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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厄之冠 醒的晚了,请个假…

灾厄之冠

心之所向,魂之所系。

名为:故土。

歌德……不,是赵无眠灵魂深处,那部分颤动了。

他,赵无眠,想回家。

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

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一切也变得无法阻挡。

心脏之上,一个理应在他认知之外的【图复语】出现,但是他却偏偏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

第一个陌生的【图复语】。

第二个、第三个。

依次出现。

没出现一个,就是一次洗礼。

当三次出现时,一个全新的一届职业出现了。

【归乡者.游子】!

那熟悉的文字没有出现在歌德的眼前。

有着的只是,灵魂季动的告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心、技、体全面增长,额外专长【游子衣】出现。

而这并不是结束。

当一阶【归乡者.游子】出现、完善后,直接晋升【归乡者.拼搏】!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离开了母亲,离开了家乡,只剩下拼搏!

心、技、体再次全面增长,额外专长【勃发】出现。

二阶晋升完毕,三阶开始。

【归乡者.功成】!

春风得意马蹄,一日看尽长安花。

拼搏获得了成功,自是春风得意。

心、技、体再次全面增长,额外专长【封侯】出现。

三阶完成,直奔传奇。

【归乡者.思乡】!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心、技、体又一次全面增长,额外专长【漂泊】出现。

一息,传奇。

哪怕歌德的实力远超传奇,但大量信息的出现,依旧让他呼吸急促。

没有和周围人打招呼,歌德快步返回到了屯子后面。

他既需要适应现在的身体,又需要整理刚刚的知识,将其归纳为仪式,且明白专长。

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雪。

不过,不大。

“哈,瑞雪兆丰年!”

老李说着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成语。

一旁的六婶等婆姨已经忙活完自家事儿,过来帮忙了。

当然,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带着东西。

既有吃食,也有桌椅板凳和碗快。

老李家虽然富裕,但可没有能够招待整个屯子的家伙什。

每次有酒席之类,都是大家伙儿一起凑。

哪怕老李发家了,这习惯也没改。

就是吃得变好了不少。

什么大肘子、熏鸡、鱼都有。

以前呢?

见点荤腥就了不得了。

至于说靠着山林,不缺肉?

肉得换粮食。

山货更是得换粮食。

不然遇到点事儿,就得破家。

“李大哥,这肘子咋弄?”

六婶做为婆姨们的代表问道。

六婶有着黑土地女人特有的身高,身躯更是厚实,往常家里男人出门的时候,就是六婶招呼一起,一个女人顶两个男人。

不是比喻。

是真的。

前些年,屯子里进了狼,男人们都进了山,剩下人六神无主的时候,就是六婶拎着菜刀,把两只狼剁了,给自家爷们和孩子缝了身狼皮袄子。

“我泡了蘑孤,直接炖了。”

老李指了指厨房。

肘子也是早先城里买下的半成品,不仅逼了血水,还油过了一遍,外皮红金色的,一般上笼屉蒸个二十分钟就好。

不过,今儿不行。

今人多,肘子光吃肉,根本不够一桌人分的。

得有点汤,还得有点其他。

海参自然是首选。

但老李没有。

那就用蘑孤。

山珍海味嘛,没有后者,前者也许。

“好嘞,李大哥你瞧好吧!”

六婶带着屯子里的女人们行动起来了。

都是些操持家的好手,自然不用人看着。

而且,老李也不愿意混在一堆老娘们中间,拎着烟袋锅就蹲到了屯子口。

“掌柜的。”

守在屯子口的两人,都是李家屯的人,也是老李的伙计。

两人腰间带着刀,背着长火器。

在两个放着陀枪的炮楼上,还有四个伙计。

虽说一入冬,绺子们就都该猫冬了,不应该下山闹事。

但谁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只能是自己注意点儿。

“晚上都机灵一点儿。”

“明儿早上换班的时候,去我那领酒。”

老李嘱咐着。

“谢掌柜的。”

几个年轻后生笑了起来。

他们这站岗都是轮班制的,一般是分为上半夜和下半夜,然后,二十来个伙计分成四班倒替。

像今儿是小年,轮他们。

到了除夕晚上,就该轮别人了。

谁也不能埋怨。

抽签抽出来的,埋怨谁?

自己看手气。

而现在,本就正常轮守,却又有了奖励,那自然是不同了。

感受着伙计们的开心,老李也开心。

他也年轻过。

自然知道年轻人想要什么。

酒、女人和尊重。

女人,他都是老光棍了,那是真没法子。

酒和尊重,他给。

“长海到岁数了,过完年就得赶紧说一房媳妇,得给我老李家开枝散叶,最后三年抱俩,五年身仨,还有富贵也得提升日程。”

老李站在小雪中,抽着旱烟,心里火热。

为啥?

有盼头呗。

搁到以前,老李哪能这么悠闲,还得琢磨年三十的饺子馅儿从哪来了。

踏、踏踏!

小雪薄薄地积了一层后,屯子前的土路上响起了马蹄声。

老李一磕烟灰,带着笑意看去。

他的两个儿子带着六坛儿酒回来了。

每个酒坛儿都有二十斤重,要不是有两匹马的话,根本带不回来。

“爹都是高粱酒,没整地瓜烧。”

“行了,去把酒放好,然后你和富贵去把叔叔伯伯们请来。”

“等都差不多了,和我一起去请莫先生。”

老李吩咐着两个儿子。

等到屯子里各家的当家人都向着老李家而去的时候,老李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屯子后面,和刚刚的游刃有余不同,这个时候的老李有点忐忑。

一来,是莫先生时能耐人。

二来,老李知道莫先生不太爱凑热闹。

啪、啪啪!

轻扣门环。

“莫先生,晚上屯子里的大伙儿要聚聚,您要来吗?”

老李试探地问道。

在心底,老李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

可没想到,门直接开了。

莫先生站在里面,微微点头道。

“去。”

老李一愣,随后就大喜。

没有莫先生去,晚上的宴席一样得开,但有了莫先生在,这晚上的宴席可就得热闹了。

“长海,去搀着莫先生,咱们走。”

老李喊着儿子。

“我又没七老八十,不用。”

歌德摆了摆手,自己出门,转身把门带上。

不用锁,屯子里都是自己人,丢不了东西。

就算是再淘气的孩子,也不可能闯空门,被知道了,不用主家去问,孩子的父母就得把那淘气孩子腿打折了,再把东西和人都送上门来,听候主家发落。

和其它地方不同。

黑土地上的人本来就直爽,好面儿,再加上屯子里大家都是互帮互助一体的,一旦出了什么事儿,帮着遮掩了。

那可就完蛋了。

一来二去,人心准得散。

人心一散。

屯子就得没。

屯子没了,所有人都得跟着玩完。

“莫先生您这是有喜事?”

老李看着歌德,眨了眨眼。

在城里历练了这十来年,老李这双眼睛是练出来了。

他明显感觉到,莫先生和之前不同。

以前总是冷冷的,就是那种彬彬有礼,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现在?

虽然还是彬彬有礼的,但却带着一丝随和。

“算是吧。”

“想明白一些事儿。”

歌德笑着回应道。

老李也没有多问,四人就这么的走向了老李家。

原本坐在三张拼凑起来的大桌旁的老爷们一看到莫先生来了,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打着招呼。

有能耐的人在哪都受人尊敬。

更不用说是这种大能耐了。

一掌打死那么大的野猪。

大虫、熊瞎子也被随手打死。

要不是知道这是莫先生,众人早就把这当成神仙了。

事实上,不少人就把歌德当成了神仙转世。

要不然能有这么大能耐?

“李大哥,上菜?”

六婶撩起棉布帘子问道。

“上菜!”

老李一招呼,立刻六婶就带着婆姨们先把凉菜端上来了。

花生米、拍黄瓜、糖拌西红柿、猪耳朵、猪头肉、切开的酱猪蹄子。

一碟一碟放好后,酒坛子就打开了,一碗一碗的酒开始倒。

酒一倒满,老李做为主家站起来,先来第一口。

这也算是规矩。

一般还得说两句。

不过,老李没那么多废话,都吃饭了,还废话,这不得招人恨嘛。

所以,端起碗,直接抿了一口。

“大伙儿吃好喝好。”

一句话就完事了。

主家动了快子,客人们也动,热菜也跟着上。

和凉菜一样,也是六样。

炸皮皮虾、炸小黄鱼、白灼虾、扣肉、蒸带鱼、蒸熏鸡。

而这不算完。

除了这十二碟外,还有两件儿。

山珍炖肘子和红烧大丸子。

十四道菜,在黑土地上被称为十二碟、两件儿。

尤其是两件儿,那是真的硬菜。

放在铜锅或者干脆就是连盆带火一起上。

炭火一咕都开,热气腾腾,在风雪里,令人倍感惬意。

菜上齐了。

吃,当然是吃。

但还有环节。

就见几个老爷们勐填了两口,端着酒碗就站起来。

敬酒!

有菜有酒,哪能不敬酒。

尤其是李家屯的猎户们,都好酒。

而敬酒第一个,肯定是主家。

往常人看到这架势,肯定得怂,老李可没有怂,直接就将酒倒满了,等着这几个。

都是自己人,谁还不知道谁的酒量?

“老李,今儿你是主家,理应先敬你,但是莫先生在,我们得先敬莫先生,大伙说,对不对?”

“对!”

领头那个瘦高个一说,周围人纷纷起哄。

老李先看了一眼歌德,发现歌德没有恼,反而是端起了酒碗,立刻放下了心。

“老六,就属你没六儿。”

老李故意翻了个白眼。

老六,六婶的男人,早年读过私塾,但是遇到了灾年,家里父亲没了,母亲又常年卧床,只能是跟着猎户们进山。

吃的了苦,也孝顺,还心细。

是李家屯里,除了老李外,声望最高的人。

也是和老李关系最好的。

兼职着城里老李铺子的账房。

“哈哈哈。”

老六没理会老李,笑着端起碗就走到了歌德面前。

“莫先生,我代表李家屯的大伙儿敬您。”

“没有您的话,那天屯子就得祸事了。”

老六也是干脆人,说完一饮而尽。

接着,不等歌德开口,就再次倒满,又是一碗。

一连三碗。

虽说不是海碗,但每一碗也有三两酒。

三碗下肚,几乎就是一斤。

老六的脸一下就红了,脚步也有点踉跄。

但是,看到歌德二话不说,一碗饮尽的样子,马上笑了起来,就要再次倒酒,却被老李一把拦住了。

“咋的了,不要钱的酒还喝上瘾了啊?”

“你这都敬完莫先生酒了,轮也轮到我这当家的了。”

老李笑骂着。

老李是怕老六喝多了。

周围人也都知道,纷纷笑着。

老六也明白,他这喝得有点勐,上头了,再喝真的就得醉。

不过,嘴上不能认输啊。

“我就喝!就喝!”

嘴里嚷嚷着,老六也没真喝,就是倒满了,端着酒返回了座位。

周围人看着,也都没点破,而是跟着起身向歌德敬酒。

有老六打样,老李也是三碗,歌德马上回了三碗。

而且,还多倒了两碗,向着老六遥遥一敬。

看着遥遥向自己敬酒的歌德,老六也不管了,端起面前的酒就干了。

后面的事,老六就不知道了。

只是听自家婆姨说,莫先生一视同仁,敬多少酒喝多少酒。

“莫先生,真乃神人也!”

老六感叹着。

啪!

话才刚说完,后嵴背就被自己婆姨拍了一把。

“好好说话的,咋的还动手了。”

老六一缩脖子,充分体现黑土地老爷们面对自家媳妇儿的地道姿态。

“谁动手了,多大人了,见了猫尿就走不动了,我和姐妹们忙活了一下午,你们可到好,吃没多少,全喝多了。”

“大半夜的在屯子里吐了不说,还撒泼打滚。”

“要不是莫先生拦着,我们昨晚上就让你们醒醒酒。”

六婶一瞪眼,老六再次一缩脖子。

自己不对,这事儿,没理儿。

当然有理,也不敢吱声。

“快起来洗漱,昨天那么多好东西,我和姐妹们都收拾回来了,吃完了带着娃儿再去趟城里。”

六婶催促着。

“去城里干啥?”

宿醉的老六反应有点慢。

“再买点肉、菜,昨个小年在李大哥家吃的,照理说,大年三十也得去李大哥家,咋的了,占便宜没够,年三十,你就空手去?”

六婶一说,老六嘿嘿笑起来。

穿衣服吃饭。

临出门的时候,六婶又叮嘱。

“少给娃买糖啊,坏牙。uu看书”

“知道了。”

老六说着,带着自家娃就出了门。

一出门老六就看到屯子里的爷们们都差不多。

也都是带着自家娃儿向城里走。

显然都想一块去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起走。

歌德站在自己房屋的屋顶上,默默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翘。

就如同他的‘心’所指引的那样。

他再一次感到了类似‘家乡’的感觉。

而他的力量则是再次增强,他所获得的【归乡者】专长【游子衣】、【勃发】、【封侯】、【漂泊】四项专长,彻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