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过,凉州城纷纷传来了让人感觉到恐慌的事件。
在凉州城城东,有一家富豪,被劫持,而官兵赶到那边的时候,发现那个金碧辉煌像个宫殿的豪宅变得惨不忍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劫一空,而这豪宅的主人顾九万因为是外地富商,刚刚在凉州城购得一座豪宅,没想到刚来凉州看自己的新房,就遭遇了几个彪形大汉过来抢劫。
这豪宅,就是锦娘婚礼的豪宅。
这倒霉的商人被绑,扔在了地下仓库,这几天不吃不喝,都瘦的脱了形,而更可悲的是,他原本想以豪宅博得美人一笑的美娇娘却被虏走了。
而豪宅内,一间屋子,里面那些所谓的富人们被困在里面,官兵过来救的时候,他们纷纷哭诉着,知道了自己的妻子被抢,自己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而除了这十个女子以外,还有一些未出阁的姑娘,总共,一共二十余人。
而且,更可怕的是,离这豪宅的不远处,有一片荒野,里面发现了有好几具尸体,尸体的死状惨不忍睹,竟都被野狗吃得没有全尸了。
这些官兵凭借衣服,看到是自己的兄弟,都哭得不能自已。他们发誓一定要将贼人捉拿归案。
可这是棘手的事。
因为守城的官兵们因拦着他们,竟然被用鞭子抽得脸部都变了形,竟然有一人都被抽死了,可见,那轿夫的力气有多大。
而当二丈宽的豪华轿辇招摇过城,愚昧无知的百姓竟然还拍手称奇来着。自然没有听到轿中女子的呼救。
而待轿子走远了,这些吃瓜群众才纷纷交头接耳:“里面好像有女子来着,她们是在叫什么呢?”
“她们好像是在喊救命!”他们才突然意识到不好。才去官府说了这件事。
可是人已经走远了,怎么可能再找呢。
而轿辇寻到了一个荒无人迹的地方,才落了轿。而这个地方,已经离凉州城很远了。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天气特别的冷。天气灰蒙蒙的。
显然,这群汉子赶到疲倦,靠在树旁就休息了。
脸上长疤的人显然是个头头,他的声音粗鲁,冲这群女子喝道:“你们也休息休息吧!”
这群女子就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一方面是冷,一方面是害怕。就坐在地上休息了。
她们十分的紧张。
这时,白语涵也慢慢苏醒了,醒来时,却看到锦娘含着泪看着她。而锦娘和陈烈说,想要照顾白语涵,她身体不好,如果要被卖,自然是不允许一个女子身体不好的。于是陈烈就同意了。而她们则一直躲在距离这群大汉远的地方,锦娘燃起一堆篝火,给她取暖。
只是白语涵发现,锦娘脸色欠佳,因为并没有睡好的缘故,再加上昨日自己因一句话无意间得罪了陈烈,又一下子踹到了胸口窝。
锦娘特别消瘦的样子惹得白语涵心疼。而锦娘竟然剧烈咳嗽了起来,白语涵给她捶背的时候,突然看见她咳出了一摊血。
白语涵意识到不好,关切问道:“锦娘,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我恐怕命不久矣了,这几天一直梦见我已经亡故的亲人。”锦娘叹了一口气。
“锦娘,你不要这么说,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等到邵将军~”话还没说完,就被锦娘掩住了嘴,她悄悄说:“不要说了,万一被听到不好。我有我的计划。我们先忍耐几天。”
而正在这时,远处,那几个人竟然传来了大笑的声音。锦娘和白语涵就好奇地看向他们。
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陈烈提议。让这些女子一一逗乐他们,把她们会的技能。
为了求生,她们只能颤抖得照做了。
而第一个,是豆腐西施杨三娘。她颤抖地起身:“我……什么都不会……我以前只会做豆腐,切豆腐。”
“像这个美人,豆腐一定很好吃吧。”那长疤的人摸了摸下巴。有些不怀好意地说着。
被他盯得害怕的要死,杨三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了,脸吓得惨白,声音颤抖地说:“我……我什么都不会……放过我吧,李……盈盈她会很多,她之前学过唱曲。你让……她给你们唱一段。”
而李盈盈正是那个米铺老板的妻子,被杨三娘指名道姓。心里在咒骂她。表面却恭敬地堆着笑。可是这笑容因害怕而变得很僵硬。
而那长疤的大汉则饶有兴致地看了李盈盈一眼。其它人起哄道:“不妨唱一段,让爷高兴高兴,有赏。”
杨三娘庆幸这一关过了。
而李盈盈就硬着头皮,唱了,可惜由于太紧张,还有气力不足,刚唱了一句,就被他们嫌弃,他们笑道:“下去,下去,再唱我们耳朵遭殃了。”
轮到金氏了,而那个奇丑无比的人在一旁起哄:“她的话最多,让她说个笑话逗乐我们吧。”
金氏则是最为圆滑的,知道怎么巴结他们,于是就神情自若的堆笑道:“要说讲笑话,我的笑话最多了,我就讲一个吧。”
他们纷纷感到新奇,就说了:“讲吧。我们倒要听听好不好笑。”
金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家有一只鸡,很会下蛋,于是为了奖励它,我老公每天都给它吃好吃的,它反而不下蛋了。于是我老公一怒之下想要把它杀死,于是拿了把菜刀,它害怕的到处乱叫,却突然两腿一瞪,下了一个蛋,我老公踩到了这个蛋,重心不稳,摔了个大马趴。哈哈。”
金氏说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泪,因为直到这时,才想起了老公的好。可是以后却再也见不到了吧。
这个笑话放到这个时候一点也不好笑因为她们都想起了自己的老公。
她们都哭了。
“好好!你讲笑话是一流啊。今天就饶过你了。”
“谢谢。”金氏硬着头皮到了声谢。心中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而之后的女子,就表演了自己会的一些东西,唱歌跳舞。只要表演的好的。都过关了。
锦娘和白语涵在一旁看,感觉到内心酸涩不已。
而在这时,众人的目光却纷纷盯向了白语涵。这个女子与其它女子都不一样,她有一种娴静的气质,像是不沾染尘世的喧嚣。与这些风尘女子很不一样,她目光清冷。对这些人很是不屑。..??m
越是这样,就越勾起了他们的兴致。
陈烈提议,不妨让她来表演表演吧。
“你!过来!”那长疤的大汉朝她喝道。白语涵内心很忐忑。但是锦娘却拍了拍她肩膀,安慰了一下:“我和你一同过去。无论他们要求什么千万不要动怒,要忍,忍一阵就好了,现在还不会对你怎么样。”
锦娘在她耳边耳语,而这一幕却被陈烈看在眼里,陈烈厉声道:“你在对她说什么?”
锦娘满脸堆笑道:“没,没,我只是让她表现好一些。不要那样像个木头。”
“木头?哈哈,她比喻正有趣啊,我倒要看看这女子会表演什么来。”长疤的大汉笑道。
白语涵表现的泰然自若,她只是鞠了一躬,这一躬,让人醉心不已。竟然让人感觉到不忍亵渎。她呵气如兰,淡淡一笑:“表演完了。”
“她在耍我们呢?这样就够了吗?”陈烈却要挑她刺。
“我这一躬,是对你们的尊敬。明白你们只是为了要很好的生存,才会做贩卖人口的生意。知道你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还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明白你们在这之前一定有你们的苦处,这一点,我能理解。”白语涵平静地一笑,突然看到草地上,长了一朵明丽的花,她采摘了下来,嫣然一笑,献给那个长疤的汉子:“你看这花,像是冬天里的一道风景,用它弱小的美丽装点生命,虽然再冷,却也有它活着的意义,这就是所谓的苦尽甘来。而你们,或许换一种方式,或者会得到同样的尊敬,也会得到严寒冬天的馈赠。”
锦娘在一旁没有想到白语涵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女的很有勇气啊。
这长疤的男子竟然被白语涵说服地愣了神,他痴痴地拿着这朵小黄花。竟然被成功洗脑了,正在思忖关于人生的意义。
“可以了。今天放你一马。”那长疤的男子有点人情味,他竟然被这个平静的女子感动了。
锦娘舒了口气。
而正在这时,陈烈突然又插了一嘴:“头,你听不出来是对我们的讽刺吗?你还这么饶过她?”
其它人说:“就是就是!”
而那个被叫做老三突然心生一计,为了捉弄她,突然从地上抓了一把泥,“这样吧。你把泥吃了,今天就放过你。”
锦娘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本以为会结束了,她格外担心地看着白语涵,而白语涵却并没有犹豫。
让他把泥放在自己手上,一仰脖就咽了下去。锦娘感觉到难过。白语涵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擦了擦嘴,眼里满是倔强,眼泪水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的嘴巴全是泥,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她突然呕吐起来。
就在这时,那长疤的大汉,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放过她吧。我们休息也休息够了,启程吧。”
“好。”大家也纷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