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涵身子弱,自从花臣被调走之后,就由巧玉悉心照料她了,她迷上了邵府厨子做的鱼汤,鱼肉很是鲜嫩,鱼汤很白,每一口都鲜嫩至极,听巧玉说,这些鱼都是在渔夫那边买来的,那些活蹦乱跳的鱼打捞起来,为了方便就养在自家的鱼塘里,长得肥嫩大一些就炖给白语涵吃了,而且厨子厨艺了得,炖的鱼汤很好喝。
经过了好几个月的调养,不知不觉就到临盆的时候,白家请来了一个接生婆,给白语涵接生。
没过多久,只听屋内一阵惨叫,众人迫不及待地进去后,竟然看到接生婆怯怯地指着小孩,流露出很恐惧的表情,”怪胎~”而当秦氏走过去一看,竟然惊地叫了起来,白语涵则虚弱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她们为何这般反应,而她看向红色襁褓中的那个新生的孩子,她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着:”这……怎么……会?”只见那孩子,头很大,身体很小,而且也不似其他婴儿那样会哭,他的声音如猫叫,就如同一个小怪物那样怪异。
而温滢芊则一副看好戏地样子,说道:”不知道妹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平日里也没有亏待她啊,真是奇怪啊,不吉利,真不吉利呀……”花臣和巧玉则安慰白语涵,白语涵则抱着孩子,看着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所谓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并没有嫌弃他,而是抱着他,并对别人说,自己会尽自己所能把他养大的。
邵府的人当然大失所望,本来对她抱有希望的,希望她给邵府添一个健康的宝宝,没想到她竟然生出来这么个畸形儿,邵岩看了一下这个孩子,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样一个畸形儿,还不如弃养了,但是白语涵十月怀胎把他养下来的,她并不允许别人欺负这个孩子,于是她对这个孩子很是保护,悉心照顾,在邵逸飞的信中,邵逸飞希望男孩子叫邵晖,而这是个男孩,于是白语涵就叫他晖儿。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出生十天都不到就夭折了。白语涵为他痛哭,茶不思饭不想,再加上生孩子原本就消耗了自己很多元气,再加上丧子之痛对她的打击极深,她终日郁郁寡欢,身体一天一天垮了下去。巧玉和花臣安慰她,经常过来看她,花臣亲自给她做些汤,买些滋补的药,她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会不会是自己被调走后,别人在食材上动了什么手脚,但是这也是她的猜测,也无凭无据。她只是很担心白语涵会生病,白语涵终日消瘦起来,也无心打扮,对着枯萎的花有时候会暗自垂泪,总觉得自己的心境与凋零的花相似。.??m
邵府里的丫头们也在背地里传白语涵的谣言,有一日花臣听见小慧和小红怯怯私语:”你说白姨娘又怎么会生怪胎呢,我听说啊,这个生出怪胎啊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呢,她就是不吉利的人吧。说不定是丧门星。”
小红也悄悄小慧说:”你知道吗?将军没遇到她之前她还出现过邵将军的梦里,你说她是不是妖怪啊……”
听到这两人说话,越说越离奇,花臣凶她们:”如果以后你们再在背后议论别人,小心你们的舌头……”
而花臣是将军身边最亲近的大丫鬟,自然说话有些威严。这两人登时埋下头,默不作声了。
秦氏近日里身体欠恙,自从不小心腿摔伤了后就一直躺着,身体不舒服,再加上府上的谣言四起,说白姨娘是个不吉利之人,是妖怪,秦氏就对白语涵起了疑心,请了一个神婆,据神婆所说,府上有一个属兔的女子与她的生肖相克,而那个属兔的人恰巧是白语涵。
一日,白语涵在睡梦中,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就在白语涵惊讶的时候,从她的橱柜里翻出了一个小人,那个小人身上扎满了针,小人的身上写着”秦”这个字,就在白语涵惊讶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的时候,早被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赶下了床,这个婆子是伺候秦氏的,把白语涵拉到了秦氏那边。
只见秦氏躺在躺椅上,她的脚伸着,脚上缠着绷带,神态漫不经心,看到那个老婆子拉着白语涵进来了,这才坐起,问起那个人道:”怎么了?”那个老婆子盯着白语涵,没好气地说:”你问她,你这几天身体欠恙,神婆也说有人与你相克,说你生病是跟她有关,果然在她房里搜查到了这个东西……”说完,把那个针扎的娃娃扔到了秦氏的脚边,秦氏看到了那个针扎的娃娃上的字的时候,怒骂道:”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原来是你在诅咒我!你那么恨我吗?”白语涵此刻虚弱无力,她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而就在她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温滢芊走了进来,她看到了白语涵,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妹妹啊,没想到你蛇蝎心肠,要害婆婆,婆婆哪里亏待你了?”
白语涵也不甘示弱,盯向温滢芊:”这件事我没有做过,不要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头上,这个带刺的娃娃为何会出现在我房间里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休息时有丫鬟进来打扫的,也有可能把它放进我房间里的,凭什么就说是我做的!”
而就在这时候,小慧走了进来,她看了那个娃娃,指向白语涵:”白姨娘,我记得自你的孩子死掉之后,你终日以泪洗面,还说要找个娃娃纪念你的孩子的,于是就看到你自制了这个娃娃,没想到竟是这个用处!”
”我没有……”白语涵冷冷地盯向小慧,而小慧则一阵胆寒,但是她仍然表现得很淡定,说道:”白姨娘,你知道吗?府上没有谁不说你为了死去的孩子疯魔的,但是也不要因为你孩子的死归咎到邵府啊……”
”岂有此理!”秦氏气得直咳嗽,登时坐起身,差点打她,这种不吉利的人留在邵府作何!还不把她赶走!难道让她把我克死吗?”于是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妈子上前就要把她钳制住。
白语涵听了这句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在邵府,除了花臣和巧玉,没有一个人希望她过得好的,包括她后来孩子死了,精神不振,在屋里要不是花臣和巧玉送饭来,自己也是吃的残羹冷炙,花臣因为自己受了不少委屈。
她在邵府里尝尽了冷暖,也心知肚明,她推开了那个老婆子的手,知道自己无论自己表现,都是错,在不喜欢你的人面前,做什么都是不被人喜欢的,最讨厌的是,别人会给她莫须有的罪名,无疑是践踏她,想方设法赶她走。
”我知道了,你们无非是心里要我走了,但也用不着演这么一出赶我走,我走便是,只不过花臣和巧玉对邵府也一直勤勤恳恳,你们好好对待她们,我怎样与她们无关……”
就这样,白语涵咳嗽着就拖着病痛走出去了,完全不看身后那群人的咋舌表情,看到了花臣和巧玉,她只是带着微笑,平静地说:”往后,你们一定要照顾自己,我走了!”
花臣想留白语涵,白语涵却微微一笑:”花臣,很感谢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其实我内心一直对你很感激,只是藏在心里,一直没有说……”
花臣想起白语涵与自己开心相处的时光,拭了一把泪,她感伤道:”其实,我是把你当做我姐姐,我才对你这般好的,你和我姐姐有着同样眉眼的人……”
第一次听到花臣讲自己的故事,白语涵有些震惊,花臣是那么一个谨慎入微的人,从来也没有跟自己说这些,可是她跟自己说这些也相必是把自己当做亲近的人了,白语涵也握着花臣的手,诚恳地说道:”花臣,通过这些天和你相处,其实我也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但愿你一直幸福……”
”幸福……”花臣苦笑道,深思怅惘,喃喃道,仿佛幸福离她很遥远。
白语涵也同样跟巧玉道别,巧玉泣不成声。
白姨娘在邵府中一直很善良,并没有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对待下人很是亲切,有一日,一个年龄很小的丫鬟生病了,她竟然还亲自为那个丫鬟买药,照顾她,那个丫鬟很感激白姨娘,很多人都说白姨娘人美心善,只可惜温滢芊和秦氏势力太大,所以这些人才没有说白姨娘的好话。心里也都知道白姨娘的为人。
她快走了,大家都说不出的心酸,有些丫鬟默默拭泪。只是不敢被温滢芊看到。
白语涵心是充满寒意离去的。
花臣问她道:”你就不打算等邵将军回来吗?”
白语涵落寞地一笑:”一切随缘吧,他爱我自然会寻到我,只是现在情况是,邵府的人已经想方设法让我走,我不得不走,因为我有我的骄傲和自尊,我不想我的尊严被无情践踏……”
”明白了……”花臣从内心佩服她,也知道这些天她受委屈了。
”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这时,温滢芊走了出来,冷冷地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白语涵看向温滢芊,对她充满着恨意,不知道她究竟还要搞哪一出!以前她只是认为她是个嚣张跋扈的娇气的小姐,没想到她把她看的太简单了,白语涵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究竟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