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姆爸拉扯着短腿跟在他后面跑,村里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燕墨伦,仿佛在看天神一般。
朵瑶怔怔的看着他越走越近,这提了四个小时的心像是轻轻的又被安放了下来。
她一直觉得燕墨伦是充满了力量的、强壮、阳刚且危险的,但从来没有想过能强悍这种地步,村民们从不敢相信能办到的,对他来说却轻而易举,她真的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会找一个这么厉害的男朋友。
“燕先生,您竟然…回来了”,村长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开口,“格拉姆他…”。
“他被蛇咬了”,燕墨伦冷静的语气里透着凝重,“我帮他清洗了一下伤口,但是还是要送到医院里去才行”撄。
“最近的医院开车都要五个小时”,格拉姆妈绝望的倒退两步。
“先到雍格镇找医生想想办法,拖一拖”,燕墨伦说:“我有车,我送他过去吧,格拉姆他爸跟我一起去”偿。
“我跟你们一块去吧”,朵瑶忙说。
燕墨伦看她一眼,摇摇头,“他被蛇咬了一阵,伤拖不得,我等会儿都得跑下山,你吃不消的,就在山上好好呆着”。
他说完把手电筒给格拉姆他爸,扯开长腿,扛着孩子往山下跑了。
“但愿格拉姆能平安无事”,格拉姆他妈合着双手哽咽的祈祷。
村长一脸感激的走过来对朵瑶说:“江老师,你这个男人实在太了不起了,我们村里的人都是在山里头长大,可大家都十分畏惧后面那片悬崖,白天进去的人都很难活着出来,更别说晚上进去的人,实在太令人佩服了”。
朵瑶被说的也有点小小的骄傲,毕竟燕墨伦现在可是她男朋友啊,自己男朋友被人家崇拜心里也会得意的,她偷偷瞅了眼站在一边的桑花,那模样痴痴的望着燕墨伦离开的方向,她不吃醋,只是不由自主的把腰挺高点,桑花现在是不是羡慕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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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村民们各自散去,朵瑶和奚玲回到校舍,两人躺下,却没多少睡衣,奚玲感慨道:“燕墨伦到底是个什么怪胎啊,村民们不是说里面很吓人吗,他到底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你说里面有人一样粗的蛇和狼吗”?
朵瑶摇摇头。
奚玲嫉妒的踹了她一脚,“你说你上辈子到底是走了什么运,会有一个这么强悍的男人看上你”。
朵瑶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也很厉害啊,我还是很红的女演员呢”。
“差不多快过气了”,奚玲不客气的摆摆手,“你现在是挣扎着回娱乐圈,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不过我觉得你也别老说人家老男人了,这么厉害的老男人我也想要一个啊”。
“不好意思,这样的老男人只有一个,被我占有了”,朵瑶傲娇的拿被子一股,得意洋洋的哼了身,转了身去。
奚玲瞅着她后背,又想踹了。
……。
燕墨伦和格拉姆他爸离开后接连两天都没音讯,不过对于村里的人来说没音讯就是好事,如果格拉姆死了,那燕墨伦他们早就回来了,现在应该是去了医院。
果不其然,第三天下午阿四叔在镇上收到消息,说是格拉姆他爸打来了电话,格拉姆目前送到县里的医院了,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要留院观察,对于这样穷乡僻壤的村民来说,住院也是一笔天大的费用,格拉姆他爸说医药费也是燕墨伦帮忙付的,当天晚上,格拉姆一家人千恩万谢的来给朵瑶道谢。
过了一个星期,燕墨伦和格拉姆他们才回到村里,他们回来的时候朵瑶在给孩子们上课,听到下课铃结束后,她走出来,燕墨伦穿着一件灰色衬衣坐在以前常坐的乒乓球台上,一如既往,手里夹着烟,下身牛仔裤、黑色靴子,阳光勾勒出男人充满阳刚之气的英挺轮廓。
朵瑶心里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这一个星期没见,竟仿佛比之前那一个月还要久。
她慢慢的走过去,他脸上之前就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这次后又添了些新伤,不过倒显得更有男人魅力,更野性。
他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等她走到眼前,湛冷的眼睛里才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有没有想我”?
朵瑶脸红,也踮起脚尖坐到球台上,“格拉姆怎么样了”?
“回来了,不过没什么精神,应该是吓着了”,燕墨伦靠在她背上,一丝丝淡淡的烟草味袭来。
朵瑶面露怜惜,“那我等会儿去看看他”。
“嗯,就想着看他,也不好好看看我”?燕墨伦微微侧过俊脸,半边唇角轻轻扬着,“我离开这么久你想好奖励了没有”?
朵瑶脸颊发热的揉了揉耳朵尖,这些天她也不是没想过奖励啊,可越想越不大好意思,懊恼了会儿,干脆俏丽一沉,哼道:“还要奖励,我都没怪你呢,你知不知道你那样闹得我…有多担心,我要是有心脏病,肯定都吓晕了”。
“这么关心我”?燕墨伦脸部完全转过来,温温淡淡的眼睛里闪过抹深邃的光芒。
朵瑶瞪了他眼,这不废话吗,她肯定会关心他啊,“说认真的,那悬崖下面真的有那么恐怖吗,有大蛇和狼”?
燕墨伦摇摇头,“狼是有,但我没看到,只看到脚印,蛇倒真是挺多的,也看到了村里人说的和人一样粗的蛇,不过不用怕了,那条蛇被我杀了”。
“真的假的”?朵瑶像看怪物一样的瞪圆了眼睛,“你是怎么办到的”。
“就这么杀掉的”,燕墨伦抽了口烟,面色平静的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就是气味有点难闻”。
“你真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朵瑶由衷的说:“你之前说你在亚马逊热带雨林里带了一个月,比这更恐怖吗”?
“比起那里来,这里算什么”,燕墨伦像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笑话,低低一笑,“那里才叫真正的恐怖,很多动植物都要小心翼翼,说不定碰到就死了,跟我们同一期训练的同伴在里面就死了大半”。
朵瑶永远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她抽气,“为什么要去做那么危险的职业,明明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你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燕墨伦淡漠的摇头,“我不是出生在中国,出生的时候就是在贫民窟里,后来那边发生战争,很多人都死了,我们这些年纪比较小的被雇佣兵团挑选出来,可是要在那种里面生存也是很困难的,人家可不是大发善心救助贫困儿童”。
朵瑶望着他被烟雾笼罩的侧脸,第一次对这个人心生出一股疼意,从来不知道有的人生活是这样的,无父无母,要换成她,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比起他来,她的人生是多么幸福啊。
“不要同情我”,燕墨伦突然说:“我这样的人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比普通人都与众不同不是吗,你也不用担心我的过去会连累到你,我们的兵团好几年以前在非洲就已经垮了,幸存的人也是各奔东西,我是碰巧被宋楚颐救了”。
朵瑶低声问:“所以你才来了中国是吗”?
“算是吧”,燕墨伦缓缓站起身来,揉揉她头发,“你去看格拉姆吧,我要去洗个澡,你好好想想要给我什么奖励,奖励还是要的,实在想不出,等会儿就帮我来擦背吧”。
“你做梦”,朵瑶翻了个白眼后,心里脑部了下燕墨伦不穿衣服的样子,嗯,脑子有点热。
“没想好等会儿我自己来讨”,他笑了笑,朝自己校舍走去。
朵瑶看着他被阳光拉长的背影,似乎透着一丝淡淡的寂寥和孤独,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然有种想给这个人温暖的想法。
……。
之后,她去了趟格拉姆家,格拉姆父母心情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就是朵瑶和格拉姆聊天的时候,却总见他恍恍惚惚的,很少有之前的朝气,心里默默的惋惜了声。
格拉姆他妈送朵瑶出来时,叹道:“这孩子回来后总是做噩梦,说看到大蛇了”。
“您放心,过阵子就会慢慢遗忘的,男孩子恢复的快”,朵瑶安慰她。
回到学校里,燕墨伦也洗完澡出来了,换了件干净的黑色长袖,朵瑶纳闷,“你怎么洗的那么快,都不用烧水的”。
“我洗冷水澡”,燕墨伦说。
朵瑶眼睛再次瞪得铜铃大,“不跟我说你一直都是洗冷水澡”?
“是啊”。
---题外话---二更完毕,。,。马上要回北城了噢。。我们长晴要杀出来了,。哈哈,三更十二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