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马阵!”慕容鹿脸色发白。他如何也想不到,陈九州居然借着坡势,布下了一场火马阵。
这场火马阵的时机,极其可恨。再加上百多万的叛军,实则是乌合之众……慕容鹿不敢再想下去。
“前锋,把辎重车推开来,挡住火马阵!”慕容鹿怒声开口。
在旁的陆耀,听着慕容鹿的话,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让一个个的叛军军参,重复着慕容鹿的话。
“余下的人,迅速挖开一条壕沟,去附近取水灌入,隔开火势。”
慕容鹿咬着牙,说实话,陈九州的这一出,给他的惊喜太大了。
……
“陈相,敌人开始扑火了。”魏麟的声音发沉。
陈九州面无表情。
这一次,他当真是认出来了,在叛军之中,那个力挽狂澜的人,分明就是慕容鹿。
“陈相,若不然冲杀一轮?”韦东也怒气满满。
“不妥。”陈九州皱眉摇头。实际上,这一波的火马阵,已经达到了原定的计划,至少短时之内,这些叛军不仅折兵损将,而且,很大的程度上,士气会崩碎不少。
“魏麟,通告下去,立即返回许昌城。”
魏麟点头,开始往下通告。不多时,浩浩荡荡的东楚骑军,开始往山坡后面迂回,往许昌城的方向赶去。
夜尽天明。
离着许昌城,已经没有多远的地方,百多万的叛军,在经历了一夜的火势后,一个个的,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慕容鹿凝着眼色,看着面前堆叠成山的尸体。若非是后面,他提醒了灌水之法,隔开火势,只怕败势会更加严重。
但即便如此,火马阵的威力,还是让叛军损失不少了。至少有七八万的人马,死在这场火势。其中,由于慌乱,被践踏而死的人,占了大部分。
“战损太多了!”陆耀气得无以复加。这攻城战还没打,便先死了这么多人。
“盟主,最为严重的,还是士气问题。”慕容鹿凝声开口。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再被陈九州这么一搅合,还打个什么仗。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暂停行军,操练三日,先振士气。”慕容鹿一字一顿。
这样一来,还能让受伤的叛军,慢慢恢复身子。
“若是如此,楚军又要偷袭,又要用火马阵——”
“盟主,定然不会的。我了解陈九州这个人,一计不会用老,我估摸着,他现在应该回许昌城了。盟主若是不放心,不如分散十万大军,守住各方的地势。”
“有些道理。”陆耀垂头,看着前方的焦尸,以及嚎啕不已的伤兵,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便依你的办法。”
听着,慕容鹿松了口气。为了这帮乌合之众,他当真是操碎了心。若是不能在这场战役中,消耗许昌和东楚的力量,便毫无意义。
抬起头,慕容鹿目光沉沉,在胸膛里的复国计划,已经如火一般,烫伤他的身子。
还有,那位赵国公主司马婉,也差不多是时候面世了。
……
“所以,慕容鹿去帮我求药了?”赵国东面边境,一个深山里的院子,刚醒来的司马婉,脸庞满是疑惑。
在她的身边,数个妇人陪着笑脸,冲她点头。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个月之内,这一次去求药的地方,可在北地那边。”有妇人笑着回话。
如她们,都是慕容鹿留下来的高手,主要的任务,便是要防止司马婉逃跑。
在外头,同样还留着数百的黑衣人,不断在附近巡逻。慕容鹿没回来之前,他们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明白了。”屋子里,司马婉微微皱眉。即便得了解释,依然觉得很奇怪。
而且,面前的几个妇人,一看就不简单,哪里是普通的山户。认真说起来,更像是以前皇宫的那些侍女高手。
一个个的,双臂都孔武有力。
“我多问一句,不知我得的什么病?”
当头的一个妇人笑笑,“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姑娘别担心了,等那位公子求药回来,便没有事情了。”
“我能出去走走么。”
“外头风大了些,还请姑娘留在屋子里。”
司马婉沉默点头,不再多问,假装在床上睡去。等几个妇人关门出去,才凑到木窗边来看。当看见外头掠动的黑影之时,莫名之间,一股不妙的感觉,瞬间涌遍了全身。
她回想了这一路的事情。
和皇兄司马佑不和,继而入蜀,然后慕容鹿便出现了,想尽法子讨她开心,又莫名其妙地下嫁。
自己的老师李青松,莫名其妙地死掉。
在最后,她莫名其妙地跟着慕容鹿,逃出东楚。
她并非是傻子,并非是那种只知道绣花赏雪的公主。相反,她是个喜欢读书的人,明白许多道理和阴谋。
“老师忽然死去,我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司马婉凝着脸,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