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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
一间极隐蔽的密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额头冷汗滴落,呆呆的盯视着眼前的一只电脑屏幕。在一个布满建筑物和道路标识的界面中,一个红点正在高速移动,在道路上飞速穿梭。
“她……她怎么可能逃脱?”这人正是安家的内务总管贺德。他猛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正要扭头说话,手边的电话已经疯狂的震动起来。
“特么的怎么回事?”贺德猛然接起电话,朝着对方大声吼道。
“老大,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那辆跑车……居然冲过去了!”电话中传来一阵焦急的喊叫声:“我们对着车尾射击,结果还是没有打中车里的人!”
“废物!”贺德怒吼一声,终于还是压下心中的火气,开始布置后面的事情:“你们几个马上离开鹏城市,躲到南边去避一避。没有接到我的命令,谁特么也不准回来!”
“是我们马上就走!”对面飞快的挂上了电话,害怕再听到辱骂的声音。贺德重重的喘口粗气,扭头看向静坐在墙壁无聊扣着指甲的美貌女子:“小华,这帮人太废物了,居然让那个小贱人逃跑了!”
“天底下的事,往往就是这样的咯。”明华抬眼看看贺德,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你不要过于纠结,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可安蓉是我谎报军情叫回来的,她必定会把我列为第一个怀疑对象!”贺德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接下来该怎么办?”
“放心。”明华站起来走到贺德身后,贴心拍拍他的肩膀:“这种没有证据的事,谁能怪到你的头上?你在安家二十多年、勤恳忠实,想必没有人会怀疑你的。我会在安建身上用点药,让他身体真的出现不适,这样前后呼应、就没有问题了。”
“嗯。”贺德舒了一口气,感激的搂住明华的肩膀:“安蓉快要回来了,我现在就去做点准备,以防她发现什么不妥。”
贺德急匆匆走了出去。明华脸上露出一丝冷漠的笑容:“还真是心大,这么大的事、随随便便就能遮掩过去吗,把别人当傻子?”
她走到桌边拿起手机,拨动一个号码。
一刻钟之后,安蓉的跑车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驶入安家宽阔的门楼,然后在庄园的前院停下。几个值守的弟子聚拢过来,看着到处都是枪眼、玻璃破破烂烂的跑车,都吓得傻了眼。
安蓉从驾驶座上下来,脸上冷得能刮下一层寒霜。她低声吩咐道:“马上采取紧急措施,把休息的兄弟都叫起来,把庄园封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出。”
几个弟子打个哆嗦,飞快的四散跑开去执行安蓉的命令。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从里院走出来,虽然年级看上去很大,但是腿脚还十分麻利。他飞步走到安蓉旁边,拽着她细细查看半晌,看她身上没有受伤,这才吁了一口气:“大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郝叔,我爹他怎么样?”这个老头是安家的老人、安蓉爷爷在世时的贴身随侍,对安家忠心耿耿、是安家上下最信任的老一辈。看到老头出来,安蓉急忙向他询问父亲安建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少爷身体还好,没有什么异样。”郝叔惊奇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安蓉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我爹没事就好。现在这里交给你指挥,让所有弟子都出来警戒,家里任何人不得出入。我进去看看我爹,你派几个好手,去把贺德给我叫到后厅里回话。”
“贺德?”接过安蓉递过来、代表安家最高权力的一块黝黑令牌,郝叔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他愤怒的诅咒一声:“你去吧,这里的事都交给我。有老头子在,那些王八崽子们翻不起什么大浪!”
安蓉一阵安心,拍拍郝叔的手背,飞快的向后院走去。此时庄园中已经骚动起来,有杂沓的脚步声传来,无数弟子从四面八方赶到前院,虽然紧促但依然有序,显示出平时良好的素养。
“都过来列队,听我说话!”郝叔叫了一声,高高举起手中的令牌:“紧急状态,所有人都听我指挥。安家二代弟子,现在过来领任务……”
安家后院一个雅静的书房里,安建正坐在桌边翻看一本泛黄的书籍。看到安蓉急匆匆推门进来,不由诧异问道:“蓉儿?你不是去北边处理事情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家里出了点事情。”安蓉恢复了平常的镇定脸色,害怕把老爹吓坏。她坐到安建身边沉声说道:“我怀疑家里出了叛徒,想要暗算我。”
“怎么会这样?”安建大惊,急忙站起来抓住安蓉的手:“你没事吧?”
“都过去了。”安蓉拍拍安建的手背,让他先坐下:“我傍晚接到贺德的电话,说你身体有些不妙。我担心你出什么问题,就连夜从北边赶了回来。没想到在进鹏城市的时候,忽然遭遇了一伙身份不明人物的袭击,幸亏我洪福齐天,才躲过了一劫。”
“我身体没事啊。”安建十分诧异:“贺德?他为什么要撒谎,难道……”
他已经想到了某些可能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平安回来就好,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我已经采取紧急措施把安家封锁,前后都交给郝叔指挥。”安蓉点点头:“我让郝叔把贺德带到后厅,我会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走,我们到后厅等着。”安建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厉色:“贺德跟我二十多年,他为什么要背叛?今天我必须问清楚,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父女二人出了书房来到后厅,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候。过了一刻钟,杂沓的脚步声传来,郝叔带着几个人进来,脸上表情古怪,向着安建父女二人行礼:“少爷、大小姐,家里已经控制起来,不会有什么差池。”
“贺德呢?”安建觉得有些不妙:“他怎么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