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里,传出姬无伤低低的嗓音。
“鸢儿你……”
“这是做什么?”
“别惹我……”
“鸢儿你别惹我,你知道我禁不住你招惹的……”
“鸢儿……”
“鸢儿……”
姬无伤低着头,眼眸暗沉,他一声声唤着鸢儿,嗓音越来越不稳,直到渐渐淹没了声息。
……
翌日。
天色未亮,景飞鸢就醒了。
这人啊身子有些难受,自然就无法睡得昏沉,她一整个晚上都睡得不踏实,一直在等着天亮,好起床去唤醒小玉,再找小玉拿点药。
昨晚她和姬无伤亲近时,小玉自动屏蔽了五感,得她自己再次进空间才能唤醒小玉拿药。
景飞鸢缓缓睁眼,姬无伤还在沉睡中,连她掀开被子下了床,都没有惊醒姬无伤。
她穿好衣裳来到浴房,关上门后闪身进空间。
喊了一声,小玉就出现了。
“哟,早啊主人,瞧瞧你,一个晚上不见,你这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呢!好憔悴,好疲惫!一点也没有话本子里说的那种被滋润后的容光焕发嘛!”
“……”
景飞鸢红着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忍下了打死小玉的冲动。
她轻咳一声,说,“好小玉,我身子有些难受,你快帮我检查检查,给我一颗药丸子让我缓缓。”
小玉笑嘻嘻地化作流光围绕着景飞鸢转了一圈。
检查了景飞鸢的身体状况后,它有些疑惑。
“奇怪,我昨晚不是给了主人你一颗药丸子么?”
小玉纳闷地嘀咕,“按理说,你跟姬无伤圆房过后只要服用了我给的药丸子,再好好睡一觉歇息一晚上,你的身体能恢复九成的,不该这么难受的啊……”
景飞鸢低着头看着脚尖,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她知道瞒不过小玉,于是小声说,“有没有可能,我跟姬无伤没有好好歇息一晚上呢……”
小玉懵逼一瞬,忽然就懂了。
这是战况激烈,一直没消停是吧?
懂了懂了。
服了服了。
那有些人明明还有内伤呢,居然也如此豁得出去,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是吧?
小玉又无语又敬佩,啥话也不说了,默默凝聚了一枚药丸子递给景飞鸢。
景飞鸢身子难受,拿了药丸立刻送入口中。
药丸入口化作暖呼呼的药液从喉头一路流淌而下,浸入血脉,顺着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
不过是片刻,景飞鸢就感到身子舒适了许多。
尤其是那难言之地……
之前很有些火辣的灼痛,走路都觉得难熬,如今清凉了不少,疼痛也减弱了八分,整个人都清爽起来了。
“多谢你啊小玉,你超棒的,有你是我的福气。”
景飞鸢对小玉表达了感激,立刻离开空间。
毕竟姬无伤还在房里,她怕姬无伤醒了到处找她,暴露了空间可就不好了。
小玉默默看着景飞鸢脚步虚浮地走出空间,难以想象这两人昨晚的战况,随着景飞鸢走出浴房来到床榻边,小玉一扫床上的姬无伤,忽然震惊失声——
“等等,姬无伤这是又昏迷了?”
景飞鸢正要叫醒姬无伤。
一听小玉这话,她当即就是一惊。
昏迷了?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姬无伤是疲累了睡得比较沉而已,竟然是昏迷了吗?
景飞鸢立刻捂着心口慌忙坐在床沿上,伸手覆在姬无伤心口。
她在心里呼唤小玉,“快帮他检查一下!”
小玉知道事情严重,立刻为姬无伤检查。
检查过后,小玉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碍,死不了。他内伤未愈,昨晚带伤激战,损伤了气血,伤上加伤,若是让普通大夫给他治啊,三两天都够呛能醒,幸好有我在!我这就给他凝聚药丸子。”
小玉一边给姬无伤凝聚药丸子,一边嘀咕。
“话说回来,主人你是妖吗?你是怎么蛊惑的他,竟然让他忍着一身的内伤跟你激战到再次昏迷?”
景飞鸢低着头,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昨晚姬无伤本来已经消停了,是她自己受不了姬无伤那样温柔宠溺,一时冲动就主动蛊惑了姬无伤……
姬无伤本就有些上头,哪里禁得住她蛊惑?
这不,一发不可收拾……
闹了许久许久以后,姬无伤还摁着她的腰,如她所愿欺负她。
至于到底闹了几回,她也记不清了。
因为后面她晕过去了。
她只以为自己体质不好才会晕,谁知道,小玉竟然告诉她,姬无伤也晕了过去呢?这可真是……
她和姬无伤真是史上最离谱的夫妻俩了吧?
“好了,主人给你。”
景飞鸢心虚之时,小玉已经凝聚好了药丸子,凭空出现在景飞鸢手掌心。
景飞鸢拍了拍脸颊不去想昨晚的事,弯腰握住姬无伤的下巴,喂姬无伤吃药。
等姬无伤吃下以后,景飞鸢问小玉,“他多久会醒?”
小玉说,“很快,不出半个时辰。”
景飞鸢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轻摸了摸姬无伤俊美的脸颊,目光往下一瞥,忽然看到了被子上的凌乱。
她想起了什么,赶紧掀开被子。
看到褥子上的脏污和血迹,她红着脸赶紧起身,去柜子里拿褥子来更换。
这玩意儿得赶紧换下来,毁尸灭迹!
要是让下人来整理床铺看见了,那多难为情啊?
景飞鸢拿着褥子来到床榻边,确定姬无伤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她伸手将姬无伤送入空间里,用最快的速度将床铺更换收拾好,又将姬无伤从空间放出来让他躺在床榻上。
看了眼手里换下来的脏褥子,她又扭过头看了眼自己的寝衣后摆——
发现寝衣也一样不堪入目,她扶着额头,脸颊都要烫得融化了。
昨晚可真是…….??m
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也得亏她有小玉的药丸子撑着,一般女子初次哪有她这么不管不顾?
简直是不要命的玩法……
景飞鸢深吸一口气,不敢多耽误,趁着还没人来敲门,她换了件干净的寝衣,抱着弄脏的褥子和寝衣快步来到浴房,一股脑塞进浴桶里。
浴桶里的水昨晚就冷了,刺骨的冷。
她忍着水的寒冷,弯下腰将褥子翻来覆去搓洗着,尽量将上面不能见人的痕迹全都搓洗干净。
“鸢儿。”
景飞鸢正洗得入神,忽然,一道温热的身体从身后将她抱住,手臂轻揽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