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的小子其实就是恶魔!
不管在折磨老子上头,还是折磨敌人方面,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明明说的好好的,天知道他们在下一个时候脑子里会冒出什么样的恐怖念头。
他们折磨起人来,不认为是一种折磨,而是把折磨人当作一场有趣的游戏。
一片云对此有着非常直接的认知。
铁心源需要知道一片云身上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包括他藏宝的位置,以及他的势力分布区域,还需要知道他是怎么来调动遍布西域大大小小百十个马贼团伙的。
因此,这就是一个非常细致的活,需要有人长期不懈的守在一片云身边记录和问话。
铁二非常的忙碌,根本就没有水磨功夫来干这个活计,嘎嘎和尉迟文两人自告奋勇的来干这事,铁二跟了两天,发现他们干的还不错,就彻底的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了他们。
一个问题会问好多遍,只要一次说的和上次不一样,一片云的日子就过得惨不忍睹。
铁心源过来的时候,一片云已经笑得声嘶力竭,快要断气了。
嘎嘎拿着一根鸡毛努力的刷着一片云的脚底板,这是他和尉迟文两个人最近的发现。
鞭子抽在一片云的身上,老家伙只是痛苦的哼哼几声,即便是再大的疼痛,这个见惯风雨的老贼也能咬牙忍住,要嘛就是一通胡说八道。
最怕别人挠他痒痒的嘎嘎就想到了这个法子,他认为,他都那么怕别人挠痒痒,别人也应该一样。
结果用在一片云的身上效果出奇的好。
从此一片云就开始了自己地狱一般的经历,每天都要笑的声嘶力竭,有两次竟然生生的昏厥了过去。
铁心源拿起尉迟文的记录,翻看了一遍,对嘎嘎道:“每道问题都要问五遍以上,而且还不能连续一个问题发问,每个问题需要叉开来问。”
铁心源看了一眼再一次昏厥过去的一片云皱眉道:“这个老贼其实一直都在敷衍你们,不论是昏厥还是大笑,都是如此,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他已经把镣铐都快要锯开了吗?”
嘎嘎飞快的检查了一遍一片云手脚上的镣铐,发现脚部镣铐上的铆钉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口子。
暴怒的嘎嘎举起锤子就重重的敲在一片云的大脚趾上,被欺骗的愤怒已经让他有点恼羞成怒了。
猝不及防之下,剧烈的疼痛让一片云瘦弱的身躯想要剧烈的缩成一团,却被脚镣手铐控制着,无法用这个法子来减轻痛苦。
汗水从额头涔涔而下,疼痛稍减,他就张嘴对铁心源道:“我儿会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剁成肉酱喂野狗,你的母亲,你的姐妹,都会遭遇你做梦都不敢想的经历。
铁心源,我誓必杀你!”
铁心源摇头道:“你儿子没来,听说他已经离开了天山,他不会来救你的,他如今是马贼团的大首领,救你做什么?毕竟当初是你亲手毁了他的容貌,让他变成了一个神憎鬼厌的怪物。”
一片云嘎嘎笑道:“你竟然能探听到这些消息,是那些被你活捉的家伙们告诉你的吗?
哈哈,我们父子相依为命三十余年,毁掉他的容貌是我失心疯之下做的事情,我已经尽量的补偿他了。
你休想离间我们。”
铁心源大笑道:“很久以前,在天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男人上山打猎,女人在家牧羊,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
秋天的时候,女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就高兴的守在家里等候自己的丈夫回来,好告诉他这个消息。
在她等候自己丈夫的时候,有一个旅人从她家的木头房子边上经过。希望能够讨到一点清水和奶酪吃。
善良的女人就把这个疲惫的旅人请进了家里……”
铁心源娓娓动听的给一片云讲述了一个关于妇人跟着别人跑掉的悲惨故事。
听得一片云面色惨白!
嘎嘎和尉迟文趁着铁心源给一片云讲故事的时候,找来四五套镣铐,把它们全部都锁在一片云的手脚上,并且用铅条钉进锁眼,现在想要把镣铐打开,除非用大锤砸。
他们还重新搜索了一遍一片云的身体,最后从头发里找到了一根小小的玉石工匠才用的锉刀,又从他的嘴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刀片。
铁心源见威胁彻底的消失了,笑着对一片云道:“这两个孩子用鸡毛挠脚心,这样的痒痒程度你是能控制得住的,可是有一种笑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一片云睁开眼睛冷冷的道:“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达鲁不花还抗得住。
就算我的儿子不来救我,我也一样会把那些财富都留给他的,你想拿到,做梦去吧。
我的孩儿之所以不来,之所以会离开天山,就是担心你们从我这里得到那些藏宝的消息捷足先登。
他做的很对,就应该这样做。”
铁心源感叹一声道:“父母的心果然在儿女的身上,儿女的心却在石头上。
你愿意这样想,我没有意见,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你的精神或许是坚强的,可是你**的抵抗力绝对是有上限的,你会全部都说出来的。
嘎嘎,牵一头山羊过来,在一片云的脚底板刷上盐水,山羊粗糙的舌头会一直****他的脚底板,让人发痒的程度绝对比你用鸡毛挠脚心要强十倍百倍。”
嘎嘎和尉迟文高兴的去找山羊和盐水去了,铁心源走到一片云的身边道:“很久以前,我用一盆水杀死了一个人,方式很简单,就是让冰水一滴滴的滴在他的眉心,结果,他只熬了一晚上,就死掉了。
你可能不知道,你马上就要面对的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刑罚,这种刑罚之所以会流传上千年,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它非常的有效。
他首先摧毁的就是人的意志。
在你三十五年的马贼生涯里,你杀人无数,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现在,你的报应来了,慢慢的享受吧,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地交流。
我会知道你这一生都干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最后说不定还能帮你把事迹全部编篡成书,让你的大名永远的在戈壁上流传不息。”
铁心源说完话,就听见嘎嘎兴奋地喧闹声从外面响起,就转身准备离去。
“我是一个老马贼,你是一个小马贼,老马贼会死去,小马贼终究会成为老马贼。
我的报应来了,你的报应什么时候到来?”沉默的一片云忽然张嘴发问。
铁心源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一片云道:“我们现在的行为在我们宋人眼中,有一个说法叫做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很伟大,很符合人们的道德观。
所以,不会有什么报应!”
嘎嘎牵着一头肥硕的山羊闯了进来,后面紧紧跟着提着盐水桶的尉迟文。
狼穴外面热闹的准备新年场面对这两个家伙也没有一片云来的有吸引力。
一片云的笑声再一次在地穴里回荡,这一次,多了几分绝望的气息。
铁二把自己休息的房间放在狼穴里面了,可能是长时间不见太阳的缘故,他那张英俊的大叔脸白的有些透明,颧骨很高,也很尖,似乎随时就能刺破他那张薄薄的皮肤。
面前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书,他正在用鹅毛笔一张文书上做签注,抬头见铁心源走进来了,就示意他坐一会,等自己处理完文书,再说话。
铁心源拎起炉子上的铁壶,给铁二桌子上的茶壶里添满热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也不喝就握在手里转悠着打量铁二的房间。
见铁二收拾起了文书,就笑道:“外面很热闹,汉人的新年和你们以前过的各种节日都不一样,感受一下也是好的,不要老把自己关在狼穴里,时间长了会长蝙蝠翅膀!”
铁二在自己的小沙盘上写道:“你是说我会变成高卢人口中的吸血鬼?”
铁心源笑道;“即便是真的变成了吸血鬼你也是一个好吸血鬼。”
铁二笑了一下,又在沙盘上写道:“那种魔鬼是不死的,而我,只想早点死掉,结束这没有意义的一生。”
“有没有意义现在说为时过早,等你马上要死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这一生过得值不值。
你们在少年的时候就发过誓言,要用自己的战马和宝剑战胜世上所有敢反抗你们的人,如今我们正走在征途上,不可能没有意义。
走吧,我们上去,今天我母亲包了饺子,听说是韭菜馅的,这太难得了,我们一起上去吃个饱。”
铁二欣然景从,两人从狼穴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正灿烂,山谷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从清香树丛到半山坡上人头涌涌。
一个自发的街市已经形成,宋人卖吃食,卖酒水,卖制作好的衣衫,西域人则售卖自己从天山里猎获的皮毛,捡到的山货,甚至还有一家专门做皮帽子的皮匠铺,一个专门给妇人打造首饰的银匠铺子。
南腔北调的叫卖声,热闹的交易场面,一瞬间就让铁二回到了人间。
他不想跟铁心源去吃王柔花包的饺子,而是打算去那家叫做王老实的店铺里去品尝一下他们家特有的烤斑鸠,铁一上回吃过之后说不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