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酸软的膝盖,上前一把拽住他:“不是东哥想的那样的,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猛得扯开我的大手,眼角尽是鄙夷:“别让我用手段逼你承认。”
我被他的突然用力甩的连连后退了两步,腿瘫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歪到下去。看着地板上从首饰盒里散落出来的熠熠夺目的宝石们,冷笑一声。
还想着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玩心眼?我也太自以为是了。
夜里我迷迷糊糊中睡着,感觉被人抱到了沙发上,早晨睁开两眼,客厅里还是跟昨天夜里一样寂静,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
许是我醒得早,也没有瞧见张嫂的身影。一个小时后她才出现,餐桌上摆放着只我一个人的餐点。
“东哥呢?”
知道问她也只是问问而已,果然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跟我多说。
我没有一点食欲,抬头看着钟表,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快十个小时了。
放在以前,我呆在穆天跟着琴姐混的时候,就知道一旦发生了对你不利的事,超过十二个小时,你没能让剧情朝对你有利的方向发展,那么它一定会向着对你越来越不利的方向,渐行渐远。
我猜想不出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因为就连呆在东哥身边是个什么样的身份,都没能猜出来一分半点。他究竟是个成府多深的男人,更是让我无从探知知。
我在他面前,一如他当初见我所说,是个泄欲的工具。
人会不会对工具产生感觉呢?这个谁都不好说了。
就像那些抱着充气娃娃当人生中的另一半的男人们,他们大多心里都是隐藏着不正常的一面。我想,东哥如此冷静理智,又怎么可能跟那些平凡人一样呢?
我跑回卧室里,摸到手机,找出东哥的号,抖着手指拨了出去。
“东哥,我想跟您解释一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对着话筒说完,里面没有传过来他的声音,我心里有点发慌。
他不想听我解释,可还是接了电话,那就证明他现在还在生气,但是并不想跟我说话。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消气,这是我打电话的主要目的。
钻石耳钉跟穆晋言有没有关系,这一点上我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多说多错,反而惹得他更厌烦我。要会转移问题,转变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才是正解。
就像我刚开始认识邵先生也是一样的,琴姐告诉我,男人来找你,永远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拉你上床泄欲。
怎么让他们暂时放下这个想法,愿意同你多侃两句,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因为,越是多接触客户,你可以利用手段探知他们的内心。期间没事还能多灌几瓶酒水,收点提成。
如果你让客户简单粗暴地给上了,那么他下次来可能不记得你了,直接上了别人,这就是白白浪费掉一个客户资源。
如果你懂得抓住他们的心了,陪他们谈天说地,聊得火热。能让他们记住你的名字了,那这个财主下次还会找你。
至于怎么跟客户胡侃海扯,一是看自己天赋,其次是跟着前辈们学。
“东哥……”我又开口叫了一声,以此探知他此时究竟有没有在忙,如果是在开会,的确没时间也没心情听我的长篇大论了。
“说。”突然跳入我耳朵里的一个字,惊得我后背汗毛直起。
“东哥,您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自从我跟了您,从来就没有想过再被第二个男人碰。”我咽着嗓子,脑子里快速组织着语言,“昨天发生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哦?”他冷哼一声,隔着话筒我都能感觉到他鼻息间的那抹不屑和怒意。
话说到这里,该说重点了,再扯别的,聆听者会烦。
“至于那盒钻石耳钉,我承认我就不该收别人的。”我加快语气,紧跟着解释道,“我知道是我贪心了,眼里就见不得钱!看见别人送我东西,不收下就觉得可惜!我这种人就是从小穷怕了,真的东哥,我不知道您能包养我到什么时候,我真的好怕有一天您不要我了,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两行热泪,哗哗地淌了下来。
然而像东哥这样冷静理智的男人我是第一次碰到,就是不知道我这样的小伎俩放在他眼里能不能过关了。
“你现在在哪?”
我愣了愣:“在,在家。”
“早餐吃了吗?”
“吃……”刚要说吃过了,不让他担心,可一想到洛安说过欺骗东哥的下场,心里一颤,立马改了口,“没呢。”
电话突然断了线,我晃了晃手机,第一反应是怀了,不至于吧,明明刚买了没多长时间。
正打算再拨过,可一时也找不出话题了,应该是他突然忙了,断掉了吧。
我琢磨着,从床上跳下来,脚底下轻飘飘的,大抵是没吃早餐的缘故,走到餐桌旁,抓起桌上的一杯牛奶,本以为凉透了,结果握在手里,里面的温度透过我手心暖到我心里头。
我发现了张嫂有个优点,你不想吃饭的时候她不会强迫你,在你耳边叨叨,但还是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将事情办得让人心里舒服,我把她理解为这是对我的关心。
我切下一块马铃薯饼,轻咬一口松香酥软,回头对张嫂盛赞一声:“好吃。”
她还是冲我抬着嘴角笑,如她身后升起的朝阳。
吃下最后一口蛋卷,门口有声音传来,我没有回头,听见张嫂已经走了过去,在我身后平静地喊出一声:“少爷。”
我转身从餐椅上起来,看到东哥一身烟灰正色西装,领口打着工整的领带,有一瞬间恍惚,昨晚他睡在了哪个女人身边?又是谁的一双玉手将领结打的如此漂亮?
他大步朝我走近,偏头看着身后的餐桌,嘴角莫名地一弯。
我被他盯得低下头,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角,东哥这是因为我没吃早餐,特意从公司赶回来的吗?有点不可思议。
肩膀被他大手揽过,他拉着我坐到落地窗前的休闲椅上,掰着我的头靠近他:“昨晚没睡好?”
我点点头,嘴角隐去一抹笑:“东哥不在,我一个人睡冷。”
他满意地牵起嘴角,手指摩挲着我眼底下的淤青:“待会去床上再睡会。”
“嗯。”我听话的应着,抿了抿嘴唇。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洁白的手帕,帮我拭去嘴角的油渍。
这时,门外又有人进来,张嫂站在门口低声称呼着来人:“铭少爷好。”
东哥起身看向身后:“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