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丰饶孽物朝着他袭来,陆淮只觉得他今天必要交待在这里。
然而,一阵寒芒横掠而过,伴随着清脆的剑鸣之声,那群丰饶孽物竟是在一瞬间便被斩为两半!
陆淮呆站在原地,看着那群被撕裂开来,断口处光滑无比的丰饶孽物,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还真是稍等一下就行了啊?
“陆小友,此地凶险,不可久留啊。”
听到声音,陆淮回头望去,只见在他刚刚摔下来的集装箱上,一名身着白袍,手持长剑的青年正屹立其上,容貌娟秀清丽,充斥着一股书卷气息。
而在他身前,那只吐火的金鱼已经被拆成了零件。
“你……”陆淮皱了皱眉。
这个人他之前肯定没见过,但……
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但陆淮没时间多想了,刚刚的嘈杂声又引来了一群丰饶孽物!
“先生!我们快走吧,那些东西又来了!”陆淮赶紧朝着白衣人说道。
然而白衣人只是淡淡一笑,随后一挥手,只见寒光掠过,他手上的那把剑直插入陆淮面前的地上。
“想活命,就得自己努力一点。”
“拔剑,斩了它们。”
拔剑?
陆淮愣了一下,然而看着那群孽物正在快速袭来,他一咬牙。
行,大不了试一试把这把剑变成奇物,说不定真能破局呢?
伸出手抓住剑柄,陆淮猛地向上一拔。
“……”
没拔出来。
似乎是插入地面之中有点太深了。
白衣人看着陆淮的动作,微微眯眼,眉宇间有着一抹思索之色。.?
就在陆淮还在用力拔剑之时,丰饶孽物已经席卷至眼前!
而就在这时,陆淮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余光一扫,却见一条极细的金色丝线正缠绕其上。
不仅仅是他的手腕,包括脚踝等位置也被缠住,使得此刻的陆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集装箱之上,白衣人捏着金线,指尖微微一动,陆淮握剑的那只手猛然用力,直接将深入地面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
这……
陆淮神色有些惊愕。
这个人……在用这些丝线操控他?
相比于黑塔的手柄而言,这些丝线仅能够操控他的四肢,稍微还是落了下乘。
但那个手柄和项圈可是黑塔研发的科技啊?几乎可以算是奇物了,这个白衣人仅仅是用四根金线就做到了这一步,他到底还有什么通天本领?
数个孽物从四面八方袭来,几乎将陆淮退却道路全部封死,握剑的陆淮瞳孔一缩,正想要挥剑的时候,脚踝之上,金线一动。
只见陆淮身形迅速地后退着,如虚影般穿梭于孽物的利刃之中。
寒光映照间,刚刚因为跌坠而遗落在地上的那面手镜,此刻正映现着陆淮的身影。
陆淮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从那群孽物的包围圈中脱身而出了!
“此乃身法,履青莲,好好体会。”
白衣人忽然开口,随后他再度挑动手中的金线。
“接下来,把我教你的东西印在心里,尽可能都给我记住。”
话音落下,白衣人手中金线轻弹,而陆淮的身形则是猛然上前,手中的长剑于空中挽出一道剑花,直指向面前一众丰饶孽物!
寒光闪烁,挥剑的陆淮只觉得眼花缭乱,那诡奇的剑术精妙无比,丰饶孽物的围攻简直就像是过家家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拦截在外,随后将它们尽皆撕裂!
瞬息之间,手中握剑的陆淮看着眼前被自己斩杀的丰饶孽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他杀的?
哦不不不,应该是那个白衣人带着他杀的。
“好好看,好好学。”
白衣人说着,手上一动,金线尽皆断裂,而那柄剑也是受到召唤似的飞回了他的手中。
“我的剑术从不外传,不过我挺看好你的,可别让我失望。”
听闻此言,陆淮不由地拧了一下眉。
不是……且不说你剑术外传不外传的事情,你觉得我是天才吗?
刚刚耍剑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一分钟诶?
“稍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然后……”陆淮耸了耸肩,“你认识我?你又是谁?”
刚刚不是叫他陆小友了吗?
闻言,白衣人淡淡一笑,却见他从腰后摸出一只翠绿色的葫芦,拧开后饮了一口。
酒液入喉,白衣人忽然高声吟道。
“曾舍凡胎觅琼峰,碧落垂怜入仙穹。”
“千山茫茫行天路,万古茕茕醉白翁。”
“饮罢乾坤歌一曲,难渡苦海愁几盅。”
“旧剑当有重盈日,再上仙舟问月宫。”
豪迈的声音响彻天空,回荡于这一片穹顶之下。
陆淮望着白衣人,这答非所问的回应让他沉默。
白衣人所吟之诗,其含义是什么,陆淮不太理解。
但至少他听得出来,在吟这句诗的时候,白衣人似是有怀念之感,又有几分豪气干云。
嗯……或许仙舟上那些人,符太卜之类的他们能够了解?
就在陆淮思索之时,忽然间,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似是许多人正朝着这边赶来。
转头望去,只见从水箱的空档之中,陆淮看到了一群群身着铠甲的云骑军正在奔赴而来。
云骑?对啊,那个家伙在客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云骑不来才奇怪呢!
“先生!云骑军来了,我们……”陆淮正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白衣人,然而当他转过头时。
那个白衣人正站在他面前,俊秀的面容上泛着一丝微妙之色。
“先生……?”
陆淮有些疑惑,正要开口之时,忽然间,剧痛感从腹部涌上!
“咳……”瞳孔紧缩着,陆淮颤抖着低头望去,只见白衣人手中的长剑,此刻已经刺入了他的腹中!
“这是,落子的第一步,陆小友。”白衣人淡淡的笑着,将长剑拔出。
“等之后再见的时候,我们会是真正的朋友。”
鲜血从口中喷出,陆淮根本无暇思考这最后一句话的含义,黑暗便侵蚀了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