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暖听着,心中气愤不已,忍不住骂道:“这个白眼狼,非但不感恩,还恩将仇报。
如果当初外祖父不收留他,他非得饿死。
他父母留下的那点财产也到不了他的名下,早被亲戚瓜分了。”
沈尚书无奈:“他不及白副将的一分。
平时,外祖父都高看他一眼,但凡分东西,都可他先挑。
府里分月例银子,明着他和你舅舅得的同样多,暗地里却让管家多给他一份。
总想着他没有亲爹亲娘,是个可怜的孩子,自是与别人不同,可这也给他惯出了毛病,花钱如流水。
去学堂又识人不清,遇到些狐朋狗友,不是去喝花酒,就是和他们一起去赌博。
服侍他的小厮也不敢多言,生怕挨揍。
外祖父常年驻守边关,每年也只能回来一次。
他当着我的面承诺要痛改前非,可谁想,那只是他为了留下的借口罢了。
外祖父走后,他还是一切如常。”
凤暖看到外祖父是越说越生气,最后竟咳嗽起来,她忙安慰:“外祖父,你不要生气 ,先回去休息。
他竟敢派杀手前来,这仇我一定会替你们报!”
沈尚书知道凤暖的能力,“暖暖,这里就交给你了。”
凤暖点头,沈敬德向外走去。
凤暖来到黑衣人的面前,质问:“你们青云山庄在哪里?”
黑衣刺客眼神还是直勾勾的,“在陇西青云城西五里处。
“他们的库房在哪个位置?”凤暖又继续问道。
“在后院最高的那棵大树的院子。”
凤暖从空间拿出一瓶水直接朝黑衣人的脸上泼去,那男子瞬间清醒。
他依然话语铿锵有力,一副赴死的模样:“来吧,一刀杀了我,给我个痛快的,落到你们的手里,我认栽。
你们即使问我一千遍也没用,我什么也不会招。”
凤暖嘴角微微翘起,嘲讽道:“你已经招了,还装什么英雄。”
黑衣人声音清冷:“你别诈我,我招了什么?”
“你刚才说了, 你们是青云山庄的人,而且你们的庄主叫白炎朗。”
黑衣人当时懵了:“我说的?”
“嗯!”
“啊!我怎么能说出来,我怎么能背叛主子!”
黑衣人咆哮着,他非常痛恨自己,但他始终不明白,什么时候说的。
顿时,他情绪低迷,如身体被抽空一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凤暖冷冷道:“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你们杀了尚书府十几个护卫,害得我外祖母受伤,简直该死!”
黑衣人明白,自己如果不坦白,尚有一线生机。
如今只有死路一条,他苦笑了一下,咬碎牙齿中的毒药,闭上了眼睛。
“这么痛快,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接着对着屋内的两个护卫说道:“你们两个把他扔出去吧,顺便搜一下他的衣服,看有没有银子,搜到归你们。”
凤暖吩咐完,就向外走去。
两个护卫忙上前,将黑衣人从柱子上解下来,拉了出去。
凤暖在系统中输入陇西青云城往西五里几个字。
系统马上显示位置,她一个瞬移到了指定地点。
她站在官道上,看到远处群山连绵起伏,好似奔腾的绿色涌浪。
这时,不远处传来悲凄的唢呐声,如泣如诉。
凤暖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只见一些人披麻戴孝,是送葬的队伍。
一位道士手中拿着招魂铃,一边摇一边喊着:“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魂归魂,土归土,今日下葬,送君远行!”
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到了路口,向一条山路上走去。
宛如一条沉重的白色河流,流淌在寂静的山野间。
队伍的最前方,是几位身着丧服的仪仗手,他们手持引路的白幡,步伐沉重而庄严。
紧随其后的是抬着大黑棺椁的送葬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哀伤与肃穆,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悲痛。
棺木之后,是逝者的亲属,他们或搀扶哭泣,或默默流泪,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令她奇怪的是,送葬之人本都应该穿着缟素,可有四五十个女子却身穿粉色的锦缎,脸像是钻进了面袋子,雪白雪白的。
而在两腮处,都画了一个圆圈,涂了厚厚的腮红,朱唇也像用血染上去一般,显得格外的瘆人。
凤暖当时心里一凛:这还是人嘛,白天还好,要是大半夜出来肯定能吓死人。
出殡就出呗,这格调还真是与众不同。
凤暖没去理会,直接瞬移到青云山庄。
青云山山色空蒙,轻纱似的薄雾缭绕于峰峦之间。
远山含黛,近水如镜,一片朦胧中透着几分神秘与幽静,在这方天地间勾勒出一幅幅动人心魄的景致。
在群山环绕之间,有一座宁静而神秘的山庄。
这座山庄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山庄的大门由厚重的黑漆木材制成,门上镶嵌着铜钉,显得庄重而古朴。
大门的上方有一块黑色的匾额,上面镌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金漆大字“青云山庄”。
庄内古木参天,枝叶交织成一片翠绿的天幕。
它们或挺拔如松,傲立云霄;或虬曲多姿,低吟浅唱。
以它们独有的姿态,悄然掩映着蜿蜒曲折的小径。
随着脚步的深入,亭台楼阁渐渐隐现于翠微之中,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既显气派,又不失山林野趣。
凤暖进了空间。
沿着小径前行,便来到了山庄的院内,有二十几个黑衣人守在门的两侧。
她直接走进屋内。
屋内宽敞明亮,布置得典雅华贵。
墙壁上挂着一幅名人的字画,是万里江山图,气势恢宏。
香几上,一个铜鎏金的蟾蜍香炉正燃着,屋内青烟袅袅,气味很淡,闻后有一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感觉。
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他翘个二郎腿,两个红色的玛瑙球在手中把玩着。
屋内有两个长得妖艳的女子。
一个女子正在给他捏着背,她丹唇微启:“老爷,您说那些人能将沈尚书和他的夫人杀了吗?
我们错了,应该派两批人去,一批人劫他们的库房,另一批人去杀人。
要一个不留,血洗尚书府才对,以报老爷当年被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