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医生将针头拔了出来。
让她用棉签按着,林听感觉整个肚皮都是麻的。
她缓了很久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先给你开一个疗程的,你可以回家自己打,切记,每天都得打,不能中断,断一天就前功尽弃了。”
“谢谢医生。”
林听拿着药走出医院,她的手摸了摸刚才打针的地方,即便过去了半个小时,这肚皮仍旧痛得发麻,像蜜蜂蛰一般。
看着那一大袋针管药水,她有些动摇了。
只是一针就这么疼,90针全扎在肚皮上,会是什么感受,她想都不敢想。
林听有些退缩。
他们的人生就一定要有孩子吗?
这一刻,她真的不想生了。
夜晚。
林听想将这个决定告诉祁年。
毕竟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决定不生的话,他也有权利知道。
她拿着报告单,走到祁年身旁,犹豫了许久才说出口。
“祁年,我有件事想跟你。”
“听听,你过来,我给你看个视频。”
他抓住林听的胳膊,将她拽进怀里,一脸喜悦地将手机递到林提面前。
“你看这个小女孩是不是特别可爱?”
林听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是很可爱。”
“你就给我生一个这样的好不好?”
祁年撒娇着,将头蹭到林听脖子里,一个大男人竟然像个小女生一样,耍起了无赖。
“我就算生一个,也不可能跟你视频中的一样。”
“只要是你生的都行,而且你生的肯定比这个还可爱,毕竟有我们这么好的基因在,女儿肯定丑不了。”
“你很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祁年想也没想地点头。
“多可爱啊。”
祁年十分笃定,随后又转头问林听:
“你不想要吗?”
林听视线闪躲,因为紧张,声线有些发抖:“当然想啊。”
只可惜,这不是她想要就能有的。
她很想跟祁年说,医生说她很难再怀孕了,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可是见他这么喜欢孩子,她又说不出口。
她不忍心告诉他。
林听知道祁年有多爱她。
如果告诉祁年,她需要往肚皮上打最少90针,才有可能怀上孩子,他一定不会同意。
即便他这辈子都不要孩子,也不愿意让她去吃这个苦,受这个罪,这一点林听是肯定的。
可祁氏集团这样大的家业,需要有孩子去继承。
祁年又不可能因为她无法生育,就跟她离婚,更不可能在已婚的前提下,去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所以想要孩子,就只能她生。
林听心事重重的看向祁年,他满脸笑意的看着视频中的小女孩,一遍遍播放着,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期待跟渴望。
她看得出祁年很喜欢孩子。
她也相信他能够当一个好爸爸。
“对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林听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微微摇头。
“没什么。”
“那我们抓紧时间造一个吧。”
祁年突然放下手机,还未等林听反应过来,便直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往卧室走去。
将她扔到床上,便倾身压了过来。
他的大手掀起她的衣角。
林听突然想起白天肚子上扎的那一针,针眼还在,祁年掀开衣服便会看见,她急忙将衣服拽了下来。
“等一下。”
祁年愣了一下,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了?”
“把灯关了吧。”
“关灯?”
祁年有些不解,驳回了林听的建议。
“我喜欢开灯做,看着你的模样,我更有感觉。”
“我会害羞。”
“我就喜欢看你害羞。”
祁年嘴角勾着笑意,再次吻了上来。
林听抬手挡住他的唇,眉头紧蹙,眼中浮现一抹怒意。
“我说了不喜欢,把灯关了,不关就不做了。”
她说完便推开祁年,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背对着他。
祁年见状,立刻便服了软。
“好好好,关灯,关灯还不行吗?”
他把房间的主灯关了。
“还有台灯。”
“好。”
祁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房间的所有灯都关了。
现在整个房间就只有窗外的一点月光。
这个亮度,祁年应该发现不了她肚子上的针眼了。
林听这才松了口气。
一夜缠绵悱恻。
翌日。
林听在卧室打针,她第一次给自己扎针,还是扎肚皮。
她试了好几次都下不去手。
这个针实在太疼了。
她疼怕了。
一想起那扎针时带来的痛感,她就退缩了。
“咬一咬牙,也就疼一小会就过去了,想想祁年,他那么喜欢孩子,如果让他一辈子都当不了爸爸,该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林听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
心一横便扎了下去。
“嘶!”
她疼得直吸冷气,紧咬着牙,往肚皮里打药水。
打针的手,因为疼,止不住的发抖。
坚持打了半个月后。
她的肚皮上已经满是针眼了。
“林听,江阔的腿好了,明天就能出院了,我们一起去接他出院。”
祁年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听急忙把针管里的药水快速一推,拔掉扔进垃圾桶里,快速地将衣服拉了下来。
“好啊,现在就去吗?”
林听转过身,神色有些慌乱。
那药水本就疼,推药越快越疼,她疼得牙齿都在打颤,额头更是渗出了些许细汗,怕祁年发现,她只能攥紧拳头,强装镇定。
“你刚才在干嘛,慌慌张张的?”
“没什么啊。”
祁年走了过来,视线看向垃圾桶,林听见状急忙用身体挡住他。
“不是说要去接江阔出院吗?走吧。”
她说着便把祁年往外推。
祁年走了几步,停下,转身,一脸狐疑地看向林听。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他总觉得林听有事瞒着她。
不只是今天有些奇怪,这半个月来,她每天都有些奇怪。
总是心不在焉的。
尤其是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每次都要关灯,必须黑漆漆的才行。
白天根本就不给碰了。
“哪里奇怪了?你别疑神疑鬼的。”
祁年身体微微前倾,视线与林听对齐,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林听视线闪躲,根本不敢看祁年的眼睛。
“那你眼神闪躲什么?”
“我哪里有闪躲,你才奇怪,赶紧去接江阔出院吧。”
她拽着祁年往外走。
“我不信,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我刚看你往垃圾桶里丢东西了,丢的什么?”
祁年说着甩开林听的手就要去看垃圾桶。
林听瞬间屏住呼吸,心猛然揪住,悬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