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就知道霍垣这个人渣,不可能信守承诺,还好她时刻盯着霍垣的一举一动。
在他抬起手枪的一瞬间,她就急忙将那枪推向另外一边,那颗子弹才没打中祁年。
祁年立刻转身,举起手枪。
然而他只有一把枪,而霍垣却又很多保镖,十几把枪都对准他。
霍垣手中还有林听这个王牌人质,眼下,谁占优势,显而易见。
“祁年,你觉得你有几条命,才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霍垣眸色狠厉,隐隐有暗火在涌动。
他轻笑出声。
“不如在你死之前,再告诉你一件事如何?”
霍垣将手放到林听的小腹上。
祁年这才发现,林听的肚子有些微微隆起。
她怀孕了?
这个念头第一时间在他脑海中浮现。
那一瞬间,多种情绪在他心口炸开,他的思绪乱成一团麻。
“林听怀孕了,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祁年望向被霍垣圈在怀里的林听,她眼眶里满是泪水,却强忍着。
那一秒,他有一种想立刻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从未怀疑过林听对自己的爱。
他相信,林听不会背叛自己,亦不会爱上别人。
除非她是被强迫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不是她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承受这种痛苦。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霍垣直接给了他答案。
林听疯狂摇头。
“不是的。”她看向祁年,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相信你。”
只要她说的,他就无条件相信。
“去死吧!”
霍垣再次给子弹上膛,随后便把枪口对准祁年。
就在他即将搬动扳机时,江遇拿出一把匕首,架在朵拉的脖子上,从房间里走出来。
“放了林听,不然我就手刃你妈。”
喝了药的朵拉,四肢无力,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你威胁我?”霍垣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亲妈坏了计划。
但是他好不容易才让祁年,自投罗网,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朵拉见霍垣没有丝毫想要救她的意思,急得破口大骂。
“儿子,你在犹豫什么?赶紧把这个贱女人放了,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连你亲妈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你要是听我的,又怎么会被江遇骗?”
霍垣笃定江遇跟祁年,不会杀朵拉。
他们这种正人君子,又岂会真的对女人下手,而且跟他们有仇的是他,不是朵拉。
他今天就要赌一把。
“你们两个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朵拉满脸不解的看向霍垣,他竟然真就不顾她的死活。
瞬间便心寒了。
霍垣将枪口对准林听的肚子。
“只要我搬动扳机,林听就会一尸两命。”
“别伤害林听。”
江遇瞬间便慌了,他不敢拿林听的安危去赌。
霍垣嘴角微微上扬。
只凭江遇跟祁年脸上紧张的表情,他就知道他赌赢了。
林听看着这场僵局。
两个人质。
必须有一个人出来破局。
既然江遇跟祁年都不敢拿她的性命去赌,那就让她自己用性命去赌一把吧。
上一次,她就赌赢了。
这一次,希望上天还能再眷顾她。
她一把抓住霍垣手中的枪。
“你想做什么?”
霍垣心里猛然一紧,他以为林听又要抢她的枪,死死的抓住。
林听抱住他的胳膊,便用力的咬了上去,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他的皮肉咬到分离。
“你属狗的吗?”
霍垣疼的眉头只皱,一张脸紧拧在一块,脸颊上的肌肉轻轻颤抖着。
保镖立刻将枪口对准林听,其中一个已经搬动扳机。
霍垣立刻阻止。
“别开枪!”
“可是……”
林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一次的试探,她又赢了。
即便她已经将他手腕上的肉,咬的出血,甚至到皮肉分离的程度,他都舍不得让手下的保镖开枪打死她。
这一刻,她无比确定,霍垣爱上她了。
她松开了嘴,嘴巴里全是霍垣的血,她笑了,让霍垣觉得不解,甚至后背有些寒意。
“你笑什么?”
林听抓住他手中的枪,将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
祁年跟江遇立刻紧张起来。
“林听,你想做什么?”
他害怕极了。
林听转眸看向祁年,给他一个温柔的笑。
随后看向霍垣,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冷了下来,剩下的全是冷漠。
“你不是想杀我吗?我帮你!”
她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用力。
霍垣瞬间便慌了,他已经经历过林听死在他面前时,那种慌乱又无措的感受了。
“你疯了?”
他试图劝阻她。
祁年立刻便看出林听的意思,他知道她在用自己做赌注。
江遇想要冲上前去阻止林听,却被祁年一把抓住。
江遇一脸不解的看向他。
祁年:“相信她。”
“相信什么?你没看见她要寻死吗?她在用她的命换我们的一线生机。”
江遇急得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食。
林听用自己的命威胁霍垣。
“让他们离开。”
霍垣冷笑一声。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话。
“林听,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竟然用自己的命威胁我?你是忘了,你是我用来报复祁年的工具吗?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是吗?那我就亲手杀了我自己,让你再也不能用我来威胁祁年。”
林听现在枪口对准自己。
她便是掌握了主动权,只要她死了,就没人能用她的性命去威胁祁年。
“你疯了吗?”霍垣从未想过在这场必胜的赌局里,林听会成为他的软肋。
林听握住那把枪。
闭上了眼睛,一心赴死的模样。
“你要是敢死,祁年跟江遇,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我会将他们抓起来,用尽所有酷刑,将他们的肉一片一片剥下来喂狗!”
“我累了,不想陪你玩了。”
她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再次用力,此刻扳机已经陷下去几分,只要再用一丝力道,那颗子弹便能射穿她的脑门。
必死无疑。
祁年在一旁也急得冷汗直冒。
他不愿意林听去冒这个险,他慢慢往林听身边移动,他的余光透过栏杆缝隙,看向楼下的大门。
心中默念着:“快点来啊,江阔,你再不来,就晚了……”
就在扳机扣下来的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