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毒辣辣地喷向大地,黄豆地里活脱脱就像一个蒸笼,马东惹得浑身冒汗,但也只好忍着不动,否则就会被杨慧英发现。
这时的杨慧英,看得身子微微摇动,脸色涨红。
马东觉得又股热血在体内横冲直撞,他忍不住动了下有点僵硬的身子,结果弄得黄豆秧一阵晃动。杨慧英警觉地朝这边看了看,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还好,一切都是虚惊,杨慧英很快就把目光又投降了大黄狗。但稍微过了一会,她便站了起来,朝马东藏身的黄豆地旁边的玉米地里走来。
马东摒住呼吸,怕被察觉到。不过还好,杨慧英并没有发现他,只是在玉米地边的阴凉地坐了下来,就在他旁边几米远!
特殊的环境,杨慧英发生了变化,马东听到了山娃子所说的“哼唧”声。
此刻,马东已经憋不住了,再加上黄豆地里蒸笼的效果,他像火山爆发一样,“呼”地一声从黄豆地里跳了出来。
杨慧英显然是惊呆了,她直直地望着马东,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马东先开口了,“阿婶,我……我想……”
“……小,东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杨慧英回过了神,一下站起来,脸红到了脖子,而后转身就跑,连锄头都没拿。
“阿婶,你跑啥?”马东站在原地,满头大汗,“别怕啊。”
杨慧英拐过玉米地,不见了。
“唉,怕啥呢,我是个不……”马东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到了异常。
低头一看,哦,天呐!撑得这么高!
马东立刻像兔子一样蹿腾起来,“我行了,我又行了!我还是个男人!”
一直蹿蹦到累得虚脱,马东才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喘着气,他要好好感谢杨慧英,感谢她把他的病给治好了。
回村!
村头有些空阔的田地里,马东的身影尤其引人注意,他高昂着头,甩着膀子,走在田埂路上铿锵有力,佛堂村仿佛就在他脚下。
走到村口灌溉渠道上的小桥上,马东才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要冒火,于是下桥来洗了把脸。还没上去,支书范大伟的女人赵荷花拖着张竹席子过来了。
“哟,这不是东子嘛,好多天不见,怎么,到外地大医院去了?”赵荷花板着精小干练的身子,嘻笑着说。
马东知道赵荷花在拿他开涮,“呵呵,荷花婶,啥事用得着去外地大医院啊?”马东笑着,蹲在水边悠闲地拨动着水波。
“行了马东,你的事大家伙谁不知道啊,还瞒什么呢。”赵荷花把竹席子按到水里,用大刷子使劲刷着。
“我啥事啊?”马东故意撑起眉毛,一副漠然的样子,“那都是他们瞎说呢,我懒得理会,他们都太无聊了你知道么,所以这段时间干脆就在果园里不回来了。”
说完,马东拣起一块石头,“砰”的一声砸到赵荷花身边的水里,溅起的水花飞了她一身。
赵荷花猛地站起来,抖着身上的水,“小东西,油嘴滑舌不说,还毛手毛脚呢。”
马东嘿嘿直笑,“我再油嘴滑舌也不嚼舌头,有人不油嘴滑舌却嚼舌头。”
“哎呦,马东,跟老娘耍嘴皮子了呵。”赵荷花一叉腰,“要不是看你小,非跟你讲清个理不可。”
“荷花婶,看你说的,我才不跟你讲呢,就是大了也不跟你讲,咋能讲过你呢。”马东一脸坏笑,摇头晃脑地看着赵荷花。
“算你小子有眼色儿,这村里还没有能和我讲清理的呢,况且你还是个男的。”赵荷花又得意地蹲了下来,刷着席子。
“那可不是,荷花婶你太厉害,两副嘴皮子上下一齐使唤,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呢。”马东已经站起来准备要跑了。
果然,赵荷花抬头看一下马东,手指点了点,“龟儿子,占老娘的便宜了你!”不过赵荷花并没有起身追,但她可不是示弱的主,想气气马东,说道:“马东你别急着跑,我不赖追你,一个软蛋子有啥追头?”
马东现在有了底气,根本不生气,“荷花婶,咋还那么说,我刚才不是讲了么,那是嚼舌头的。”
“还嚼舌头呢,全村人都嚼舌头?哼,再说了,你干爹干妈不也承认了么?”赵荷花依旧底气十足。
“我逗他们玩,还当真呢。”马东鼻孔哼出一股冷气。
赵荷花觉得这股冷气很强大,一时看着马东没支声。
“荷花婶,你是明白人,我问你,是谁亲眼看到我那玩意儿不行的?”马东语气逼人,“根本就没人看到,那怎么会有人知道?”
赵荷花眨巴了下眼睛,“人们都是这样说的,肯定是有那个影子喽。”
“啥影子,那是有人眼红我那儿壮,故意捉弄我的。”马东说着,把手放下来摸了一下。
“别跟我耍流氓。”赵荷花抬手指着,“吹啥牛,纯粹瞎说。”
“瞎不瞎说各人心里都明白,不过啊,你们家有个人是确确实实看到了,我绝对不是吹牛!”马东把脸仰得下巴都要朝天了。
赵荷花刚要说话,小冰也拿着刷子走了过来。
小冰在马东心中,还是威严不可侵犯,他低头就走。赵荷花本想问问他,她家是谁看到他那玩意的,但当着小冰的面,也不好意思再问。
“妈,你跟东子讲啥呢?”小冰走到水边,帮赵荷花一起刷着席子。
“没说啥,我瞅见马东就不正经,教训了他几句。”赵荷花说。
“你还教训他干啥,他那人都不中用了,就是不正经也是假不正经,有啥说的。”小冰头也不歪地说。
“嗳你这孩子,你懂啥啊,说得还一套一套的。”
“那有啥不懂的,我们生理课上又不是没学过。”小冰满不在乎,“再说了,事情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听到这里,赵荷花停下手中的刷子,有点惊奇地看着小冰。
“是哦,都说他不中用,可亲眼见过的?我看都吃饱了撑得没事嚼舌头!”赵荷花试探着问。
“妈,你的话有道理。”小冰停下刷子,点了点头,“我看也是。”
“是啥?你咋知道?”赵荷花瞪着眼问。
小冰脸一红,把刷子一扔,“我咋知道的,不就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的嘛。”说完,她气呼呼地走了。
顿时,赵荷花的心里不是滋味了,想起了马东的话,说她家有人看过,照这样子,八成是小冰看了。“唉,这该死的丫头,长了对贱眼!”赵荷花抓起刷子,狠命地刷了起来。
再说马东,进了村子一路昂着头,见着谁都是鸟视。不过大上午的路上没几个人,让他很失望。
进了家门,马和平还在稻田地里打药,秦晓玲在做饭。
马东趾高气昂的样子让秦晓玲很纳闷,她问道:“东子,今个怎么来了?”
“你说这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怎么着这也是我的家啊,我咋个就不能来的呢?”马东撇着头说。
秦晓玲“噗哧”一笑,“你这娃儿,真是吃了炸药了,这多天都不来,我问问又咋了?”
马东这才一愣神,已经到家了,马上把头放平,“哦,干妈,告诉你个好事儿,我现在好了,没那病了,见谁都底气十足的。”
“那可好啊!人就得这样,该看开得要看开,看开了兴许就啥事都没了。”秦晓玲端着水舀子,舀了瓢水倒到锅里,笑道:“昨天你干爹特地抓了只老鳖,今天我炖汤给你喝,也是大补的东西。”
马东一听连连摆手,“干妈,别费那个事了,现在用不着。”
“好上加好,总归没坏事。”秦晓玲很是为马东高兴。
马东呵呵一笑,老鳖炖就炖吧,喝点汤总归没坏处。他找了把凳子,搬到树荫底下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晃着。
秦晓玲一看,说道:“东子,你干爹快回来了,看见你这散样又要吵你了,找点活假装做做,别这么悠闲。”
“干妈,反正我过些日子就要出去卖大力打工,现在歇歇攒点力气。”马东乐滋滋地说。
“你这孩子,就长了张会说的嘴,随你怎么着了。”秦晓玲继续烧火做饭。
马东干坐了一会,觉得很无聊,干脆又走出院子,四处溜达起来。刚出巷子口,就碰到村长高明楼叼着香烟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东子嘛,怎么,现在能出来见人了?”高明楼龇着牙问。
马东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天带人去果园里绑他的就是高明楼,现在竟然还取笑他,况且张翠翠又是败坏他名声的人,所有加到一起,咋能忍受的了?
“呵,村长啊,大中午的不在家呆着乱跑什么,小心家里后院着火啊。”马东嘿嘿笑着。
“你个小兔崽子,说啥了你?”高明楼瞪起了眼,“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收了几家的果园!”
这话,还真让马东有些发怵了,高明楼还是有这个权力的,于是立刻笑道:“哈哈,村长,咋这么经不起开玩笑,我的意思是,你看这天热的,晒得柴火垛子都要着火了,所以我说小心家里着火,干嘛发这么大脾气?”
“我……”高明楼听马东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鬼东西,我也跟你开玩笑不行?”
“我说嘛,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身为一村之长,要是这点屁事都生气,那就说明你还不够格当村长呢。”
“呵呵……呵呵。”高明楼干笑着,“所以嘛,我说也跟你开玩笑的。”
“村长你这是到哪儿去?”马东问。
“到村部去吹吹风扇,家里实在是太热了,要不要一起去凉快凉快?”高明楼假惺惺地说。
“不了,村长你真是大仁大义,咱村就需要你这样的干部,懂得关心村民的疾苦,真的很了不起!”马东竖起了大拇指。
“这……这哪里啊。”高明楼笑了笑,背着手很傲气地走了。
马东心里其实特别气,但没办法,高明楼是村长,得哄着他。不过想到他女人张翠翠,顿时又咬得牙根“咯咯”响,心中暗道:“那个臭婆娘,坏我的名声,趁这会高明楼不在家,好好撩撩她,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