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本来就已经够尴尬的了。
林听这安慰的话一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祁年自惭形秽到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视线躲闪着不敢看她,整个人的神情格外的紧张,脸涨得通红。
急忙转移话题。
“累了,睡觉吧。”
祁年急忙掀开被子躺下,背对着林听。
只是鼓弄了几下,这就累了?
明明之前好几个小时,她都累得快昏过去了,他还缠着她不死不休的。
林听满脸问号。
她抬手戳了戳祁年的肩膀,试探性地问道:
“你不洗洗吗?”
“不洗了。”
“不洗了?”
林听疑惑不解,祁年一向注意卫生,每次事前事后都会洗澡的。
这次怎么了?
随后又想了一下,微微点头。
“也是,也没流汗,是没必要洗,那就这么睡吧。”
她也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这话,对于祁年来说是奇耻大辱。
林听是睡了,他却睡不着了。
凌乱中。
祁年也没有料到这次会这么快,许久未做的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内心无比懊恼。
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的身体难道真的不行了吗?
他想起上次被林听没收的药。
难道他真的需要吃药了吗?
莫不是真让江阔预言了,是他之前太不节制,伤了根本,所以才会在那方面断崖式下降?
这件事总得解决,他总不能让林听下半辈子不幸福吧。
祁年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明早就去男科挂号,不能再耽搁了,总不能因为害怕丢面子,就讳疾忌医。
有问题还是得尽早治疗。
嗯,就这样,睡觉!
然而话虽如此,他一整晚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直接失眠了。
翌日。
祁年天一亮就准备起床了。
早点去医院,应该人会少一点吧,这样也能够避免撞见熟人。
他刚掀开被子,林听便醒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
她带着困意揉了揉眼睛,发出娇软的呢喃音。
祁年被发现,后背瞬间绷直,由于心虚紧张,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公司有点急事得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他假装看了一眼时间。
“要来不及了,你再多睡一会。”
他说着就要下床。
林听缠了上来,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
“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吗?”
她撒娇着。
这副娇软模样直接把祁年的心都融化了。
他瞬间便动摇了。
“那就再陪你二十分钟。”
她掀开被子,让祁年再次躺进被窝。
按照昨晚的情况,时间很充裕。
“二十分钟应该也够了。”
祁年一头雾水,此刻全然没有理解林听这句话的含义。
他刚躺下,林听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你要做什么?”
祁年猛然一惊,瞳孔瞬间放大。
被林听这突然间的举动吓得绷直了身体。
“你该交公粮了。”
“哈?”
林听说完,还未等祁年反应过来,双手便捧住他的唇便吻了上去。
“唔~”
她吻得很强势。
祁年第一次感受到她的迫切。
一边吻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快速地扯开他的睡袍,从腰间滑入,一路往下探寻。
祁年瞬间绷直了身体,想起昨晚上那丢人的一幕,所有的想法便被立刻打断了,这种丢人的事,断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不行!”
他用力将身上强吻自己的林听推开。
四目相对。
气氛有些尴尬。
林听满脸不解,她都这样主动了,他竟然还能不为所动。
“为什么?”
“时间来不及了。”
“来得及。”
“晚上的。”
祁年将再次缠上身的林听推开,快速逃出了卧室。
看着落荒而逃的祁年,林听感到很是困惑,明明以前他都是对她如狼似虎的,恨不得天天缠着她,现在怎么这么冷淡?
别人都说,那方面不和谐,是夫妻感情危机的首要信号。
林听内心有点不安。
林琅的电话打了过来,将林听的思绪拉回。
“姐,有什么事吗?”
“我在医院照顾江阔走不开,你给我送几件换洗衣服过来吧。”
“好。”
林听挂了电话便洗漱去了一趟林琅家。
这一边。
祁年全副武装去了医院。
他左顾右盼,像个贼一样,生怕遇到熟人,鬼鬼祟祟地去了男科。
他走的是绿色通道,没有排队,直接进了科室。
“哪里不好?”
时刻两年,他再一次听到这句熟悉的话。
“那方面突然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
祁年整个人十分别扭,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突然变得很快。”
“这个症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了多久?”
“有两次,一次没成功,一次就很快。”
医生听到他的形容,微微抬眸,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
“去里面,把裤子脱了!”
祁年愣了一下。
又要脱裤子吗?内心十分抗拒。
“愣着干什么,进去啊?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病。”
祁年想起昨晚林听看他时诧异的眼神。
还有今早,她想要,而他却无法满足时的场景。
心下一狠,走了进去。
老中医瞅了一眼。
“好了,出来吧。”
这就结束了?
“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手术?”
祁年再次坐到椅子上。
“前段时间心脏被捅了一刀,昏迷了一个多月,差点成植物人。”
老中医微微点头,在病历上写着什么。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能把脸露出来吗?”
祁年满脸抗拒,十分防备地看向这个老中医。
“看这个病不需要露脸吧?”
“我们医生看病需要望闻问切,我总要看一下你的气色好不好,综合判断一下,才能更准确地查找出病因,你难道不想快点好?”
祁年不情不愿地把口罩帽子墨镜全都摘了。
老中医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瞅了一眼病历上祁年的信息。
试探性地问道:
“第一次?”
祁年急忙摇头否认。
“不是。”
老中医抬眸眼中有些怀疑。
“我问你什么,你都得如实说,不然会影响我对你病情的判断。”
祁年立刻就急了。
他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怎么可能才是第一次?
他跟林听不说千次,也有好几百次了。
他斩钉截铁地说着:“我说的就是实话。”
“最长一次间隔多长时间?”
“一年多吧。”
老中医一听,便得出结论。
“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这怎么可能呢?”
祁年反应很大。
他就是为了过来解决问题的,他竟然说他没问题?
庸医!
妥妥的庸医!
“你很想有问题?”老中医反问。
这下倒是把祁年问住了,面上的表情很是吃瘪。
“谁家好人希望自己有问题,但是我没问题我会来找你吗?你就算找不到病因,也不能一句没问题就把我打发了吧?”
祁年病急心切,情绪有些激动。
然而对于他这种情况,老中医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就是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太长时间,缺乏运动,身体太虚,加上禁欲太长时间了,所以才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祁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说白了,就是太虚了。”
太虚了?
祁年满脸错愕。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尴尬地问了句。
“那我要怎么做?”
“多锻炼身体,多做!”
祁年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老中医。
他想过很多种治疗方法,吃药,做手术,输液,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治理方案。
又窘迫,又糗。
老中医:“下一位。”
祁年急忙从诊室里跑了出来。
这也太尴尬了。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竟然还怀疑自己不行了。
他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一边懊悔。
“祁年?”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