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臣哥?”林心雅跪在地上,揪着胸口的衣服,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我的心疼的像刀割一样,如果诗诗去坐牢,我会活不下去的,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慕容臣摇了摇头,无力在说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林心雅对慕容诗管教严厉一些,也不至于把慕容诗娇惯成如今这心狠手辣,任性妄为的样子。
如果上次慕容诗将慕容锦推下悬崖,能按照他说的,狠狠打慕容诗一顿,把慕容诗打的下不来床,让慕容诗付出惨痛的代价,现如今,她可能也不会这样作死,去买凶泼慕容锦硫酸。
可当时林心雅哭的死去活来的拦着,他根本没办法下手。
一时心软,让慕容诗闯下了更大的祸。
养不教,父之过。
他承认,把慕容诗养成这样,他这当父亲的也有责任。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无能为力了。
林心雅跪坐在地上,肝肠寸断。
她仰脸看着慕容臣,乞求道:“臣哥,让阿煜去求求小锦行吗?阿煜和小锦关系一直很好,小锦一定听阿煜的。”
“你别再害小锦了行吗?”慕容臣疲惫说:“我刚刚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小锦和莫白之间的关系,不足以让莫白放过诗诗,是莫白救了小锦,不是小锦救了莫白,你让小锦拿什么脸去求莫白?”
“可是莫白喜欢小锦不是吗?”林心雅说:“我们辛辛苦苦把小锦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把养的那么大的姑娘嫁给他,让他放我们诗诗一马,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慕容臣苦笑,“林心雅,你是天真还是没脑子?说什么莫白喜欢你女儿,说什么你把小锦养这么大?你养过小锦几天?小锦是你养大的吗?还有,你听谁说莫白喜欢你女儿?莫白向小锦表白过吗?他向你女儿求婚了吗?”
慕容臣疲惫的摆摆手,“林心雅,别再说这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话了好吗?”
“可我们是他们的父母啊!”林心雅崩溃的说:“她是我们的女儿,只有我们能依靠,如果连我们也不管她,她就完了啊!”
“听天由命吧,”慕容臣长长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还没查到诗诗吗?也许她能躲过这一劫也说不定。”
“躲不过的!”林心雅绝望的摇头:“诗诗说了,她当时喝醉了酒,好多人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躲不过也是她活该!”慕容臣疲惫说:“我真的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些了,你让我清净几分钟行吗?”
“你想怎么清净?”林心雅愤怒了:“明天你女儿就要去坐牢了,你不积极给她想办法,你还想清净?你想怎么清净?”
慕容臣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瞥了她一眼,不想再和她说什么,朝门外走去。
林心雅大喊:“你干什么去?”
慕容臣没有说话,开门出去。
林心雅想要说出去,房门被反锁了。
她用力拍打门板:“慕容臣,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慕容臣,你真想害我死吗?我真的跳楼你信不信?慕容臣!”
慕容臣没走远,就在门外站着。
他心里很乱。
不管慕容诗犯了什么错,终究是他亲生女儿,慕容诗犯了罪,要被警察抓走去坐牢了,他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
一颗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气都喘不过来。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心雅发疯似的在里面拍门,他充耳未闻。
慕容煜睡在隔壁,被林心雅的敲门声惊醒,他开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慕容臣,睡眼惺忪的问:“爸,怎么了?你和妈吵架了。”
慕容臣叹口气,把慕容诗做的事和慕容煜说了一遍。
慕容煜气的涨红了脸。
他狠狠擂了墙壁一下,“爸,你别管我妈!犯罪了就是犯罪了,哪有别人求情,就不追究的事?我妈太糊涂了!”
慕容臣点了点头,“你去休息吧,我心里有数。”
慕容煜说:“爸,要不你到我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着我妈?”
“不用,”慕容臣叹息:“你是晚辈,你妈说什么,你也不好反驳,你去休息吧。”
慕容煜说:“没事,爸,我不困,我陪你聊聊吧。”
原本他们一家人是来这里游玩的,结果几天功夫,他觉得他爸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几岁。
还是那句话,他这辈子,宁可单身一辈子,也绝不娶他妈那样的老婆。
慕容臣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现在唯一还能令他感到庆幸的,就是他这个儿子。
他儿子聪明,品性也好,只是他不争气,把家底都给败光了,让他儿子举步维艰。
他相信,只要有个好的机会,他儿子一定能一飞冲天。
*
慕容臣把林心雅带走之后,慕容锦就离开了酒店。
她怕林心雅再回来找她。
林心雅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如果她真在她眼前哭着喊着要跳楼自杀,她能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
躲到林心雅找不到的地方去,林心雅就没办法在她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她心里特别难受,特别苦闷,她其实特别想去酒吧喝一杯。
可想到她对莫白的承诺,她忍住了。
可她一个女孩子,出去逛街也不安全,她就在庄园内来回徘徊。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莫白的小院儿外面。
她都走到小院儿门口了,她才忽然醒过神,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这里。
莫白卧室里的灯还亮着。
他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今晚,他一定会度过一个不眠之夜吧?
这样一想,慕容锦心疼的直抽。
她望着莫白窗子里透出来的灯火发呆。
除了她爷爷奶奶,莫白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了。
一个男人,能在她生死关头跳入江中救她。
能在硫酸朝她泼过来时,毫不犹豫的用身体挡住她。
如果这辈子,她能嫁一个这样的丈夫,她别无所求了。
甚至,她现在已经体会到一种非君不嫁的心情。
下辈子,除了莫白,她怕是不会喜欢任何人了。
她正望着莫白的窗子发呆,明幼音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她,不禁一怔:“小锦?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被明幼音撞到自己像个花痴一样守在莫白院子外面,慕容锦羞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