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有什么人来过这个院子?”淮阳王妃咆哮道。
一个侍卫抱拳回答:“王妃,属下昨晚在院中。
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今早,是躺在地上。
另一个婆子也解释:“王妃,老奴也是躺在小厨房的外面,睡了一宿。
这起来后,脖子还是歪着的。”
“是的,奴婢正站在门口守着,也是闻到了香味。
倒在了地上,结果头上还摔了个大包。”一个丫鬟说道。
西门飞雪还没等发话。
管家满头大汗地跑进院子。
他气喘吁吁地说:“王……王妃,不好啦!大事不好!
库房……库房一夜之间被盗,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西门飞雪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管家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王妃,库房里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都被盗,只留下了空空的架子!”
淮阳王妃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王爷让她守好家,结果她把王府的全部家当,都给守丢了。
王爷回来,她要如何交待?
管家继续说道:“老奴昨晚亥时,才把这个月的收入送入库房。
结果刚才到库房取银子,里面竟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昨晚,院中的侍卫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淮阳王妃一听,当时怒了:“大库里可是老淮阳王几代攒下来的家底。
那么多人守着,库房里那么多东西,怎么能轻易说没就没了呢?
就是用马车运,也得运几天!”
此时,她的心已经脆弱得再也经受不住一点波澜。
她勉强站起来,双腿有些发抖。
冬梅和春草连忙过去扶着西门飞雪。
“本王妃过去看看!”
接着,只见一行人急匆匆地来到了库房的院落。
院内有二十个守卫依然守在那里。
库房的门大敞四开,在院中就能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还是进了库房。
这库房还真如管家所言,只剩下空空的架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她甩开冬梅的手,走上前摸了摸那空空的架子,又向里间走了几步。
她的头开始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身子晃了晃,接着吐了一口鲜血。
管家一看,大事不好,忙喊道:“快来人,把王妃送回院子,去请府医!”
少顷,府医背着小药箱来了。
冬梅拿出丝帕放在淮阳王妃的手腕处,府医开始把脉。
那位府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王妃这是气急攻心!
老朽给她施完针,开副方子服三天便好了。”
说完,在那写起方子。
接着开始给淮阳王妃施针。
大约过了一刻钟,西门飞雪醒了过来。
这一早上,她仿佛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即使她再想逃避,不愿意去相信,也否定不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库房被盗是事实。
也就是说,淮阳王府甚至穷的连月例银子都发不出来了。
庄子上的收入昨天才送进库房里。
只能用那些店铺每个月的收入来维持王府的开销。
这时,王婆子走了进来,她福了福身:“王妃,老奴今早去买菜,回来时,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后来追查到,是小孩子们传唱的童谣,是关于您的。
不知当讲不当讲?”
淮阳王妃用微弱的声音示意:
“冬梅留下,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众人离开。
“王婆子,说吧,听到了什么?”
王婆子欲言又止:“王妃,我要是说了,您千万别生气。
也不知这流言最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事闹得是沸沸扬扬。”
“快说吧!”西门飞雪有些不耐烦。
“那首童谣唱的是:
淮阳王妃美貌俏,
王爷出征找男娇,
生个女儿本姓杨,
绿帽王爷不知道。”
王婆子越说声音越小,没了底气,最后低下头。
西门飞雪听清了,这童谣是针对她的。
自己和大师兄的事,被揭穿了。
连青荷是大师兄的女儿,也说出来了。
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我才和大师兄言明,这事就传出来了。
此事不会是苏暖干的,那会是谁呢?
如果这些话被王爷听到,他生性多疑,恐怕我就解释不清了。
完了,王爷这两天要回来了。
我如何能压住这些流言。
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是要毁了我啊!
这可如何是好?有什么办法能压制流言。
往日,用钱可以,可如今,我是分文没有。
“冬梅,你回我的母家,说我有急用,向我母亲那先暂借十万两银票。”
“老夫人要是不借,应该怎么办?”冬梅问道。
“你就说,如果不借,只能给她的女儿收尸了,我不能动用宫中的银两。”
“是!奴婢这就去!”
……
大街上
听到了小娃娃们的童谣,马车停下来。
淮阳王掀开车帘,对侍卫头领说:“你让那两个小孩过来,让他们把刚才的童谣再唱一遍。”
“是,王爷!”
侍卫头领来到那两个小孩子的面前,开口道:
“小娃娃,你们随我来,刚才唱的童谣再唱一遍。
等你们唱完,给你们五个铜板买糖吃。”
那两个小孩子一听,唱童瑶,还有铜板,当时开心得不得了,满口答应了。
侍卫头领把那两个孩子带到马车旁。
“小娃娃,你们唱吧!”
两个娃娃也不害怕,童音清脆:
“淮阳王妃美貌俏,
王爷出征找男娇,
生个女儿本姓杨,
绿帽王爷不知道。
这首童谣连着唱了两遍。
淮阳王一听,脸上铁青。
额头上的几条青筋随着的呼出的粗气暴起。
整张脸变成了紫红色,气得几乎要爆炸。
眼睛里喷着火,手攥成了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在一侧的木栏上,手背流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