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书信落在宁川手中。
这意味着宗门内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情,宁川准备开启书信的时候手指顿了顿,心底竟然升起丝丝惶恐。
这是怎么了?
宁川将心头的丝丝惶恐压下去,喃喃道:“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撑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鸵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立即开启书信,看见里面内容的时候宁川瞳孔急剧收缩,身子也忍不住发抖。
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在他心头升起,果然出事了。
在他离开山海宗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有魔族强者趁着纪秉外出的时候攻打山海宗,并且掳走了司音。
司音是宁川的女人,它们掳走司音分明是冲着宁川而来。
怎么会这样?
难怪司音没有来迎接他,原来已经被掳走,生死难料。一想到司音可能遭受的遭遇,宁川额头青筋暴凸,没能控制住体内的强者气息,使得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在他身上扩散开来。
这时。
许多山海宗的强者骇然抬头望向宁川所在方向。
哪怕是魏无晴也都震惊了。
这股气息属于宁川,她能感应出来,只是宁川的气息怎么会变得这么强大?连她这位返虚强者,心脏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难不成宁川已经突破到渡劫境?
想到这里,魏无晴又是一阵震惊,许久之后她发出声轻叹,打算登门负荆请罪。
没能保护好司音,她也有过错。
另一边。
纪秉也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息,失神喃喃道:“怎么会……这股气息恐怕已经能够与渡劫境抗衡,宁川成长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快得令人觉得可怕。
他也立即动身,打算与宁川会面,有些事情他必须跟宁川说清楚。
二人在浮岛上空相遇。
有些事情二人心知肚明,现在却默契没有提及,生怕引发滔天波澜。看见跪在宁川府邸前的远星剑,二人也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前行。
宁川将书信焚成灰烬。
刚准备走出门口,就感应到远星剑正跪在门口,他深吸了口气走出大门,“远兄,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受不起你的跪拜,先起来。”
宁川实打实把远星剑当成兄弟。
远星剑眼眶通红,全身颤抖,哽咽道:“宁兄,我对不住你。没能保护好你的妻子,你惩罚我吧,否则我心中会不安。”
宁川再次叹息。
魔族之所以得手,完全是因为山海宗实力太弱。
它们支开纪秉之后很容易就能得手。
远星剑现在也不过是元婴修士而已,在高层次魔族面前能做什么?
所以。
宁川真的没有怪他的意思。
只有弱者,才能将事事都怪罪于他人。
远星剑满脸愧疚,显然有些话想要跟宁川诉说,只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宁川看出远星剑的异常,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唉!”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我觉得这件事情怪怪的。”远星剑说道。
“它们带走司音的时候,太轻松了。”
“山海宗甚至都没有抵抗。”
远星剑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在暗中告诉宁川这件事情背后有诡异之处。宁川认真聆听,也打算跟魏无晴等人了解这件事情的经过。
强者能够掌握更多信息。
宁川叹道:“司音师姐既然身为我的道侣,就应该知道自己会被魔族盯上。这一切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令他内疚不已。
宁川拍拍远星剑肩膀,叮嘱他好好修行,将来才能猎杀更多魔族。
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情内疚与自责。
远星剑接连叹气。
在宁川的鼓励下,远星剑重振旗鼓,暗自发誓要努力修行,这样才能成为宁川的得力助手。
送走远星剑之后,宁川坐在府邸的石桌前,叹道:“既然二位前辈已经到了,那就请两位前辈出来一叙。”
魏无晴与纪秉接连现身,二人脸色都颇为复杂。
宁川叹道:“两位前辈所知道的事情,应该比远星剑更多更详细吧?宁某也很想知道,那天的山海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让人掳走司音?
魏无晴坐在宁川对面,脸色显得复杂而又局促,“如果我说,是我故意让魔族带走了司音,你会相信么?”
宁川错愕不已,脸色已经冷了下去。
“魏前辈为何要如此?您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想我可能控制不住体内的怒火。到时若是伤到魏前辈,可别怪我无情。”
魏无晴再次叹息,看向身旁的纪秉。
纪秉知道自己该开口了,对宁川说道:“其实,那天我已经知道魔族在故意将我引走,我也顺从他们意思,让他们攻打山海宗。”
“可以说……”
“司音之所以被掳走,我有过半的功劳。”
宁川更是愤怒不已。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一些难听的话已经到了宁川嘴边,可当他看见魏无晴眼中的那抹忧色之时,宁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司音的印象中师父魏无晴是对她最好的人。甚至当初东荒洲与北玄洲通道关闭的时候,魏无晴毅然加入山海宗,为的就是守护在弟子身旁。
所以说。
魏无晴不太可能伤害司音,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司音着想。
纪秉也是同理。
他和司音虽然没有什么交集,可向来是个正直的老前辈,绝对不会做伤害司音的事情。
冷静下来之后,宁川将现有线索交叠,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嘴巴苦涩地说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难以公之于众的隐情吧?二人前辈来都来了,不妨将背后的隐情告诉我。”
纪秉和魏无晴对视了眼,都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宁川。
二人越是沉默,宁川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魏无晴深深叹了口气,对宁川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有可能让你无法接受,但我可以保证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你愿意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