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来至少有十几分钟了,怎么季菱还会再开枪?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去!
无论是季菱继续发疯,还是日方dih情报本部的人到了,又或者是警方的人,自己都不能回去。
贴着墙根快步走,时不时呲牙咧嘴。
不是说日本干净嘛,大街上一尘不染,都能用舌头舔,谁舔过就让谁来光脚走走,太他妈扎得慌了!
八局在富士吉田市没有安全屋,自己总不能打电话让人从东京来接自己。
一来一回,还不如自己顺台车开回去快。
可不能光屁股开车吧?
开没问题,可怎么下车呢?
又被小石头硌了一下脚,这个疼,不行!得找户人家顺两件衣服。
终于遇到一家院墙矮的,隐约看到院子里晾着几件衣服,我高兴坏了,一个助跑就跳上了墙头。
不等往下跳,一条秋田犬窜了过来,汪汪开叫。
我连忙又跳了回去,光着屁股撒丫子开跑。
艾玛,愁死我了。
几分钟后,终于摸进了一户人家的小院子。
这家没狗,挺好。
这种房子叫一户建,非常小。
仔细看晾衣架上的衣服,都是女人的,胸罩比我脑袋都大。
看来看去,似乎只有一条花裙子我能套上。
罪孽呀!
还是进屋看看吧!
房门锁着,我蹲在那里扯出龙牙,很快就打开了暗锁。
缓缓去拉房门。
吱呀~~~~
声音无比酸涩,在寂静的夜里尤其醒目。
没办法,我只能放慢……
吱~~呀~~吱~~呀~~
太难听了!
这家人得多懒,就不能上点儿油吗?
我快愁死了。
这要是让老唐和老疙瘩知道,我大半夜地光着屁股四处偷衣服,还不得笑话死我?
这要是让八局的那些人知道,他们的武教官……
不敢想了。
开了一半,我闪身进了屋。
好黑!
是个玄关。
我没在动,要让自己适应一下屋里的光线。
无论是干大事儿,还是偷衣服,其实步骤都是一致的。
眼睛渐渐适应了。
进了玄关,对面是间浴室,半敞着门。
我进去看,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坐便、手盆和浴盆什么都有。
那个浴盆看的我只想笑。
这也太小了!
自己要是进去,只能蹲里面,根本伸不开腿。
本以为能有件衣服,或者浴袍也行,可收拾的太干净了,只看到了两条毛巾。
刚要往外走,就听“哒”的一声。
门外亮了。
我靠!
什么情况?
拖鞋的“踢踏”声响了起来,看来是有人起夜上厕所。
现在怎么办?
这时候肯定不能往出跑,扭头看到那个小浴盆,连忙抬腿进去,随后小心翼翼地拉着上面的塑料帘。
帘子是挂在一根不锈钢棍上的,拉快了肯定有声音。
才拉一半,就听人已经到了门口。
哒!
卫生间的灯也被打开了,一片晃眼。
人进来了。
我蹲进了先前还被自己嘲笑的小浴盆里,此时才发现自己错了,别看人家小,可特别深,整个身子都能藏进去。
只是脑袋不容易,只好尽量埋下头。
又一次开始碎碎念起来: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哗——
声音绵长。
我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
声音停了。
这时,就听哗——的一声,浴帘被拉开了。
被发现了?!
我真没动,她是怎么发现的?
只好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惊恐的脸。
女人有着一张贤惠的鹅蛋脸,披散着头发,大概三十几岁,什么都没穿。
此时我敢肯定以及确定,外面那几个比我头都大的罩罩,就是她的!
“啊——”女人声音高亢。
我二话不说,蹦出来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追赶声,女人咒骂着什么,我顺手把晾衣架上那件花裙子扯了下来,一边往腰间围,蹬了一脚院子里一把木椅子,就窜上了围墙。
刚落地,一个掃把飞了出来,差点砸我头上。
这娘们,还挺彪悍。
我腰间裹了条花裙子,光着大脚丫子,玩命地跑。
我觉得白晓川从此以后不能再来日本了,他光腚色魔的名声,一定会传遍日本的山山水水!
尤其是富士山地区。
十分钟后,终于又找到了一家院子里晾衣服的,这次说啥不往人家屋里进了。
看着晾衣架上的男士衣裤,我差点没哭出来,太不容易了!
穿好后才发现,原主人个子不高,裤子比七分裤还短,上衣露着肚皮……对付吧,总比那条花裙子强多了!
刚要跳墙出去,发现窗户下竟然还有双刷干净的人字拖。
过去不客气地套上了。
终于不再扎脚了,我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出了这户人家后,开始找车。
接下来要赶快回东京的皇宫酒店,把房间里的东西拿出来。
湖山亭酒店方向消停了,不知道季菱会怎么处理现场,会不会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无论她怎么说,自己毕竟跑了,警察一定会找自己。
考察团死了两个人,一位中方副总裁还跑了,西村药业会怎么做?
田中次仁死了,日方情报机构会有什么动作?
自己本来导演了一场好戏,结果被季菱这个戏霸搅了个天翻地覆……
哎!
几分钟后,在路边开走了一辆铃木的小面包车。
我觉得这种车和他们的一户建很像,小小的,里面却什么都有。
不认识路,有又没有地图,只能凭感觉往东北方向开。
来的时候,那辆考斯特开了一小时四十分钟,大约不到120公里,基本上都是高速,途径八王子市、上野原市和大月市。
说起来挺明白,可我却在富士吉田市绕起了圈子。
话说这些冤枉路也不白跑,沿途又顺了几套衣服,终于遇到了合身的,兜里有几张纸钞,还有双合脚的皮鞋。
造孽呀!
堂堂[荣门]武爷,跑到日本,竟然沦落成了偷衣服的小毛贼!
天蒙蒙亮,才找到高速口。
早上七点半,进了东京市,又开始转悠,直到把车开没油了,还是没找到皇宫酒店。
停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我又开始装聋哑人,比比划划地要纸和笔。
司机三十几岁,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在扶手箱里找到了纸笔。
我凭借着记忆,歪歪扭扭写下了:パレスホテル。
司机对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这才发动了车。
裤兜里的钱都交高速费了,就剩下了一张面值一千的钞票,肯定不够车费。
我有些怀念我孙子弘树家那个保险箱。
这个时间的东京有些堵。
司机是个老手,东拐西拐,穿小巷过小街,40多分钟后,来到了皇宫酒店门前。
我拿出了那张一千块钱给他。
他急了,连比划带说,我已经飞快地下了车。
第一次坐霸王车,武爷沦落至此,惭愧!
我没往酒店大堂跑,而是跑进了一旁的小公园,身后传来司机的怒骂声。
几分钟后,我躲在一棵树后,蹑手蹑脚地观察酒店门口。
司机已经开车走了,我又观察了一会儿,不是怕司机,是怕有警察或是dih情报本部的人。
酒店门口挺热闹,有男有女,打电话的,拉着皮箱等车的……
没什么异样。
我这才过去,大摇大摆进了大堂。
人不少,一些人在办理入住,还有些人在排队退房。
开放式的咖啡馆三三两两坐着人,男男女女,窃窃私语。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服务台有个位置空了出来,连忙过去补卡。
呦,还是熟人。
我给这个圆脸小姑娘抛过媚眼。
小姑娘明显认出了我,脸红了一下,微笑着躬身问好。
我比比划划说补张卡,她也没问什么,很快就给我补好了门卡。
接过卡的时候,我趁机摸了她手一下,她脸又红了,甚至不敢看我。
别误会。
我不是故意耍流氓。
只是言行举止要向白晓川而已……
上到19楼,自己房间旁的几个房间都敞着门,客房保洁正在打扫房间。
看了一眼高高的布草车,这个角度正好挡住了摄像头。
溜溜达达往前走,左手侧房间开着门,浴室里有两个女人的对话声,是保洁在干活,于是转身进了对门房间。
这间房已经打扫干净。
很快,我就拎着人家的实木衣架,回了自己房间。
转眼又跑了出来,把那个被自己折磨得不像样的衣架,放到了那个房间。
伤口朝墙摆放好,只要没人挪动,轻易不会发现。
过段时间就算发现问题,和自己也没关系了。
搞定!
回到房间,锁好门。
把藏在暖气盒里的那两张软盘取了出来,还有人皮面具、刘校通的手机和两个护照等等,所有东西都塞进了手包,鼓鼓囊囊。
随后换了套黑色运动服和帆布鞋,其他东西不能拿了,拉着皮箱干什么都不方便。
关好房门,两个保洁正在布草车前忙活,纷纷朝我鞠躬问好。
幸好没把人皮面具撕下来。
我朝两个人微笑着点头示意,这才坐电梯下了楼。
跟在几个离店客人身后,顺着大堂旋转门往出走,眼瞅着几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停在了门前,呼啦啦下来好多警察。
转回去?
还是继续走?
脑子飞转,转回去的话,就太明显了。
为了补房卡,又怕出房间时被保洁看出异样,才始终没换人皮面具。
自己经验还是不足,有时会有侥幸心理,觉得富士吉田市那边没这么快搞清楚,东京这边暂时是安全的,现在怎么办?
不能转回去,直接走!
我跟在那几个客人身后,硬着头皮往出走。
糟了!
这些人好像奔自己来了!
我连忙往右转,撞在了一个女孩儿身上。
刚想说对不起,不料她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在耳边轻声说:“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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