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知道在三大古国之间流通的货币只有三种,普通货贝、铜货贝和金货贝,一个金货贝可以换来一千个铜货贝了,当然让这中年人大吃一惊、两眼瞪得溜圆。
中年人看了看关横和对方身后的女子、小姑娘,虽说戎宣尸马长得很像怪物,若桃戴着半边古怪的金箔面具,不过其余的人实在不像恶徒。
于是,他便问道:“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
“是这样,我们几个呢,不用细说,你只要一瞧就能看出不是本地人,所以有些事情实在不明白底细。”关横在中年人耳边低声道:“我想打听一下,关于共主虞舜那个兄弟——象的事情。”
“什么?!你们想问他?我不知道、不知道……”中年人听到“象”这个字,脸色登时大变,惊慌中伸手抓起自己的柴担就要跑。
“啪。”关横此时按住他的肩头说道:“老兄,你先别紧张嘛,我可不能轻易让你走了,实话和你说吧,之前我们向四、五个路人打听这家伙了,可对方只要一听到这名字,跑得比兔子还快。”
闻听此言,中年人的脸登时变成苦瓜模样:“呃,这么说,我还是比较倒霉,被抓住的那个喽?”
“阿横,你别对这位大叔太凶了,还是我来问吧。”卿凰此时笑盈盈的走到中年人面前微微垂首点头:“大叔您好。”
“呃,姑娘不必多礼。”对方看到这么个漂亮姑娘朝自己行礼,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涨得通红。
卿凰接着说道:“您也别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两句话而已,没有其他意思,还请大叔照实相告,当然,你要是为难的话,我们也不会强迫。”
言到此处,卿凰对关横说道:“都是你太鲁莽了,赶紧把金货贝送给大叔压压惊吧。”
“哦,听你的。”关横呵呵一笑,把东西塞到了中年人手里:“喏,不好意思啦。”
“这、平白无故的白拿你们的东西,我……”
中年人看到卿凰言辞恳切,又朝着四下一打量,见到没什么人来往经过,他立刻说道:“我家在附近,走两步就到,你们要想打听消息就去坐坐吧,在街上说话,实在不安全。”
就这样,中年人领着关横等人去了他家,一进门,有个荆钗布裙的淳朴妇人迎了过来,还开口问道:“张陆,柴卖了吗?今天是否有剩余买回一些粮食来?”
“呃,这个嘛……”中年人张陆刚刚把自己的柴担卸在门口,他为人老实,不太会说假话,见到妻子询问,登时有些语塞。
卿凰见状急忙说道:“这位婶婶吧?张大叔的柴呢,我们已经买了,不过我两个妹妹口渴,张大叔好心,就带着我们过来讨一碗水喝。”
“哎呀,原来是贵客到了,几位赶紧里边坐吧。”张陆的妻子也是个老实人,看到关横、卿凰他们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便多了几分恭敬,招呼大家进门后,她就去烧水了。
张陆此时心怀感激,对卿凰笑了笑:“姑娘,多谢你了。”
“没事、没事。”卿凰看了看这家徒四壁的破宅,心中暗忖此处也就是能勉强遮风挡雨,看来张家的生活过得也很贫苦,她又说道:“张大叔,我们刚才问的事情……”
“呵呵,别急、别急。”张陆此时到了家,心中也算平静了很多,他说道:“既然已经到了我这里,你们想问什么都可以,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在这蒲阪城中,可是个忌讳。”
“呵呵,从我刚才向第一个人打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关横微微苦笑,而后又说道:“不过您放心,我们也同样对此人殊无好感。”
原来,关横他们要打听的那个人,名叫——象,真的是有虞古国共主的兄弟,号称本国第一勇士,最强的黑气霸者。
“象大人……怎么说好呢?此人实力强横倒是不假,只可惜飞扬跋扈,不得人心。”张陆此刻低声说道:“据说,他最擅长是用什么黑气掌刀的招数,厉害无比,平生杀败过无数强敌。”
闻听此言,关横嘴角上翘,脸上晃过一丝笑意:“嘿嘿,这就对上了,果然是他……”
“掌刀?!”若桃在旁边说道:“公子,这种招数你不是也很擅长吗?”
“当然,我能使用掌刀,还是拜这家伙所赐呢。”说到这里,关横的手在心坎部位轻轻一抚,他低声道:“这家伙当初险些要了我的命,现在绝对不可能想到,我会再次出现。”
与这个叫象的家伙相遇过程,堪称凶险无比,当初关横在经过迷族部落的时候,曾经夤夜前往上古战场遗迹,遇到了战死尸鬼以及神秘的黑气霸者,也就是象。
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虽然关横趁着最强战死尸鬼出其不意咬伤象肩头那个机会出箭,侥幸伤了这个黑气霸者,但是却被象的黑气掌刀重伤。
当天晚上,象这个黑气霸者在战死尸鬼的偷袭下终于伤了,原因无非有二,其一,他在拿到漆黑珠子的瞬间心中狂喜,放松了警惕,再加上这家伙根本就没料到一件事,那就是战死尸鬼会在瞬间借助体内的卿凰残魂复原。
其二,象迫不及待的想吸收战死尸鬼那颗尸珠类的气息,借此飙升实力,但是在那一刻,他的全身都处于无防御状态,这才被尸鬼偷袭成功。
原本,驱除这尸牙之毒对黑气霸者来说并不困难,但是象在吸收尸珠力量的时候骤遭偷袭,导致这尸鬼的阴寒力量在瞬间和尸牙之毒融合,在自己体内翻倍爆发,一时之间压制不住伤势,导致重伤喷血。
但是,象这家伙看见尸鬼借助卿凰残魂恢复如初,贪心大盛,又想出手夺走残魂。
那一刻,象的霸者黑气汇聚威力无俦的掌刀,在瞬间将战死尸鬼切割成无数腐臭肉碎,可是在得意的瞬间引发伤势,终于被关横用暗袭箭矢所伤。
不过黑气霸者的疯狂反击岂是儿戏,象的头两记掌刀被吞鬼虎挡住,可最后的霸者之气掌刀卷裹狂风落下,立刻在关横肩头倾斜延伸到心口的位置留下一条极深的伤痕。
“哼……虽然象留在我身上那道霸者刀气早就被驱除了,不过至今只要想起来,我这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关横此时低声对身边的卿凰、若桃说道:“试想想,这种‘大恩’,我怎么能不报答呢?”
关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透着几分凌厉杀意,不过也没避讳面前的中年人张陆,对方一听说关横与象有仇,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
“张陆大叔……”卿凰见到对方神色有些不自然,于是便说道:“如果留在这里会令你为难,那、那我们还是走了。”
“不不,我只是听说你们和象大人有仇之后,觉得有些震惊而已。”
张陆此时苦笑着说道:“这是在我家里,说说也无妨,象那个人脾气暴躁心狠手辣,树敌甚多,不说有虞古国里有多少人恨他,单是蒲阪城这里,就有不少百姓受过象大人和煞会的欺负。”
“煞会?!”听见张陆把象和煞会相提并论,关横双眼倏忽一眯,他立刻问道:“张大叔,难道有虞古国的共主兄弟,还和臭名昭著的煞会有勾结不成?”
此时此刻,张陆长叹一声:“唉,诸位是外来者,当然不知道了。”
“在崇国、陶唐和有虞这三大古国之间,煞会一向在我国境内活动猖獗,四处为祸。”
他稍微一顿,这才继续开言道:“前些年就有人传说,共主虞舜的兄弟象纵容和包庇煞会众人的事情经常发生,大家对于双方互相勾结的流言,也早就在暗地里传开了,现在天下被各种妖兽侵扰肆虐,三大古国首当其冲,不少部族的族民遭到了祸害,煞会那些家伙……”
“这个我知道。”小黑突然笑着搭言道:“那些坏蛋好像趁机在浑水摸鱼,大叔,我说的对不对?”
“小黑,老老实实听大叔说话。”关横的脸色微微一沉:“突然打断人家的谈论,是很没礼貌的。”
“哦,对不起。”听到小黑道歉,张陆哈哈一笑:“没关系,这小娃子也没说错啊,煞会那群家伙,确实很不是东西,仗着有象大人在背后撑腰,横行无忌的事情可没少做。”
若桃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叔,我听说古国的共主大人虞舜素来以公平公正著称,他兄弟助恶为虐,怎么虞舜也不管管?”
“唉,要是搁在前两年,共主大人说不定能出手管一管这个不肖的兄弟。”
“可是现在,共主大人可能是自身难保啊。”张陆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他的妻子此时端着托盘,将一些面饼和水送了过来,嘴里还说道:“穷人家的粗粝食物,诸位要是不嫌弃,就请浅尝一些。”
“多谢婶婶,我正好饿了。”小黑老实不客气,抓起一个面饼就咬,而后笑着说道:“很甜啊,好好吃。”
闻听此言,关横和卿凰齐声说道:“是吗?我也尝尝。”
“呵呵,老婆子的粗糙手艺还可以,这饼里放了一些花蜜,所以才有甜味。”关横一边吃一边问:“张大叔,你说共主自身难保,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有虞古国的共主虞舜大人,是了不起的紫气王者,不过众所周知,他早年患了一种气喘怪疾。”
张妻此时搭言说道:“这病最开始还不算严重,可是我们听说,年初的时候,共主大人旧疾复发,在自己的住处吐了很多血,他恐怕已经……”
“哦,我明白了。”听了对方的话,关横摸着下巴说道:“看来是象这个家伙知道自己兄长命不久矣,所以行事肆无忌惮、飞扬跋扈,就连和煞会勾结这种事情,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关横的话音未落,张陆夫妻立刻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大家就在张陆家吃了午餐,期间谈论了不少有虞古国的往事,别看张陆只是个砍柴的樵夫,不过他可是专门供给共主宫殿那边木材的樵夫,知道不少关于虞舜和象的近况。
末了,关横他们告辞离开的时候,还留下了不少金货贝,张陆夫妻推辞不过,只好千恩万谢的收了下来。
走在大街上,若桃说道:“公子,那个什么象大人当初差点让你栽个大跟头,现在咱们是不是去找他报仇啊?”
“若桃,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我是‘正义之士’,报私仇、泄私愤的事情,是不可取的。”
关横此时摇头晃脑,故作大义凛然地说道:“不过嘛,象那个混账东西勾结煞会,残害百姓、飞扬跋扈、横行无忌等等,实在是罄竹难书,像这种败类,咱们有必要狠狠的‘开导’一下,诸位,我说的对吧?”
卿凰微微颌首:“嗯嗯,冠冕堂皇。”
若桃笑着开言:“好,理由充分,公私兼备。”
小黑也翘起大拇指赞道:“姐夫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敢打赌,你是第一个把泄私愤理由改得如此毫无破绽的高人。”
“咳咳,小黑,最后一句话,以后就不用说了。”关横老脸微红,清着嗓子说道:“因为会让我很没面子。”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在黄昏时分走到了蒲阪城共主宫殿的围墙外,就在他们议论着要如何进去的时候,这宫殿里却正在酝酿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
此时此刻,宫殿内,共主的兄弟——象的房间。
“咚咚咚。”听到敲门声,象放下手里的酒盏不耐烦地说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大门开启,有两个宫中内侍走了进来,象瞥了他们一眼,随即沉声发问:“怎么样?‘老东西’喝了今天参汤没有?”
其中一个内侍上前躬身道:“启禀大人,共主已经服了半碗参汤,来了倦意,睡下了。”
“哼,连续服用了将近半个月‘加料’的参汤,这老家伙还是拖着病体没有咽气,真是可恶!”象的脾气暴躁,越想越怒,赫然抓起桌上的酒盏摔在了地上:“啪!”
见此情景,两个内侍登时脸色剧变,吓得瑟瑟发抖。
下一刻,象霍地站起身来,将面前罗列杯盘菜肴的桌案猛然掀翻,“哗啦啦——”吃食和器皿碎片登时洒满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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