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
“天佑我东楚,此伐徐一战,关乎国体社稷,不得有失。”
“自本日起,东楚七千万子民,皆出一份救国粮,不日将送达前线,以作军粮!”
……
霎时间,整个东楚都快速运作起来。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乡绅富豪,完美地延续了上一轮共赴国难的情绪,有钱出钱,有粮出粮。
繁华的楚都大街,多的是各种推着粮车的人,往城外临时搭建的官坊送去。
哪怕是最小的孩子,这时候都忌了口,把喜爱的糖葫芦和瓜干,一股脑儿当粮食献了上去。
此一番动员能力,无比惊人。
潜伏在楚都的徐国探子,不知发了几份书信密报,内容同出一辙。
东楚后方,已经开始第二轮筹备军粮。
……
捧着书信,李靖伟脸色发沉。
“军师,第九封了吧。除开楚都,还有河安郡,会稽郡,平安郡……无错的话,陈九州在前线的粮仓,应当是真被烧了。”
徐泊凝着脸色,先前他也怀疑过,但现在种种迹象证明,东楚现在,确实是缺粮了。
“陛下。”李靖伟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却隐隐的,还是不放心。
“这几天,探子也时常来报,说楚人集合的人数越来越少,偶尔发现巡逻的楚士,也皆是脸色蜡黄。”
“军师,这不得了。”徐泊沉下声音,“东楚应该是缺粮了,否则,依着陈九州的脾气,他肯定想奸计了,哪里会这么和你耗下去。”
“陛下,臣还是不放心,他毕竟是陈九州。我徐国在陈九州身上吃过的亏,已经太多了。”
徐泊神情一顿,也涌上一抹愁苦。李靖伟的顾虑,他何尝不明白,实在是陈九州此人,太过于阴险了。
“陛下,再等几日。即便是出征反攻,也需要拟出一份完美的计划。”
“有劳军师。”徐泊点点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于李靖伟的信任,又步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
“楚地那边备粮的消息,应当是传过去了。”陈九州语气沉沉,正常来说,这已经算是一剂猛药。
奈何那位李靖伟,还是不肯上当。
若是最后还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强行攻城,或许借着无当虎士的奇袭,有可能会成功。
但这样的概率太小,若是不慎输了,东楚将彻底失去争霸的力量,放弃天穹关与广陵郡,以及先前南梁的大半个州,退守九江郡,艰难抵挡。
“陈相,若不然便按着先前的计划,我东楚三十万大军,先佯退十里。”
“暂时如此吧。”陈九州叹着气。
若是不能骗住李靖伟,这一场都是徒劳。
密令之下,似是借着夜色的掩护,三十万的东楚大军,有意无意的,发出了不小的响动,惊得不少徐国探子,匆忙跑回斧头关,报告楚人的消息。
“你确定?陈九州在撤军?”徐泊脸色大惊。
“陛下,不仅是我,许多探子都发现了的。楚人确实趁着夜色,在往后撤军,估摸着要不了几个时辰,便能撤出斧头关的前线。”
徐泊皱住眉头,挥了几下手,将探子驱散。
“军师,你现在怎么看?”
李靖伟一脸沉默,确实,种种的一切情况,都在表面东楚由于粮仓被烧,已经没能力再攻关了。
到了现在,又在后退撤军。
但他心底,总是一股怀疑。他还是不敢肯定,故而,下不了决心。
“陛下,我建议多等几日。”
“军师,朕虽然有说,把大军由你来调配,但你似乎很害怕陈九州。”
李靖伟脸色苦笑,若是有办法,他也不想如此,奈何陈九州此人,实在太过于阴险。
“陛下,军师!”这时,又是一骑斥候,急急踏入。
“莫非又是东楚的情报。”
“确是……不过,是从赵国来的。”
“赵国?”
徐泊狐疑地打开书信,才看了几眼,整个人仰头大笑。
“军师,你请看。陈九州这一番,都要去赵国借粮了,他哪里还有什么办法!他的粮仓,先前确是被烧光了!”
“军师,你若再不出军,朕只能御驾亲征了。”
李靖伟咬着牙,这一封书信,无疑成了一剂猛药,让他安心下来。
“陛下,既然已经没有问题,臣便亲自率军,反攻楚人!”
“军师可莫非还有其他良策?”
“自然有的。”
李靖伟深吸一口气,让人取来地图。
“陛下可还记得天穹关。”
“我徐国的天穹关,先前被该死的陈九州,出奇兵抢了!”
“正是,我方探子已经查探清楚,如今的天穹关,不过三千的守军。”
“所以呢?”
李靖伟狠下脸色,“东楚无粮,动作必然会滞慢,所以,陛下只需要派五万骑兵,绕开东楚大军,率先一步反攻打下天穹关。”
“如此,陈九州退无可退,这一轮,算是被我徐国两相夹击!”徐泊接话,脸色也变得狂喜。
“正是如此,两相夹攻之下,东楚无粮,又退不回广陵郡,会自乱阵脚。到时候,我徐国只需布好剿杀之阵,则陈九州必败!”李靖伟冷着脸,声音愈渐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