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嘎&a
看到他那挣扎的模样,每个人都觉得脊背发凉。
换做是他们自己,面临这种情况,可能已经崩溃了,可那个黑衣人竟然还在挣扎。
只见他颤抖着,强忍着剧痛,用腐烂的双手,握着两把匕首,试图把身上那些烂掉的血肉去除,慢慢割开,为自己换取一份生的希望。
这份毅力与意志同样可怕,几乎已经站在人类的顶点了。
“咔嚓!”
他用尽全力,竟然直接掰断了被腐蚀得严重的左小腿,猛地一丢,将其丢在一旁的冰冷雨水中。
他双眼瞪得鼓鼓的,脖子涨红,额头上满是青筋,死死咬着牙,整个人都在剧痛中颤抖。嘎
那条被丢掉的左小腿,连骨头都已经被腐蚀了一半。
事实上,他的双手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以看到,他的右掌上,表皮已经被腐蚀殆尽,出现了森然白骨。
“嘶……”
他终是忍不住,又痛呼了一声。
就他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哪怕周围没有敌人,也很难活下来了。
更别说,现在敌人已经到来,落在了他身前。嘎
苏夏静静站在他前面,没有开口,也没有继续动手,只是看着他,看他慢慢处理伤口。
“我……我还有没有救?”这个人忽然开口,不再处理了,转而询问苏夏,沙哑的声音带着一分痛苦的微颤。
作为那个腐蚀药剂的使用者,苏夏当然有解救的办法。
“有救,但我不会救你。”苏夏淡漠地说。
“给我个痛快。”
“好。”
苏夏随手一挥,一抹寒光闪过。嘎
下一刻,黑衣人的头颅高高飞起,眼中带着一份解脱的释然,随后重重砸在一旁的雨水中。
砰的一声,他脸上戴着的伪装皮肤被砸落,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这张脸很普通,干瘦,皮肤苍白,似乎常年生活在见不到光的地方,永远待在黑暗中。
就在这时,周围的民房里传出了低呼:“是他!黑色禁锢,李向飞!”
“什么?李向飞?”
“他不是在两年前就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嘎
“怪不得我觉得那双黑色大手很眼熟……”
“……”
这黑衣人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代号“黑色禁锢”,因为他拥有绝对禁锢的能力,哪怕再强大的敌人,都会被他禁锢一瞬。
他的能力很受欢迎,经常被邀请去参加一些集体行动,在各个组织里都有很好的人缘。
尤其是一些喜欢荒野探索的团队,大多跟他保持着长期联系。
只要有他在,哪怕遇上再强大的怪物,团队也能靠他争取一瞬间的反击或者逃亡的时间。
在危急时刻,一瞬间就能决定很多事。嘎
但就在两年前,在探索一个战争遗迹时,他团队里的某个成员不小心触发了一枚战争时留下的航弹,航弹爆炸,导致整个团队覆灭。
那之后,黑色禁锢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关于他的资料,也被打上了【确认死亡】四个字,他本人从此消失。
他是零点酒馆的成员,死亡也是被零点酒馆认证的,他死后,零点酒馆甚至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有不少他的朋友都来参加过。
“他都死了两年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许多人不解,看着那枚苍白的头颅,眼里都带着浓浓的疑惑。
在这个世界,还不存在死而复生的神奇力量,科技也还没发展到复活死人的程度。
难道他当年只是诈死?嘎
可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抛弃所有朋友、荣誉、地位,变成零点酒馆的隐藏力量之一?
资料记载,李向飞可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乐观开朗,朋友遍天下,喜欢四处冒险,根本不是喜欢躲在黑暗中的人。
眼前这颗沉默且苍白的头颅,实在是无法与许多人记忆中的李向飞相比。
“有问题啊。”
“他现在变得像个傀儡,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零点酒馆为什么不救他?刚才只要出声,给出一定的代价,应该能从面具怪客手里把他救回来吧?”
“……”嘎
这可是一个五级生物,平时根本见不到的,哪怕是机械族也愿意花大代价邀请的人,就这样死在了众人眼前。
就在不远处,就是零点酒馆的大门。
这里的酒馆负责人,为什么不救他?难道只是将他当成了消耗品?
不得不说,他的死亡对周围人带来了相当大的冲击。
这是今晚的第一个死亡。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更多的死亡。
杀戮刚刚开始,空气中就填满了血腥的气息。嘎
“死者已矣。”
苏夏淡漠地说了声,随后取出两支解药,在空中拍开,让那些药液洒落在李向飞的尸体上。
不过片刻,那腐蚀的滋滋声响就消失了,不再有青烟冒出来。
这样,李向飞至少还能留下大半具尸体。
在他做完这一切后,剩余的九个杀手才再一次发动进攻。
“刷——”
两道身影一闪而过,仿佛是从黑暗中直接蹦出来的,并没有接近苏夏,反而从他身体左右两侧飞速掠过。嘎
这两人什么动作都没有,就再一次消失在了黑暗中,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
下一瞬,一抹寒光闪现。
那个最恐怖的五级杀手再度现身,竟然不是背刺,而是从正面对苏夏发起进攻,猛地撞在了苏夏的灵能护盾上。
“咔嚓——”
护盾第二次碎裂,只是抵挡了一瞬,就化作了一团炸开的能量。
而这一瞬,也让苏夏看清了对方的双眼。
那是一双冷漠、麻木的眼睛,有些空洞,像是没有任何情感,只知道杀戮与死亡。嘎
“哧!”
那道寒光刺入了苏夏的左肩,溅起一阵血花。
按理说苏夏应该在刚才那瞬间避开,完全不会受伤,但他并没有那样做。就在对方刺杀苏夏的同时,苏夏也控制着骸骨之剑的几枚残片,刺入了对方的身躯。
这是很简单的以伤换伤。
双方都没退,也没躲开!
苏夏左肩一痛,整个肩头都被对方的武器挑开了,鲜血淋漓,连骨头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嘎
若非他稍微扭转了一些身体,这一刺就该直接刺进他的心脏,将他的心脏剖开!
对方也不好受,腰间瞬间鲜血汩汩,出现了几道渗人的伤口
但他竟像是没有痛觉,也忘记了一击不中立即远遁的杀手信条,竟然第二次出手,贴身袭来!
“还来?”
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哪怕是个刚入行的新手,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必须退走,一边疗伤一边等待新的机会。
苏夏的身体晃了晃,迎着那道寒芒,猛地往前一撞,砰的一声,将对方撞了个跌列,撞得他身体失衡。嘎
“砰!”
又是一声闷响,对方止不住退了两步,腹部鲜血直流。
而苏夏快步向前,得势不饶人,大开大合,猛地一脚踢在其膝盖上,让其身形不稳,随后借力翻身而起,咔嚓一声,右腿宛若长鞭,转身一脚踢在其下巴上!
苏夏整个人在空中翻滚了一圈,随后稳稳落地,溅起一阵水花。
而对方则被踢飞了十多米远,膝盖碎裂,下巴开裂,重重摔倒在冰冷的雨水中,像是一具破布娃娃,浑身淌血。
“咳……”
他发出一声轻咳,嘴角溢血,竟然没能及时起身,依旧趴在雨水中。嘎
这一幕,把周围民房里的人都看呆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位强大的五级杀手,怎么突然选择正面强攻了?
“他怎么连护盾都没开?”
拼正面,还是以伤换伤,他怎么可能换得过面具怪客这个怪物?
面具怪客可是个直接从机械族包围圈杀出来的超级狠人!
这个杀手最大的作用,不应该是时不时对面具怪客进行偷袭,伺机对其一击必杀吗?他又不是正面作战的战士!嘎
“这人脑子出问题了?被打坏了?”
“他在干什么?”
有人注意到,这人忽然抓住了他自己的脸皮。
“刺啦……”
他猛地一撕,脸皮诡异地浮起,下一瞬,一张薄薄的伪装面皮就被撕下,露出了他的真容。
随后,他握着武器,捂着受伤的腹部,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下已经积了一滩血水。嘎
五级生物的交手,生死只在瞬息之间。
刚才那刹那的正面碰撞,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鲜血止不住地从腹部流淌。
他没有使用任何防御技能,连个护盾都没开,否则不应该受这么严重的伤,此刻,那几枚骸骨之剑的残片,还留在他的身躯里。
只要苏夏心念一动,那些残片就会搅碎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当场暴毙。
“咳……”
他又咳了一声,身体颤了一下,牵扯到了全身的伤口。
可以看到,他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发颤,似乎有些握不住了。嘎
他看了眼自己腹部的伤口,脸上没有任何感情,随后缓缓抬头,隔着十多米的雨幕,与苏夏对视。
“是他!死亡之影齐煜。”左右民房里,有人认出了他这张脸的身份。
“原来是他!”
“死亡如影,随风而至。”
“怪不得他一击就能击碎面具怪客的灵能护盾!”
“可他也在两年前死了啊……”
“……”嘎
又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同样非常出名。
齐煜,代号“死亡之影”,一位超级杀手。
论出名的程度,他还在刚才那位黑色禁锢之上,已经可以称得上传奇人物了。
同样是在两年前,齐煜接下了刺杀某个家族领袖的任务,连夜赶赴目标地点,并且顺利得手,杀死了目标。
可就在撤退中途,他不小心暴露,被那个家族的安保力量团团围住,身受重伤,一路逃遁,最后坠入深谷。
几天后,那个家族的人,在深谷之中,找到了他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的尸体,连脸都被啃烂了。
那之后,这位传奇人物的资料上,就被打上了【确认死亡】四个字。嘎
零点酒馆同样为他举办了葬礼。
“又是一个已死之人。”
苏夏盯着齐煜,仔细打量了几遍,眼前很快弹出了关于这个人的个人描述。
在人物描述中,苏夏看到了他当年诈死的具体情况。
【个人描述:一代传奇,杀手界的巅峰人物之一,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之影……两年前,接受任务……坠入深谷……】
当时,坠入深谷后,他并未当场死亡,还有最后一口气,挣扎了大半夜,可始终爬不起来。
山谷里有许多野狗,盯上了他残破的身躯,似乎想将他活活吞食。嘎
就在他以为自己注定要死在那里的时候,他的身前忽然多了几个人影。
那是零点酒馆总部的人。
对方表示可以救他,但需要他签下一份死亡契约。
那时候,求生的念头压倒了一切,他已经接近昏迷,昏昏沉沉,眼前模糊,顾不得太多,在契约上签了字。
可他没想到,那居然是一份不折不扣的卖身契,让他出卖了自己的一切。
他与恶魔做了笔交易!
那之后,他就成了零点酒馆的隐藏力量之一。嘎
苏夏明白了,怪不得这些人眼神空洞麻木,原来他们已经把自己的所有都卖掉了,成了一个被契约控制的行尸走肉。
“出卖灵魂的人,活着与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呢?”苏夏忽然说道。
对面,齐煜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他静静站在雨幕中,那双麻木的眼睛忽然有了些色彩,缓缓转动,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向飞尸体。
这一瞬,他脸上多了抹复杂的神色。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开口了:“两年前……我本不该暴露……有人出卖了我的消息……”
他声音干哑,断断续续的,似乎很久没跟人说话了。嘎
说话间,他腰腹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衣服与黑色长裤,可他没有采取任何治疗措施,只是任由自己的生命慢慢流逝。
“今日来杀你……实非我愿……只是……不得自由……咳咳……”
他咳出了一抹鲜血,脸色苍白,声音越来越弱。
说来也可笑,零点酒馆号称是最自由的组织,居然会有这样一批永远不得自由的成员。
说着,他忽然跪倒在地,虚弱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缓缓向后倒去,睁着眼睛,跪在雨水中,浑身在雨水和血水中湿透,仰望漫天大雨的夜空,就此失去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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