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不是刻意隐瞒,对皇上不忠,而是身不由己。
兰儿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哪有能力跟太子抗衡。..?
太子的本性,皇上知晓,臣妾也是没办法!”
兰贵人哭得梨花带雨,那泪水似乎是断了线的珠子。
看似凄婉,却没有一滴眼泪是发自内心的悲恸。
只是想博得皇上的同情可怜罢了。
她希望皇上能念及她往日服侍他的情份上,饶她一命。
同时此罪也不祸及她的家人。
她深知,平时,她这一招对皇上最灵验。
可是此时,他却低估了震怒的皇上。
皇上也是男人,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染指他的女人。
宣武帝觉得此时的兰贵人,让人恶心至极。
他强压住怒火,“那个密道为何会改道,从实招来!
如有半句谎言,直接人头落地。”
兰贵人吓得打了个哆嗦,抽泣了两声,用帕子拭了拭泪。
那泪水已将脂粉冲出数道痕迹,妆容已花。
她柔声细语:“最后一次,我们在密道里相见,当时,被鬼差吓得半死。
然后……然后太子说,这密道万一被皇上发现就麻烦了。
以后不能再见臣妾,要将密道改向邪王府。
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太子让臣妾反咬邪王一口。
要说邪王勾搭兰儿,否则,就杀了臣妾的家人。
皇上,臣妾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兰儿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不得不从了太子,一切,非兰儿本意。”
皇上一听,当时拍了一下龙案,怒道:“这个废物!”
他真想一声令下杀了轩辕毅。
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当初,得知老七中毒,命不久矣。
他便灌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在太子身上,去培养他。
希望他将来,可以挑起北冥的大梁。
可他终究是一个扶不上墙的蠢货。
朕原想着让他做一个逍遥的王爷,可万没想到,他屡次犯错。
自不量力,竟公开派人抢劫京城的商铺,烧杀掠抢,无恶不作。
数罪并罚,才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皇上在那一言不发,时间像瞬间凝结了一般。
有时,无声仿佛更有震慑力。
于德让感觉御书房内压抑的厉害,让人透不过气来,只能听到呼吸声。
暗道:这个蠢女人,你把太子拉下水有什么用!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皇上。
一个不受宠的贵人和自己的儿子来衡量,受死的只能是你。
还不如把一切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皇上或许会法外开恩,饶了你的家人。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尖尖的声音:“皇上,宁公主吵着要来见您,奴才要拦不住了!”
“公主,皇上有正事,您不能进啊!”
“好你个狗奴才,本公主的路,你也敢挡。
都是父皇太纵容你们了,让你们变得无法无天,滚开!”
“宁公主,不可呀,求您可怜可怜奴才,不要进去!”
“滚,你们就是父皇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再拦着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砍了你们两个的脑袋。”
轩辕宁,是五皇子的亲妹妹,也是在华阳公主府,被凤暖揍得遍体鳞伤下不来床的那位。
这是好了没几天,又出来蹦跶了。
宣武帝正在气头上,听到外面的叫嚣声,是火上浇油,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暗道:这就是朕的好儿女,儿子和庶母通奸,女儿狂傲无礼。
这后宫,应该好好管管了。
“何人在外喧哗?”轩辕凛冽怒道。
这话还没等说完,宁公主便冲进来。
当她看到跪在地上的兰贵人,方知闯祸了。
父皇,他们两个不让我进来。”
“是吗?轩辕宁,你威风的很!
如此蛮横,这样不知礼数的人,竟然是朕的女儿。”
宁公主从来没有看到父皇这样冷厉的眼神,当时吓得跪下。
“父皇,宁儿知道错了,女儿马上离开。”
轩辕宁慌忙起身,也不等宣武帝说话,就要往外走。
“站住,朕准许你走了吗?
来人,将宁公主关进宫里禁足一年,派人守着宫门。
每日抄写女诫女训共一百遍,少一遍,重打一棍。
每日戌时交到御书房。
派厉嬷嬤和严嬷嬷盯着,执刑。
如果敢让别人代写,直接废除公主的封号贬为庶民,逐出宫!”
宁公主一听,当时哭着求道:“父皇,求您饶过宁儿吧。
您罚女儿写字,还不如杀了宁儿。”
“来人,将宁公主带走。”皇上厉声道。
那两个被骂的小太监,将轩辕宁带出去。
又叫来侍卫,将其押走。
两个小太监互相对视一眼,心里这个高兴,暗道:活该!皇上英明!
皇上再次看到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兰贵人。
“赐兰贵人毒酒一杯,母家的人,革职查办,发往幽州。”
“不,皇上,错的是兰儿,您千万不要累及臣妾的家人。”
兰贵人的头如捣蒜一般,不住地磕着,眨眼间额头已布满血迹。
她的头发已蓬乱不堪,吓得脸全然失了血色,苍白如瓷,伏在地上哭着。
皇上丝毫没有动摇,面上依然冷若冰霜,“于德让,赐毒酒!”
于德让去了里间,拿来一个黑色的瓷瓶和一个杯子,把毒酒倒了一杯,端到兰贵人的面前。
“兰贵人,你还是自己喝吧,老奴笨手笨脚的,怕伤到您。”
兰贵人看着那杯黑乎乎的毒酒,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流着。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皇上,您不能杀臣妾,臣妾已经有了原太子的骨肉。”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惊雷,于德让的身子当时晃了晃。
暗道:兰贵人,你就不能给皇上留点颜面吗?
你都是必死之人,还说有孕做什么!
兰贵人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言辞恳切:“皇上,一切都是兰儿的错,可如今事已至此。
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您的小皇孙,求您看在孩子的面上,饶过兰儿吧。”
宣武帝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自己的女人和儿子搞在一起。
如今可倒好,连孽种都有了。
此刻他再也不想见眼前之人,也不想再听她说一句话,“于德让,你是死的吗?”
于公公马上反应过来,“进来两个人。”
门外的两个小太监,马上推门进来。
二人一人把住兰贵人的头,一人灌药。
兰贵人拼命地挣扎着,她的身体颤抖着。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则,陷入一种疯狂的绝望之中。
她不住地吐着,可是那毒酒,喝几滴都会死人,何况一杯。
片刻之后,兰贵人永久闭上了眼睛。
于公公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点头。
他从腰间抽出两把匕首,分别朝那两个小太监的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