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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 第二十三章 十七岁生日

身份,泛指一个人的出生和社会地位。

身份,是一个人的标志,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资本,更是一个人享有多少社会尊严的尺度。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令很多人陷入无限的迷茫……

曾经有一位女推销员说过,表面上看起来自己衣着光鲜,其实和一个乞丐有什么区别。

为了业绩,阿谀奉承就不说了,有时候甚至还要出卖自己的**和灵魂,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尊严可言。

“我的身份是一名警察,可是当我脱了身上的制服,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又有谁认识。在这条夜市街上,现在的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民工是人,警察同样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有些人是为了一日三餐奋斗,有些人是为了名车豪宅奋斗,还有些人为了权利名声在奋斗。你看看他们……”

周一鸣用手指了指正在那些小吃摊上大快朵颐,大碗喝酒的民工,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敢说他们就比那些出入高档场所、开名车住豪宅的人低贱吗?今日不为明日愁,一醉方休忘前忧。我觉得他们比那些所谓的上层人物更可爱,更值得尊重。想想我们生活中的衣食住行,又有哪一样可以离开这些所谓的社会最底层的人。”

秦天没有说话,而是陷入到沉思当中。周一鸣轻轻地拍了拍秦天的背,搂着沉思中的秦天继续往前走……

老柴火锅店,生意还是那么的好,店内没有一个空位。

“吆,小帅哥今天怎么没有携美同来呀……这……这不是周……”

老板娘的记忆力有点令人吃惊,距离上次小地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了,但她依然还记得当时在场的周一鸣和秦天。

“叫我老周,我也是听闻你这的味道不错,所以带上秦天来你这坐坐。不过看今天的样子,似乎我们没法一饱口福了,呵呵。”

周一鸣的挡话消除了秦天的尴尬,老板娘一挥手:“怎么可能呢,两位可是贵客啊,不管怎么样也要给你们腾出个地来。小张啊,麻利的把小阁楼收拾一下。”

小阁楼不大,只有三个平米左右,一张小方桌和两把椅子一放,就显得有些挤了。

幸好有个窗户,不会让高度不超过两米的小阁楼显得太过压抑。透着窗户可以看到窗外钵兰街的大致景象。

火锅很快就上来了,一起送来的还有两瓶泸州老窖,这是周一鸣要求的。

热气腾腾的火锅配上香醇的白酒,秦天第一次感受到人生是如此的惬意。随着第一杯酒的入肚,两个相差将近二十岁的男人打开了话匣子,有如滔滔江水般一刻不得闲。

“你的养生丸我听说过,效果虽然不错,可连副局长的话也没错,虽然她的初衷并不是禁止你炼制,但你的行为确实是触犯了律法。”

“嗯,我知道,连阿姨一说我就明白了,所以我回去之后会销毁全部的养生丸。”秦天暗自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了!”周一鸣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秦天停住了正在夹菜的筷子,看着周一鸣,等待他下面的话。

“你的名字会随着你的养生丸的名气传到上层人物的耳中,哪怕你现在停止养生丸的炼制,但是还是会有一些有身份的人会找上你,因为你的养生丸的市场价值太高。而你那养生丸的配方自然就成了会下金蛋的鸡,以后你的麻烦会不断啊。”

“呵呵,就算我把配方给他们也没用,养生丸必须用道家炼丹的手法来炼制,根本不可能批量生产……”秦天吃了一口菜,不屑地说道。

周一鸣挥了挥手,直接打断秦天的话:“那样更麻烦,配方不起作用,你就成了炼制药丸的唯一人选,以后啊,你可没有好日子可过咯。”

秦天皱了下眉头,说道:“他们总不至于绑架我去做我不乐意的事情吧?”

“很难说,钱这个东西可以令人丧心病狂,很多极端的事情都是因钱引起的,虽然你的身手不错,不过再强也强不过如今的高科技热武器。听哥一句劝,离开江都,走得越远越好。”周一鸣神色凝重的看着秦天,希望秦天能够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秦天看得出来,周一鸣确实是已经把自己当朋友来看待,说出的话也都是肺腑之言。可秦天知道自己不能走,如果一走,那么他的老师将受到无妄之灾。

当然,前提是那些人确实是像周一鸣所说的那样,丧心病狂……

“人之初,性本善……”三字经是秦天自幼就熟读的,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秦天从未在社会上闯荡过,他始终无法理解利欲熏心的形成过程。

“大哥,你是不是说得有点夸张了?”

周一鸣喝了口酒,苦笑着说道:“秦天,你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真谛。”

“我是一名刑警,经手的案件中就有不少是因为利益关系最终导致双方大打出手甚至搞出人命。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我就要对得起大哥这个称呼,好好考虑下大哥的建议。”

秦天端起酒杯,正色道:“大哥,谢谢!我会考虑的……”

…………

晚上九点,月黑风高。

一个黑影出现在秦天的宿舍门口,静站一会,推门而入。

房中的灯忽然亮了,刚进屋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一枚硬币在手中不停地抛动着,年轻的小伙子正露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坐在床沿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三更半夜的你跑到别人的房间来干嘛?居然还穿着传说中的夜行衣。”

“我……你是秦天?”黑衣人心中一凛。

小伙子一脸的玩味,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秦天的朋友,他知道你今晚要来,让我在这好好招待你。”

“你……怎么可能!”黑衣人看着面前的小伙子是如此的淡定,淡定地令人心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什么不可能的?朋友,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好好聊聊?”小伙子指了指书桌旁的一张椅子,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聊天?大爷还没这份好兴致。”黑衣人说完眼睛盯着小伙子慢慢地退出了房门,一转身,直接跃下了二楼,翻过学校的围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伙子眉毛一挑,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意:“就这身手还想逃……”

房间里就像刮起了一阵风,人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秦天的一张药签纸在空中来回地飘荡着……

…………

走出火锅店,秦天搀扶着东倒西歪的周一鸣歪歪斜斜地一直走出钵兰街,拦了一辆的士,想想自己又不知道周一鸣家的住址,干脆让的士司机开车前往分局,把周一鸣交给了值班民警后只身离开。

一路狂奔,冷冽的春寒刺激着秦天的鼻腔和大脑,周一鸣的话不断的在秦天的脑中徘徊,难道真的要离开这里去浪迹天涯吗?

秦天不知道,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更无法确定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人生似乎在这一刹那间变得有些灰暗,无奈,无助,彷徨……

看着紧闭的校门,一身酒气秦天可不敢光明正大的敲响传达室的大门,翻墙入校成了最佳方案。

几个起落回到宿舍,秦天呆立在门口。看到洞开着的房门,敞亮着的灯光和飘落在地上的药签纸,秦天马上意识到周一鸣所说的话就要应验了,牛头马面各路大神也即将粉墨登场。

秦天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书桌上压在一叠医书下面的针经和丹经,还好,东西没有丢失,就连放在桌面上用瓷瓶装着的养生丸都还在。

秦天心中开始纳闷起来,既然已经有人进来了,为什么却没有丢失东西呢……

门口人影一闪,秦天看到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倚门而立,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毛璞天?!你究竟是什么人,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眉头紧锁的秦天,毛璞天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说道:“别紧张,不久之前来了个小毛贼,不过有我在,他自然是空手而归咯。”

秦天没有说话,依然是一脸阴沉地看着毛璞天。

毛璞天歪了歪脑袋,走进宿舍坐到了秦天的边上说道:“我下午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我是麻衣相术的第三十二代传人。我算过,你的房间今晚会有不速之客,所以就提前在这里等咯。”

“我不怀疑你的身份,我只是想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

毛璞天的自来熟反而让秦天暗生警惕,手中暗运真气,只要毛璞天有任何不轨行为,秦天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击倒在地。

毛璞天似乎并没有发现秦天的戒备,砸吧了几下嘴巴后说道:“从我第一天走进教室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到今天为止,虽然才过去没几天,但对你的养生丸还是有点耳闻的。能炼制出效果这么奇特的药丸,绝非普通人的能力可以做到的。我来这里是有家族使命的,就是要寻找一个名字中带有一个“天”字的俊杰,而这个人关系到我毛家的兴衰……”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而找上我的目的就是帮你振兴毛家。对于这样的话,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秦天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着毛璞天。

很显然,秦天并不相信毛璞天所说的话。

毛璞天也明白自己的解释太过牵强,如果不是因为秦天是修行者,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认为毛璞天的脑子有问题。

“我知道,一时半会你也不会相信。这样,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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