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满脸惊恐。
这问题越来越超乎她的接受程度了,为了能够尽快结束这种尴尬,她直接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祁年在一旁凌乱了。
他竟然被嫌弃……
还是尺寸太小……
这说出去,他还有脸见人吗?
找到病因的老专家,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面色平静的对祁年说道:“去里边,把裤子脱了,我检查一下!”
“脱裤子?”
祁年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这不是会说话吗?”
“我没问题,你直接在诊断证明上写一切正常,给我打个单子出来就行了。”
“有没有问题这不是你说了算了,你老婆的体验感很重要,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尺寸问题也不是不可逆的,你去里面我帮你看一下。”
老专家行医多年,对待病人十分负责,执意要帮祁年检查。
“我在外面等你。”
林听见这场面,已经不是她所能围观的了,急忙从诊室里逃了出来。
十多分钟后,祁年拿着诊断报告出来。
“好了?”
“嗯。”
祁年走在前面,面色黑沉,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林听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是生气了吗?
因为她谎报病情,害他被要求脱裤子检查?
“祁……”
林听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抬起手想要拉住他,可是想触碰又有些尴尬,最后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走出医院后,祁年才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色严肃地看向林听。
林听瞬间顿住,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刚刚,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
祁年黑沉着脸,没有说话,直接将医生开的诊断报告塞到了林听手中,随后再次转身向路边走去。
林听拿着报告,一头雾水。
完全没理解祁年的意思,等到她看清报告上写的诊断意见。
尺寸正常!
四个大字时,她才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他是怕她误会。
林听被他这副别扭的模样逗笑。
她不过是随便应付医生,点了个头。
他还真为了证明他没有问题,在医生面前脱了裤子。
他那么骄傲要面子的人,竟然能拉下脸来,就只为了向她证明他没有问题。
“真是耿直的有些可爱。”
林听加快脚步走到祁年面前,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快点结束问诊。”
“嗯。”
“所以,你真的在医生面前脱裤子了?”
林听努力憋笑,可微微弯成月牙状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祁年语塞。
欲言又止。
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最后只融成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乱点头。”
他说完,再次加快了步伐,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林听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解释着:“我不取笑你了,我跟你道歉。”
祁年站在车前,脸色黑沉,看起来很是生气,却还是帮林听拉开了车门。
“上车。”
“哦。”
林听上车时,他还很细心地将手挡在车门前,生怕她碰到头。
这个细节被林听捕捉到,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涌过一丝暖流,甜甜的。
“谢谢。”
这个男人,即便在生气时,也能做得绅士,克制,不失风度。
他的教养还真是刻在骨子里的。
林听不知道的是祁年从不在意别人的情绪,他的绅士和温柔也只给了她一个人。
林琅离婚诉讼开庭当日。
谢晏辞是带着口罩出席的,但依旧不影响他在法庭上跟对方律师唇枪舌战,其实是他单方面列举一系列强有力的证据,怼得对方律师哑口无言。
这场林琅觉得是硬仗的官司,谢晏辞打得很是轻松。
法官宣判孩子的抚养权全部归林琅所有。
针对曹志亮婚内出轨,家暴等行为,林琅要求他给予赔偿,并且少分财产的要求,法院也酌情进行采纳。
最后夫妻共同财产,林琅分得180万,曹志亮每月还需支付林琅三千元的抚养费,曹志亮花在江明月身上的25万,也将在法院的强制要求下,全部追回。
几人走出法院。
“谢律师,今天这场离婚官司,你打得十分漂亮。”
林听毫不吝啬地夸奖。
谢晏辞很有礼貌的微微点头,话语中带着官方的客套。
“祁总交代的事,我当然要办得漂亮了。”
“我已经不是老板了,你不用再叫我祁总。”
祁年提醒着,谢晏辞立马改口。
“好的,祁先生。”
林听看着从在法院就一直戴着口罩的谢晏辞,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谢律师,你今天怎么一直戴着口罩啊?”
谢晏辞胡乱地编了一个理由:“我应该是阳了吧,我怕传染给别人。”
林听微微点头,十分关心地说道:“那你吃药了吗,还有发烧吗?这可得重视起来,虽然这个病的症状跟感冒很相似,但它毕竟是肺炎,可马虎不得。”
“已经吃过药了,谢谢祁太太关心。”
他说这话是视线看向祁年,吓得额头一阵冷汗。
上次就是因为林听无意间夸了一句他特别帅,所以他这次出现在她面前时,才被祁年勒令要求全程戴口罩。
现在她又表现得这么关心。
谢晏辞很是惶恐,真怕祁年那醋坛子又打翻了,迁怒到他身上,还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整他呢。
赶紧找个理由开溜吧。
“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说完还没等林听开口,就急忙转身,小跑着离去。
林听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很是不解。
“怎么感觉他好像在害怕什么?我还想再请他吃个饭呢。”
“还请他吃饭?”
祁年拉高了声音,言语中满是诧异和醋味。
林听完全没有意识到身旁的这位已经吃醋了,自顾自地说着:“毕竟这次他又帮了我们大忙,又没收钱,总不能别人忙活一趟,我们连饭都不请别人吃一顿吧?这也太失礼了。”
祁年小声嘀咕:“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不在酒?”
“没什么。”
祁年急忙改口,努力将醋意往下压了压。
“欠他的这顿饭,改天我会单独请的,你放心吧,不会让他白忙活一场的,我可得好好感谢他。”
祁年特意加重了那几个字的读音,似有一种要找谢晏辞算账的气势。
“也行。”
“你等下去哪?我送你。”
“我跟公司请了一天假,你送我跟姐姐去店里吧。”
祁年开车将林听跟林琅送去了店里,下车时,林听看见店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她心脏猛地一咯噔。
是他回来了吗?
林听心中万般思绪涌上心头,那尘封已久的回忆瞬间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心中满是苦涩,再回过神来时,眼眶已经不由得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