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子太过血腥暴力,霍云亭真怕自个儿正琢磨着突然让人给一枪爆个头。
点上根烟琢磨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了想法。
给下属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人抱着一大箱子闹表送到他面前来。
霍云亭挨个调试,最终在听到那熟悉的嘀嘀声时猛然惊醒。
睁开眼,四周乌漆抹黑。看了看闹表,刚一点半。
今儿晚上是睡不着了。
打开灯,点上一根烟,坐在床头沉思。
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做了个噩梦,但对霍云亭自己而言,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天晚上,霍云亭一宿没睡。
不太敢睡。
早上六七点钟,黄博已经起了床,却意外的没听到霍云亭那拳风声。
天天五点准时起床练武的人今儿也懒床了?
去霍云亭屋子一看,灯亮着,人醒着。
“老霍,今儿咋没打拳?”
“累了,不打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北影厂了。”
“慢走。”
九点多钟,霍云亭给杨大夫打了个电话。
要是他没成名那会儿肯定就是随便找个牛逼的医院去挂精神科了。
但是现在自己也算小有名气,还有了经纪公司,这要人看着他去挂精神科,明天这事儿就得上新闻。
搞不好自己这谣儿比刘亦霏的还厉害。
而且自己成名这么久,杨大夫这唯一一个知情的外人也得和他交交心啊。
“喂?杨大夫,我想再找您看看病,您瞧这什么时候合适啊?”
“这电话里还是说不明白,得当面儿跟您说。”
“啊?退休了?”
“这好好的专家怎么不干——那您现在在哪啊?”
“嚯,您老家搁浙江啊。具体哪啊?”
“西塘古镇?那我去那儿找您?”
“得,那要叨唠您了。”
挂掉电话,霍云亭皱皱眉头,给张德邦发了个消息,让他帮自己订了一张飞浙江的机票。
退休了也好,不在医院里,他也不容易让人给偷拍到。
十一月二十二号,霍云亭孤身一人来到浙江的西塘古镇。
他这病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也没带张德邦。
西塘古镇这地方人声鼎沸,俨然一副旅游景区的模样。
大片水路,河道上不时有小船划过。
霍云亭一时间有些感慨,“这是东方的水城啊。”
仔细一看,好嘛,这地方就是旅游景区,还是4a级的,不远处有导游正拿着小旗儿带人逛游呢。
这西塘古镇和别的景区不太一样,它不是纯粹的景区。古镇正中间还有两三千多户人家,大概有八千多号人。
杨大夫就是其中之一。
要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的,有人给他塞了张介绍名片。
穿过古镇外围,一路来到最中间,便瞧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白头发老头正朝自己笑着招呼手。
“杨大夫,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杨大夫看着霍云亭手里的大包小包,乐呵呵地推了一下眼镜,“嗨,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那可不行,这礼数不能忘。”
俩人边说边聊,就去了杨大夫家。
这一片儿都是些飞檐翘角的瓦片房,古香古色。
杨大夫老伴儿没得早,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就他一个人。
霍云亭放下心来,有些话也能说的比较肆意了。
东西放下,杨大夫给他泡了杯茶,“云亭啊,咱也就不墨迹了,这一会儿可能还有别的事,咱就直接说这病吧。”
霍云亭点点头,“杨大夫,您说的法子很对,那确实能压制病情。”
“看出来了,从我看到你拿那个提名影帝我就知道这法子肯定是对的。”
霍云亭一时间沉默不语。
杨大夫笑着摇了摇头,“我啊,人老了,就图个清静自在。什么名啊利啊的,我都不在乎。”
霍云亭微微松了口气,“谢谢您。”
“好啦好啦,你就直说这病吧。”杨大夫慢悠悠的吸溜了一口茶,“这幻觉是严重的更频繁了?”
“不,我现在能从梦里重现各个电影剧情。”
“……”
“啥玩意儿?”
霍云亭省去了那怪蛇蛇胆的事儿,也没有提影,单说了自己能入梦。
不过纵使如此,杨大夫的下巴依旧好半天没合上。
听他简略说完,杨大夫已经彻底在桌前凌乱了。
“不是,内个云亭啊,伱先等会儿,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每晚能做各种清明梦?”
杨大夫赶紧翻来纸笔,把霍云亭的病症简要写在纸上,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
这清明梦大概意思就是能在梦里保住自我意识。
霍云亭看着杨大夫那快要皱在一块的五官点点头,“对。”
得亏他没说影和怪蛇蛇胆的事儿,这要让杨大夫知道了,世界未解之谜估计又要多了一个。
不过纵使如此,杨大夫依旧感觉很棘手。
瞧他那副难办的模样,霍云亭安慰道,“杨大夫,我也不求能治好了,就想知道个怎么控制入梦,脱离梦的方法。”
“……”
杨大夫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里直打鼓。
两三年前那会儿他为了治好这病费尽心思,现在都放弃治疗了?
好几年不见,这小子不会真整出什么人格分裂症了吧?
心里有点发慌,悄咪咪的把凳子往后撤了撤。
心里琢磨着,斟酌着开口。
“你这个病啊……怎么说呢,就是它其实已经有点脱离了精神病的范围。”
又小心翼翼的瞧了他一眼,“它现在在往玄学的方向上发展……”
“杨大夫,您就说能不能治吧。”
杨大夫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连忙表示能治,就算不行他还真是几个心理方面的专家……
杨大夫正要祸水东流,把那几个心理专家的电话号给他,房顶的瓦片突然传来有规律的震动。
“踏踏踏踏踏……”
“卧槽,地震了?”
话刚说完,霍云亭就发觉不对。
地面没动。
而且这瓦片震动是由远至近,就仿佛……有人在房顶上跑?
“云亭啊——”
“我明白,杨大夫我看一眼去。”
顺着木质旋梯三两步一跃而上,勾住房檐跃上房顶,便瞧见远处的瓦片房上有个男人,边跑边回头瞧。
看头发,看长相,是个西方人。
他回头时候看到自己还说了句什么。
霍云亭看口型看出来他说的是wtf(what the f*ck)。
用中文来讲大概就是,这啥几把情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