乔爽举起匕首直接向祁年的胸口刺去,扑哧一声。
“不要!”林听瞪大了双眼。
匕首直直的插入祁年的胸口,血瞬间像喷涌的泉水一般,咕咕咕的往外流。
乔爽又将枪口对准林听。
“现在轮到你了。”
此时才赶到的江遇,见乔爽将枪口对准林听,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挡在了林听面前。
此刻的乔爽已经扳动扳机,碰的一声枪响在寂静的上空响起。
林听吓得紧闭上了双眼。
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枪声响了许久。
她却没有感到到疼痛,是濒临死亡,大脑将痛感减轻了吗?
她缓缓睁开眼。
江遇挡在了她的面前,她以为乔爽的子弹打在了他的身上。
“阿唯!”
江遇摸了摸胸口,子弹并没有打中他,他毫发无伤。
两人将视线同时看向乔爽。
原来是祁年在最后关头,抓住了乔爽的胳膊,将枪口转换了方向。
那子弹正中抓着林听的壮汉眉心。
乔爽杀心却并未停止。
她再次想要扣动扳机,祁年抓住她的胳膊,两人扭打在一起。
本就受伤的祁年,此刻控制乔爽很是费力,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撕裂一分,血汩汩地往外流。
“祁年。”
林听想要冲上前去帮他。
可头被砸伤的她,刚站起身便再次摔倒。
“别过去,危险。”江遇又怕林听再受伤,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砰!
又一声枪声响起!
“祁年!”
两人满脸惊恐地看向祁年跟乔爽的方向,乔爽双手紧紧握着枪,枪口指向的位置却是她自己的胸口。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噗噗流血的位置,身体绷得僵直,眉心紧蹙,满脸痛苦。
重重地向后倒了下去。
祁年见乔爽彻底死了。
缓缓看向林听,见她身旁有江遇保护,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跪坐在地上。
林听从江遇的怀中挣脱出来。
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膝盖手肘磕的鲜血淋漓。
她来不及管,赶忙爬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到祁年身边。
“祁年!”
她跪坐在地上,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双手无措。
“怎么办?祁年,我该怎么办?叫救护车,你撑住。”
她急得直掉眼泪,急忙从乔爽口袋里翻出她的手机,拨打120。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抚掉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
“别害怕,我没事的,就是一些皮外伤,一点都不疼的。”
“怎么会不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骗我。”
林听眼眶湿润,紧紧地握着祁年的手,嗓子都哭得嘶哑了。
祁年本就是为了救林听一直在强撑着,现在见她已经安全了,也就没有牵挂了。
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眼底满是愧疚神色。
“对不起,遇见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危险,你一定会觉得我是扫把星吧。”
林听拼命地摇头。
“你才不是扫把星,你是我的福星,你忘了我说过你是旺妻体质的。”
“可惜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这辈子最后的事,就是答应跟你离婚。”
祁年眼中满是遗憾,苍白的唇,嗡动着发出虚弱的声音,林听需要贴在他的唇边才能依稀听清。
“只要你没事,我答应跟你复婚,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声音颤抖着哀求着。
“我应该等不到那天了,以后不能再保护你了。”
“你不可以这么残忍,不可以再抛下我了,否则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林听,我爱你。”
林听紧紧地握着他的双手,放在脸颊处摩挲,声音颤抖着:“我也爱你。”
祁年湿润的眼眶含着笑意,能够在生命的尽头听见林听说爱他,他也就此生无憾了。
他嘴角带着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祁年!”她将他搂在怀里,悲痛欲绝地哭喊着。
她不能接受。
好不容易两人将误会解开,近在咫尺的幸福,又再一次从她手中溜走。
她感觉到一股剧痛从心脏传来,呕出一股鲜血。
眼前一黑。
整个人倒了下去。
“听听。”
江遇急忙跑上前接住了她。
救护车和警车将这个破旧的房屋包围住,林听跟祁年被前后抬上救护车。
乔爽被盖上白布抬走。
拆弹专家将现场拦上了警戒线,将林听以及舟舟和了了救下。
三天后。
林听慢慢睁开眼,鼻尖嗅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眼的灯光让她微微蹙眉。
“你醒了?”
林琅一脸激动的喊着。
江遇急忙走了过来,满脸紧张地问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听感觉头很沉,很痛。
她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林琅急忙过来扶她,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她抬手摸了摸沉痛的脑袋,上面裹了一圈纱布。
“别碰,你头上有伤。”
“伤?”
林听的记忆有些断片。
眼中满是疑惑地看向林琅,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你都不记得了?”林琅心底浮现一抹担忧。
“我头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