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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 第十六章 生活里的光

民生小区,几个烫金打字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非常的耀眼,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笔直的站立在小区大门的两边而令人生畏。

秦天心中一阵好奇,猜想于晓晴的家世应该不一般。心中不禁一阵嘀咕,拉了一下于晓晴弱弱地说道:“于晓晴,我还是不进去了,就在这等你吧。”

对于肃穆庄严的地方,政府部门、警局这些地方总是令普通人感到敬畏,秦天同样也不例外。

于晓晴一愣,想了一下,很爽快地答应道:“好吧,你可千万别走远了,别一会我出来找不到你。”

看着秦天的表情,于晓晴感到有些好笑,不过并没有笑出来,转身就走进了小区。

十分钟左右,秦天看到一位美少女从小区内跑了出来。

一身白色的修身的运动装,把少女那优美的身材曲线无比清晰的勾勒出来,一头披肩的黑色秀发在微风中随意的飘洒着,洋溢着少女的青春气息,白色的运动鞋承载着少女那欢快的心情来到了秦天的面前。

“于晓晴?”

秦天到现在才看清眼前这位和学校那位判若两人的于晓晴。

看着呆头呆脑的秦天,于晓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你那傻样,没见过美女啊!快走吧,要是遇到我爸妈可就走不了。”

于晓晴连拉带扯的把还没回过神来的秦天带离了这个对于于晓晴来说,属于不太安全的地界。

钵兰街,一条六米左右宽的古街,东西走向,全长不到两里。

古街的两边都是明清时期的古建筑,砖木结构的店面一间连着一间。这里也是一条夜市街,街道的中间一到晚上就摆出两排地摊,靠在人行道的这边都是各种小吃店。

秦天是第一次走进钵兰街,一股油泼辣子的香味飘荡着整条古街。

于晓晴熟门熟路,似乎是这里的常客,拉着秦天的手一直往古街中心窜去,生怕秦天走丢了似的。

“老板娘,我来吃饭了。”

走进一间名为老柴火锅店,于晓晴就像回到了家,一进门就和一位颇为丰满的中年妇女打上了招呼。

“吆,晓晴啊,好多天没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啊。”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于晓晴和秦天,把他们带到一个靠窗的位子,赶紧泡上一壶茶。

一闻香味,秦天就知道那是很普通的茶,和老道士的紫背龙芽那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得比。不过对于随遇而安的秦天来说,这并没什么。

“这是我同学,他家出了点事刚刚回来,我请他吃饭帮他压惊。”

于晓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照实说,可是实话反而更不容易让人相信。

老板娘看着眼前这一对年轻人,暧昧地笑了笑说道:“同学?我看男朋友才是,看你们多般配啊,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于晓晴的俏脸一下就红透了,羞涩的低下头娇声的辩解道:“哪有啊,老板娘就会寻我开心,不和你说了,赶紧按照老规矩上吧。”

秦天看着笑嘻嘻应声而去的老板娘,轻轻地推了下于晓晴的手臂弱弱地问道:“于晓晴,这里你常来吗?这么熟悉。”

于晓晴抬起红扑扑的脸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天说道:“我初中的时候经常和同学来这里吃,差不多一个星期就要来两三次吧。这家店的味道很好,老板和老板娘对人也很好,所以,我出来吃的话差不多都在这里定点。”

“哦,好像你很怕你的父母,你父母是做什么的,你家住的地方怎么还有当兵的站岗,是属于部队的吗?”秦天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八卦。

于晓晴倒是没什么,直接说:“我爸是副市长,我妈是卫生局的副局长,民生小区的房子不是自己的,属于市政府,自然有警卫配备咯。我爸对我很好,就是我妈对我很严。可是我爸又怕我妈,妈妈训我的时候,我爸有时候想插嘴帮我辩解下,我妈一个眼神就把我爸给吓退了,真没劲。”说着说着,于晓晴就嘟起了小嘴。

秦天“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你就知足吧,我连自己的父母在哪都不知道,不像你,至少你还有人管,而我想找人管都找不到。”

秦天的话令于晓晴很吃惊,她根本就没想到一个学习那么优秀,还有一手漂亮的中医绝活,这样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孤儿。

看着秦天的脸色慢慢变得黯淡起来,于晓晴心中也不是滋味。

“不如我管你啊!”于晓晴狡黠一笑。

“你?算了吧,我看你连自己都管不好,还管别人。”秦天砸吧了几下嘴,不屑地看着于晓晴。

“呵呵,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是怎么学的中医,那么厉害!”

于晓晴转换了话题,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秦天的注意力,不再去想他的父母。可没想到秦天的医术是跟他爷爷学的,而他的爷爷却刚刚去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跟我爷爷学的,他前些天才刚刚去世。”秦天的神情更加的落寞,于晓晴心中大急,暗骂自己是个糊涂蛋:“对不起,秦天,我不是故意的。”

秦天抬了下双眼看着于晓晴,脸上挤出一丝比较难看的笑容说道:“没事,我不会怪你的。”两人之间就这样出现了冷场,场面有些尴尬……

“火锅来了……”老板娘那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两人的尴尬。

火锅炉子还是以前那种老式的,用炭火烧的铜火锅。

沸腾的汤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洁白的鱼片在那火红的辣油中翻滚着,几根漂浮的青葱就像画龙点睛般,令火锅变得色香味俱全。

两个小年轻此刻已经忘了刚才的尴尬,注意力全被这一锅火锅给吸引住了,食指大动……

“你们先吃,我马上把配菜给你们拿来,要喝酒吗?”老板娘随口问了一句。

于晓晴没有表示,只是看着秦天,意思很明白,你喝我就喝。

秦天先是一愣,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了,来果汁吧。”

秦天从没喝过酒,现在有机会喝,但他还是不想喝,因为于晓晴。

如果于晓晴跟着自己喝了酒,那就不知道晚上回去后会被她妈妈怎么教训了。

秦天看着于晓晴笑着说:“我爷爷告诫过我,没满十八周岁不准喝酒。对不起,我帮你拿主意让你喝饮料了。”

“你傻呀,这有什么的,我本来也不喝酒,喝了酒怎么回去啊,饮料挺好的。”于晓晴夹了一片最漂亮的鱼片放到秦天的小碟里说:“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秦天夹起鱼片一下放进嘴里:“嗯,美味,难怪你要在这定点。”两人就这样你一片我一片的开始夹来夹去,吃得不亦乐乎,先前的一丝不快,早已随着美食被咽入胃中……

火锅店里的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应该是下班的时间到了。现在刚好是晚饭时间,店内六张桌子很快就坐满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原本挺安静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店门外同时也摆上了三张桌子,很快就坐满了人。

“没想到这里的生意这么好。”秦天一边吃着美味一边观察着店里店外的情况说道。

于晓晴眉毛一挑得意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地!来尝尝这夫妻肺片,很地道的。”

于晓晴的热情让秦天略感吃不消,从未有一个女孩子对他这么好过,除了梦中的敏姐。

那个梦一直伴随着秦天整整十年,对于一个十年未成谋面的人来说,记忆应该是非常模糊的,可梦中的敏姐却已经深深地刻入秦天的骨子里,尽管还是童年的模样。

“老板娘,先随便来点什么吃的垫下肚子,然后再来个火锅,快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大咧咧的话音刚落下,就见一行五人走了进来。

都是小年轻,看打扮就属于社会上的小混混,嘴里叼着香烟,头发染成五颜六色。

带头那位穿着一件白衬衣,扣子只扣了两个,一条粗粗的金项链圈在脖子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一条低腰牛仔裤上有好几个洞眼,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

火锅店并不大,走进店门,店里的情况就可以一目了然。一个跟班四处看了下说道:“老大,好像满座嗳~”

被称作老大的小年轻双眼一瞪,在这个根班的头顶拍了一巴掌:“老子又不是没长眼,要你多嘴!”

另一个跟班马上媚笑着指着于晓晴说道:“老大,你看那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又是两个人,不如我们和他们一起拼桌,还可以让小姑娘陪哥几个喝酒。”

秀气的秦天很自然的被这群混混给无视了,虽然看上去不属于那种被风一吹就倒的类型,但也和强壮搭不上边。

“嗯,这主意不错,走,我们过去!”小年轻脸上浮现出一丝邪笑,眼中闪露着贪婪的光芒。

秦天早就注意到这群人的举动,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他从第一眼看到这群混混,心中就不喜欢,现在他们的行为更是令秦天心中不悦。

于晓晴也注意到了,心中有些害怕,便对秦天说:“反正我们也吃了差不多了,不如我们走吧。”

尽管秦天从小就挺淘,上山抓野兔,上树掏鸟窝,下田抓青蛙,下河抓鱼,这些都只是他童年的一种乐趣,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惹事的主。

秦天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喊道:“老板娘,结账了!”于晓晴也站了起来,准备抢在秦天前面去结账然后离开。

小年轻突然横跨一步,拦在了于晓晴的身前,并瞪着秦天骄横地斥道:“臭小子,赶紧滚!不过这位小姑娘嘛,就不用走了,留下陪哥几个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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