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狗窝里。
罗本心里在默默的埋怨自家主人,这时,幽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细弱蚊蝇的声音。
罗本立即竖起耳朵听了会儿,迈着小腿飞快的奔到女主人门口。
对,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声音,挺惨的偿。
罗本着急的挠门。
没人理它,没多久又传出来哭声撄。
“宋楚楚…我疼…今天能不能算了…”,长晴紧闭着双眼,可怜巴巴的哀求,一颗颗泪珠从眼角滑落,耳边尽是男人的呼吸和喘声。
宋楚颐喷涌着阴鸷、暴躁光芒的瞳孔在黑暗中凝视了她一阵,一言不发的起身拿上裤子走了出去。
外面浴室的门传来“砰咚”的摔门声,长晴如释重负的赶紧拿被子裹住自己。
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顽皮把膝盖摔破了缝了几针之外,她从来没尝试过这种疼,简直要命了似得。
长晴吸吸鼻子,将脸藏进枕头里,摸摸的擦干,电视里和小说里的都是骗人的,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这种事,难道是她有问题?
这个念头一闪过,长晴使劲摇摇头,这不可能的。
她很正常,特别正常,只是…。
长晴咬咬手指头。
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拖着疼痛的身体下地把房门打了倒锁。
……。
五六分钟后,宋楚颐从浴室里出来,拧门,锁住了,他沉着一张脸,使劲敲门,“晏长晴,你给我开门”。
长晴钻进被子里,捂住耳朵。
她才不要理他,大混蛋,把她弄得那么疼,现在还凶巴巴的,哼。
宋楚颐转身从客厅电视柜的抽屉里找出一把钥匙,打开,看着被窝里隆起的一片,好笑又好气,“同样的错误还非要犯第二次,这是我家,每把房间的钥匙我都有,你给我出来”。
没想到他又进来,长晴再一次认命,他发话后,她还是灰溜溜的爬了出来。
她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该示弱的时候还是要示弱,不然说不定宋楚颐来硬的又揪着她来一顿。
那种痛,长晴不想尝试了。
于是一出来,就抬起她红红的双眼,可是当看到宋楚颐那张俊逸的脸时,一些旖旎的画面又不争气的浮现在脑海里。
她脸也热起来,赶紧低下头,羞得不敢看他。
“真的还那么疼吗”?小家伙委委屈屈一副要落泪的模样,宋楚颐刚刚尝了些肉滋味还是挺心疼的。
伸手轻柔的把她捞进怀里,深邃又温柔的的视线注视着她。
长晴不敢看,只是点头,委委屈屈的说:“你不是女人,你不懂那种痛”。
宋楚颐盯着她一根一根颤动的睫毛,很多年也没有这么无奈过了,“你太紧张了,好啦,我不碰了,先睡好吗”?
听到他这句话,长晴放心了。
老老实实点头,躺下,宋楚颐这次没抱她,只是挨着她睡。
长晴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很多,一直到经不起浓浓的困意和疲乏袭来这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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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长晴是被人吵醒的。
她肩膀被人从熟睡中摇醒,睁开困倦的双眼,宋楚颐衣着整齐的站床边,浅灰色的毛衣在他身上落下一层明媚的光,容颜英俊的让长晴有点发怔。
“你助理刚才打电话过来让你八点半到片场”,宋楚颐俯身将她拉起来,薄唇里溢出来的声音温柔又低沉,“现在七点钟了,听说你到片场的时间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长晴一听脸垮了,“不是说九点吗,我好困…”。
“我不知道,反正她是那么说的”,宋楚颐看到她这副模样,感觉和自己叔叔家八岁的小女儿差不多。
他心里无奈的叹口气,“你快去换衣服吧,我让王阿姨帮你打包好早餐,等会儿可以路上吃”。
“…喔”,长晴眨巴眨巴眼睛,这么温柔的宋楚楚真的好不习惯哦。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
长晴嘟嘴,怪不得阮恙总说男女之间发生关系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比从前更亲密很多,男人的态度也发生变化。
莫非宋楚颐就是这种变化?
她用自己的清白换来的。
长晴心里头泛起一股说不清的复杂。
她从今天起算不算…就是宋楚颐的女人了…。
脸上泛起一股薄薄的红晕。
她捂脸,不好意思想下去。
宋楚颐过了十分钟后进来,发现她竟然还站在柜子前迷迷糊糊的找衣服,他揉揉额头,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再不快点真的要迟到了”。
长晴一看时间,如当头棒喝,也顾不得形象,胡乱拿了件衣服就去换了。
……。
之后又是护肤,找车钥匙。
钥匙找了五六分钟才找到,出来时看到宋楚颐坐餐厅里优雅的吃早餐时,长晴嫉妒的看了他眼,“人跟人之间比真不公平”。
“那你想想我熬夜通宵的时候”,宋楚颐眼尾一扫,起身把桌上准备的小盒子递过去,长晴看了眼,里面有她爱吃的西多士、白水煮鸡蛋、牛奶、红枣、核桃。
长晴心里泛起一股甜意,暖暖的接过,转身要走时,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扭捏的红着脸小声道:“我…那个…会不会怀孕…”。
宋楚颐闻言,薄薄的俊脸上掠过层尴尬,他轻咳,“我昨天根本就没进去好吗”?
长晴:“……”。
不相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我那么疼”。
“你一直在叫疼,绷得很紧,我进不去”,宋楚颐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她眼,自己难道都没感觉到吗。
长晴肉牛满面,怎么会这样,她都疼成那样了,结果还是…。
那她下次是不是还会疼的更厉害。
长晴身子颤了颤,狠狠瞪了宋楚颐一眼,“宋楚楚,你实在太没用了”。
她说完气呼呼的提着早餐走了。
宋楚颐呆若木鸡了半天,听到关门声后,才忍不住有辱斯文的骂了一句“卧槽”。
他怜惜着她,实在不忍心她哭的那么厉害,结果反倒被她骂没用,这什么人,早知道昨天他就该一不做二不休的。
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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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剧组的路上,长晴心情一点都不好,连吃早餐的时候都咬牙切齿,都怪宋楚颐,害的她闹了个大乌龙。
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于是趁红绿灯的时候偷偷的查,越查脸越红。
到剧组时,脸红的像草莓一样。
文桐看到她这副模样偷偷的笑:“这么大的黑眼圈,昨晚该不会是跟宋医生…嘿嘿嘿”。
“才没有,我昨天看了一部恐怖电影吓得睡不着”,长晴心虚的说。
“是吗”?文桐盯着她俏红的脸笑的很暧昧。
“我不理你了,我要去补妆了”,长晴溜进了化妆间。
第一场戏是长晴和何咏穗的,台词不多,主要靠的是脸部表情的演技,这场戏本该四十分钟就拍完的,结果足足拍了一个多小时。
片场的气氛变得很凝重,导演有气却又偏偏发作不得。
好不容易勉强拍完,长晴心里头尴尬的很。
在一旁等第二场戏的管樱皱了皱眉,“长晴,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出什么事了”?
“有点没办法集中…”,长晴低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情,而且大腿也有点酸疼。
“以前拍戏就你最积极用心,你很少这样啊”,管樱淡淡一笑,“你今天还有几场,快调节好自己情绪,知道吗”。
“嗯”,长晴点点头,回休息室。
刚坐沙发上,突然看旁边放着一本杂志,封面上的男人西装革履,赫然正是宋楚颐。
她愣了愣,忙拿起来一看,是一本人物杂志,第一篇是有关宋楚颐的医学历程访谈。
长晴看了半天,很多都是些医生的专业术语,她看不明白。
不过封面的宋楚颐还真的是很帅呢,就算是黑色西装,也没有商人的那种凌厉,更多的是优雅、卓越。
和昨天晚上那副坏胚子迥然不同。
可是宋楚颐那个坏胚子模样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得到。
长晴心里甜丝丝的。
“哎,你也喜欢看这本书啊”,这时,管樱的助理林宁走进来笑道:“管樱也挺喜欢看的,你们不愧是玩的好的好姐妹啊”。
长晴僵住,“这本书是…管樱的”?
“是啊”,林宁点头。
长晴说不出话了,据她了解,管樱从来就不喜欢看这种书,除非是…。
她低头看着封面上的男人。
难道管樱心里一直还有宋楚颐?
长晴刚才还甜丝丝的心情一下蒙上了一层阴云似得。
……。
接下来十一点钟的一场戏长晴拍到一点都还没拍好。
傅愈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导脸色铁青的模样,长晴也灰头土脸,像演的好点,可有时候越想演好,压力就越大。
“怎么回事”?他朝一旁场记勾勾手指。
场记小心翼翼说:“晏小姐今天大约状态不好,一场戏拍了两个小时都还没拍过”。
傅愈皱皱眉,“她吃饭了吗”?
场记摇摇头。
“让你们苏导暂停,先吃个饭”,傅愈脸色一沉,说。
场记赶紧跑去和苏导说,苏导正拿着剧本生脾气,偏偏对长晴一句话都不敢发作,这会儿听傅愈来了,吓得腿一软,忙不迭的喊停,跑去迎接傅愈了,“傅总,您怎么这个时间点过来了”?
苏导递过一支烟,傅愈没接,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场中央满脸懊恼的长晴说:“演员谁都有戏难过的时候,可饭还是得吃是不是”。
苏导苦笑道:“傅总,不是我不让大家吃饭,只是柯永源下午三点还要赶去北京出席发布会,他经纪人蔡高催的急呢,柯永源一直在片场等着他的下一场戏,我也没办法,大家的时间都能排到一块,只能让长晴加个班”。
傅愈睨了眼不远处的蔡高,深思了会儿,淡淡道:“我让人和蔡高说一声,先把饭吃了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拍戏”。
苏导赶紧点头,吩咐先休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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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晴也看到傅愈出现了。
短暂的突然休息确实让她松了口气,可要是接下来她还拍不好怎么办,她看了眼周围已经不大耐烦的工作人员,心里慌了慌。
“长晴,别着急”,管樱轻轻拍她肩膀,“你忘了读书那会儿老师教我们的东西了吗,我们是演员,拍戏的时候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情绪左右了我们拍戏的心情”。
长晴看着面前温柔的管樱,心里拧的更加复杂,“小樱,对不起,害你陪我重拍了这么多次”。
“我没有关系”,管樱摇摇头,但眸色却是沉了几分,“但如果换成是别人,肯定不会像我这么想,她们肯定会认为你是个业余的演员,你应该看到了苏导刚才很想发火,但他为什么没有发火你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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