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宫里,一个机灵的宫女见势不妙,忙快速跑进兰贵人的屋子。
到了屋内,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小主,大事不好。
刚才找猫期间,云霜姑姑误打误撞,假山有个密道门被打开。
如今可怎么办?”
兰贵人一听,身子当时晃了晃,手中已装好的香料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努力回想着,那个密道是否还落下自己的东西。
记得最后一次和太子**,被无常鬼吓得半死。
第二天晚上,她便悄悄去了里面,把自己落在那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可是此时,她都有些不相信自己,是否落下什么东西。
她大脑乱成一锅粥,千算万算,就没算出这密道会被发现。
不过,这芙蕖宫,自己进来才不过两三年,谁知道那密道是怎么回事。
她打定主意,稳了稳心神,看向双喜。
想必找到密道出口,还需要些时间。
双喜是自己娘家带来的唯一丫鬟。
和太子的事,只有她知道。
看样,这双喜留不得。
她对刚跑进来的宫女说道:“知道了,这事跟咱们无关。
密道又不是咱们挖的,你退下吧。”
那宫女想了想,也是这个理,退了出去。
双喜还在里间收拾着。
兰贵人看到那碗新端上来的百合燕窝粥,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她来到放香料的地方,找到一个盒子。
之后,她又回到桌子旁坐下,端起那碗粥。
指甲处有些许白色的粉沫落下,她轻轻用羹匙搅了搅。
“双喜,这粥是真香,此时,我却没了胃口。
你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双喜走过来,没有察觉到异样。
平时也是如此,当有些糕点,兰贵人不想吃时,也会把东西赏给她们。
“小主,这可是熬了很长时间的,您喝点吧。”
兰贵人连粥都没看,又来到香料旁,淡然道:“你喝吧。”
神情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妥。
双喜没有顾虑,端起那碗百合粥喝了。
等喝完后,她还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把碗放下。
刚走了七步,接着跪倒在地。
双喜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兰贵人,只道了句:“小……小主,你……你好狠!”便闭上了眼睛。
兰贵人暗道:那臭道士说的没错,七步断肠散,还真是只能走七步。
她忙把双喜拖到床边,藏到床下。
接着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向外走去。
此时,去探查密道的人还没上来。
兰贵人一脸的诧异,问了句:“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于总管用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兰贵人,眼眸幽冷。
接着他质疑道:“兰贵人,假山内为何会有密道?”
兰贵人惯会做戏,面上不露声色,惊道:“密道?你说我这宫里有密道?
这怎么可能,来这里快两年了,我怎么不知道!”
于德让嘴角只略微一勾,那锐利的眸子,却如猎鹰一般,能把人看穿。
“这事,可非同小可,兰贵人是这一宫之主,竟没发现?”
兰贵人面上像是受尽了委屈,声音柔婉:“大总管,我是后住在这院子里,是真不知道。”
半晌之后,下密道的人回来报:“大总管,这密道通往一处府邸。
您还是亲自下去看看吧。”
这话一说出,于德让明白。
让他亲自下去,说明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又不便明说。
他面上一凛,直接吩咐:“来人,严守宫门,叫御林军过来。
谁若是敢跑出去,杀无赦。”
于大总管的权力,在这宫中可是说了算的,有些话堪称圣旨。
就是皇后,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是!”一个侍卫离开,几个小太监守在门口。
佳嫔面上也不悦,看着那只小白猫,心里是惴惴不安。
暗道:你去哪溜达不行,偏偏来这芙蕖宫。
你不是来玩,是来惹事的,你不来,密道能被发现吗?
这回可好,我们全困在这儿了。”
不一会儿,来了二十几个带刀侍卫。
一个侍卫头领来到于德让的面前:“于大总管!”
“夏头领,将这宫门给咱家守好了。
就是一只鸟都不能飞出去,你可明白?”
夏头领当下保证:“大总管请放心,属下定会把这门守好。”
于德让那犹如深井一般的眼眸里,透露出一股森冷,意味不明。
更显出他的冷血和无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声音低沉:“佳嫔娘娘,带着您的人,先回玉锦宫。
玉锦宫的人也不可以踏出宫门半步。”
于德让的话是三分命令,七分威胁。
夏头领,送佳嫔娘娘回玉锦宫,把宫门也守好了。”
这话根本没有让人反驳的机会。
佳嫔娘娘什么都没有说,带着人走了。
芙蕖宫里的人都被带到东暖阁,不让出来。
而于德让则带着几个忠心的小太监和侍卫,进入密道。
他开始一步步往前走着,大约走了几十米,密道旁边有一扇门。
他打开门走进去,用火把一照,四处有多个烛台,便命人把明烛点上。
室内亮了起来,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卧房。
有一张雕花楠木大床,床边还有一个梳妆台,竟用了玲珑阁的美人镜。
旁边有一张八仙桌和四把椅子。
于德让在床边拿着火把,细细的搜索着,希望能有一点线索。
果不其然,在床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只翡翠滴珠耳环。
他上前捡起看了看,这只耳环,有点熟。
似曾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拿出帕子包好。
床上有锦被,不过有些潮湿,像是被泼了水一般,也有一股霉味。
他命人把被子拿走。
在床角处有一块湿了的帕子,已经发生霉变。
于德让也让人收起来。
离开那间屋子,大家继续往前走,希望找到新的证据。
这条密道明明到了尽头,却往左拐去,这让于德让吃惊不已。
密道向来走直线,除非快到出口了。
他不经意问了句:“出口快到了吧?”
一个侍卫忙回答:“大总管,另一段路是这段路的五倍之多。”
于德让当时停下脚步,不解地问:“你是说,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是!”
于公公又转身回到拐弯处。
用火把细细地照着每一处墙面。
照了几圈后,他得出结论:这个密道口是后来被封住。
原来的墙和后封住的地方,出现了交接处的线痕,颜色也不同。
而且有的地方,工匠没有把灰土抹好,还有空隙。
他思索片刻:“来人,把这面墙给我刨开。”
接着,有人走出去,取来攻坚利器,开始刨墙。
于德让并没有离开,在不远处站着。
猜测:这面墙封住时,看样子是迫不得已。
着急干的活,草草了事,一些细节没有处理好。
一会儿的功夫,刨开了一个豁口,顺着小孔往里看,果然看到前面的密道。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面不太牢固的墙,被彻底刨开了。
于总管带着人继续直行。
等走到了尽头,看到一扇石门,在门旁边有一个按钮。
他走上前旋转一下,门被打开。
于公公带着人走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竟是原太子府!”
院内空空荡荡,一改往日的繁华。
他一挥手,所有人又进入密道中。
没人知道这里曾有人来过。
于公公在刨墙的地方,又向另一条路走去。
出口竟在邪王府的一处假山旁,于公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又原路返回,直奔御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