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希望加更的书友抱歉啊,作者正在准备把公众章节修改一下,把那些科普向的通通删掉,希望让这本书的成绩稍微好点,暂时没精力加更了。』
————以下正文————
八月初九,距秦将白起攻陷郦县仅两日,数万秦军便抵达了穰县,展开了对这座城池的进攻。
这座穰县,是早几年楚国为了向秦国求和而献给秦国的,随后秦王稷在册封其舅舅魏冉为侯的时候,将这座城邑赏赐于后者,于是魏冉才被称为穰侯。
正因为知道这座穰县乃是穰侯魏冉的封邑,因此在进兵之前,似季泓、卫援等秦将,或私底下劝说白起,尽量以更为平和的方式攻取这座封邑。
毕竟在这个年代,一支军队攻破其他国家的城池,那么接下来十有**就是一场放纵士卒的屠杀与抢掠——抢掠敌城的平民,这是当代士卒为数不多的“得偏财”的途径。
但穰县的主人乃是魏冉,倘若放纵麾下士卒在城邑内抢掠,这岂非是不给魏冉面子?虽说这位穰侯不见得会在意穰县这座偏僻的城邑。
相比较诸将的担忧,白起倒不在意,一来他是魏冉的心腹,很清楚魏冉根本不在乎区区一座穰县,二来,蒙仲的出现,使得白起或多或少对这次讨伐楚国产生了几许急切。
虽然蒙仲已对他做出了解释:因为他被魏王封在方城,是故才会出现在这一带。
但这个解释,并不能使白起完全打消警惕。
试问,似蒙仲这等在伊阙之战中一举挽回了魏韩联军溃势的骁将,为何会被魏王打发到方城?不应该是委任为河东守么?哪怕不是河东守,也应该调往河东,让其镇守「风陵」、「蒲坂」、「魏县(河东有个魏县)」等地吧?
那里才是魏国抵抗他秦国东进的主战场!
然而,魏国却将蒙仲封到了方城一带,这是在防备谁?早已一蹶不振的楚国?
一名足以与他白起斗得不相上下的勇将,魏国不派其守正门,居然将其安排在后院的偏门,白起着实想不通魏国究竟在想什么。
难道魏王遫与魏相田文当真愚昧到这份上?
不至于的。
至少白起并不怎么认为。
按照这个思路考虑,白起认为魏国很有可能会在他秦军这次讨伐楚国的期间,做些什么。
或许,魏王遫与薛公田文已经看穿了他秦国「欲使楚国臣服而夹攻魏韩两国」的战略,是故将蒙仲这名勇将提起部署在方城,部署在魏、韩、楚三国的边境。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纵使白起已经与蒙仲达成了口头上的盟约,相约彼此军队井水不犯河水,但还是对方城的魏军抱持着深深的警惕。
尽快使楚王屈服,使楚国臣服于他秦国!
这是白起现如今心中最迫切的想法。
二月初九,白起率军攻打穰县。
攻城的战况没什么值得描述的,简单地说就是穰县守军的斗志非常低,秦军这边刚刚抵达穰县一带,穰县城内的楚**民,以及穰县城外那些从郦县逃亡至穰县的楚民,便惊慌失措地开始逃亡。
得知大概情况后,白起便派部将仲胥率五千名士卒攻打穰县。
在他看来,攻打一座毫无斗志的穰县,五千名秦卒绰绰有余,而事实证明,仲胥只动用了三千名秦卒,便攻破了穰县的城墙,从头到尾城内的楚军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击,仿佛这帮楚军也只是在等待城墙被攻破的讯号——一旦城墙被秦军攻破,他们便能毫无负担地逃跑。
不得不说,对付这样的对手,实在无需白起多花什么精力。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蒙仲那支骑兵的动向。
跟前两日他秦军攻打郦县时一样,今日他白起率军攻打穰县,那蒙仲亦领着两三百骑兵远远伫马观望,窥视着秦军的虚实。
试问,这场仗有什么值得观摩的么?
根本没有!穰县的楚军太弱。
但蒙仲却仍然在旁窥视着,那么问题就来了,他在窥视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对方在窥视他秦军!
甚至于,或许还在思考着克制他秦军的策略。
说实话,白起对此感到非常焦躁与不安,就仿佛自己的秘密被他人窥视一般——因为他就是一个喜欢在战前窥视敌军虚实,以此作为依据思考对应策略的将领。
显然对面的蒙仲,与他有着类似的习惯。
被这样一个擅长用兵、擅长用计的敌将盯着猛瞧,这在白起看来无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他有心派士卒驱逐远处的蒙仲,但考虑再三,他还是放弃了。
首先,他与蒙仲已立下了口头盟约,他若违背约定,那蒙仲就能顺理成章给他秦军制造麻烦,而白起并不希望他在攻伐楚国的期间遭到蒙仲的骚扰。
其次,远处蒙仲麾下的都是骑兵,来去无踪,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他不想去招惹对方。
对了,说到骑兵,在两日之前,在白起与蒙仲见面过后,他便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往咸阳,交给穰侯魏冉,请魏冉将已组建的骑兵派到此地。
据白起所知,穰侯魏冉在应允了他的恳求后,便找到了一名义渠降将,叫后者代为训练骑兵,但由于骑兵训练不易,且时间又过于仓促,以至于迄今为止,那名义渠降将也只是勉勉强强选拔出了近两千的骑卒,正在加紧训练。
本来白起并不打算过早动用这支骑兵,他准备待楚国被逼到绝境,组织大军在汉水一带与他展开决战时,再派人恳请穰侯魏冉将这支骑兵调到此地,借与楚国的决战来磨砺这支骑兵,以便他日后攻伐魏国的河东时,这支骑兵能够足够的实力与蒙仲麾下的骑兵较量。
没想到,他却在宛城一带看到了蒙仲,这让他改变了主意。
无论他与蒙仲最终仍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亦或最终双方有一人撕毁了盟约,他觉得都有必要把那支新组建的骑兵调到此地,毕竟,能对抗骑兵的,就只有骑兵。
“喔——!!”
“楚军败退了!”
“攻破城池了!”
远处,传来了秦将仲胥麾下士卒的欢呼声。
见此,白起转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如他所料,蒙仲那帮魏国骑兵正在徐徐撤离。
『……也不知我军的虚实,被他看到了多少。』
看着那些骑兵离去的背影,白起心下暗暗想道。
不得不说,正如白起所猜测的那般,蒙仲确实是在窥视秦军的军势,为日后与秦军撕破脸皮时做准备。
确切地说,是秦军与他撕破脸皮——唔,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他有这个把握,哪怕他非常愿意继续与秦军抱持彼此和平的关系。
既然明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无法维持许久,那么他自然要提前做好应战秦军的准备。
而在此之前,他先得了解这支秦军。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跟白起一样,蒙仲也有战前窥视敌军虚实的习惯,因为能从中看出许多东西。
而白起麾下的这支秦军,他就看出了几许端倪。
比如说,这支秦军的装备并不统一,有的手持长戈,有的手持短矛——那些手持长戈的秦卒姑且先不论,先说那些手持短矛、盾牌、利剑的秦卒。
这些士卒不可否认看上去颇有征战的经验,但据蒙仲的了解,中原战场大多遵循「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以至于寻常士卒手持的长戈,长达一丈半。
你拿只有几尺长、最多不超过一丈的长剑、短戈去跟人家一丈半长的武器厮杀,这还没打就已经输一半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些手持短戈、利剑,且颇有征战经验的秦卒,究竟是怎么回事?
答案不言而喻,这是秦国前几年派往攻打汉中、巴蜀的秦军,因当地多山林,长兵器不利于作战,是故才采用短兵器——不错,这些士卒,是秦国从汉中、巴蜀调来的秦军。
虽然不清楚秦国为何不给这些士卒更换武器,但就蒙仲这边来说,他就不能再用以往的策略、战阵去对付这支秦兵。
毕竟这支秦军曾在巴蜀击败了巴人与蜀人,他们擅长用短兵器交战,相比较那些手持长戈的秦卒,这些秦卒肯定更加灵活,更具爆发力,更擅自一对一的搏杀。
甚至于,对于偷袭与反偷袭,亦更为适应。
因此对于这些秦卒,要么让骑兵用短程兵器去对付他们,要么就得组织严密的兵阵防线,千万不可使这些秦卒突破防线,一旦被这些擅长近身搏杀的秦卒突入军中腹地,局面就会变得很糟糕。
似这些,都是蒙仲通过这几日的观察而得出的判断,也是白起万般不希望被其获悉的军中虚实。
可惜郦县、穰县两地的楚军实在太弱了,根本不能逼出秦军士卒的实力底线,否则,蒙仲就能对这支秦军有一个更全面的了解,这些了解,都有助于他日后对抗这支秦军。
此时白起麾下秦军已攻破穰县,见此,蒙仲便迅速撤离,他倒不是畏惧,他只是急着帮华虎、穆武二人“抢人”而已。
不错,就当秦军在穰县西城墙展开攻势的期间,城内的楚**民纷纷从南城门与东城门逃亡,而华虎与穆武二人,恰恰就在城外的南郊与东郊,堵住那些楚**民的去路,用言语诱惑那些楚民逃亡至叶邑,而不是往南逃奔至汉水。
不得不说,魏军的这个举动,却气坏了刚刚打下穰县的秦卒们。
他们心说,我秦军辛辛苦苦——好吧,这两场攻城战其实挺轻松的,可即便如此,你魏军也不能抢我们的战利品啊!
攻陷城池的功劳归于率军的将领,从城内平民抢掠所得的财物归于士卒,这历来都是天下各**队中将领与士卒间不成文的默契。
然而眼下,我秦军打下穰县,你魏军却跟在后头捡便宜,准备将穰县的楚民都带往叶邑,这算什么事?!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无数秦卒不顾几乎已经变成一座空城的穰县,纷纷追到了城外,但却被华虎、穆武二人所率领的骑兵挡了下来。
“你们想什么?!”
见远处无数秦卒涌向这边,论勇武不逊蒙虎的华虎瞪着眼睛斥道:“我家主将与你秦军主帅已达成协议,魏秦两军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你等要违背约定,攻击我军么?!”
一听这话,一些本欲追赶楚民的秦卒被迫停了下来,与同泽面面相觑。
还别说,自与蒙仲达成协议后,白起还确实下达了命令,命令军中士卒不得主动进攻魏军。
正因为如此,此刻这些秦卒看着华虎军中那面「魏」字军旗,不敢靠近。
见到这一幕,那些无助的楚民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朝着华虎这边靠拢,然后在华虎麾下骑兵的指引下,朝着方城、叶邑的方向逃亡。
但也有一些秦卒根本不理睬华虎等人的警告,继续追赶、掩杀逃亡的楚民,抢夺他们随身携带的财物。
见此,华虎心中大怒,带着二十几名骑兵便挡住了那些秦卒,怒斥道:“住手!……当真欲与我魏军为敌么?!”
听闻此言,那些参加过伊阙之战的秦军老卒们,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也难怪,毕竟蒙虎、华虎、穆武三人率领的骑兵,去年确实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
然而,听了华虎的怒斥,仍有秦卒不忿地辩解道:“这位将军休要恐吓我等,虽此地秦魏两军相约互不侵犯,但我等并未冒犯贵军,我等只是在追赶这些楚人,将军无故挡住我军去路,是将军你方的不是才对!”
听了这话,华虎眼珠一转,用手中的长枪指向几名被吓到瘫坐在地的楚民,问道:“喂,你等可愿投奔我方城?”
秦军要加害他们,而魏军则可以保护他们,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这不,那几名楚民当即连连点头说道:“愿意,愿意,这位军将,我等愿意投奔方城。”
见此,华虎咧嘴一笑,赞许道:“很好!”
旋即,他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些提出质疑的秦卒,面带几分倨傲地说道:“这些楚人既愿意投奔我方城,便是我方城的邑民,尔等若是再任意屠戳,我方便视为,秦军欲与我魏军为敌!”
话音刚落,就听秦军的队伍中传来一个声音:“那又如何?!”
紧接着,一名魁梧的秦将推开从旁的秦卒,迈步走了出来,看着华虎嗤笑道:“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竟也敢在我大秦的军队面前大放厥词?!……你魏军若敢与我大秦的军队为敌,那就试试!”
『这厮……并非是伊阙之战时的秦卒吧?』
皱着眉头打量了对方几眼,华虎面色一沉,沉声说道:“好!希望你等莫要后悔。”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旋即他麾下三百余骑兵迅速后撤。
见魏军似乎放弃了自己,那些楚民们满脸绝望,有的甚至搂着家人无助的哭泣起来。
而此时,那名魁梧的秦将却目视着华虎等人的离去,冷哼道:“只是嘴硬而已么?哼!”
说着,他手持利刃正欲走向那些绝望的楚民,却忽然听到从旁有人窃窃私语。
“唔?”
魁梧秦将转头一看,便看到不远处有六七名秦卒正用诡谲的神色看着他。
他皱起眉头问道:“喂,你们方才说什么?”
那六七秦卒连忙说道:“千人将,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被称作千人将的魁梧秦将皱了皱眉,或有察觉地四下看了看,他这才发现,那些参加过伊阙之战的秦卒们,不知不觉地竟然都在后退。
而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秦卒的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
就在他感到不解时,后方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回事?”
众秦卒回头一瞧,这才发现是将军仲胥乘坐战车而来。
“将军。”
那名魁梧秦将立刻朝仲胥抱拳行礼,将方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直听得仲胥频频皱眉。
他方才就是听说城外有秦军与魏军似乎起了冲突,这才连忙赶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
好在还不是太迟。
“我记得你叫申介?乃是国尉(司马错)攻打巴蜀时的将领……”
“是。”
“申介,你可接到了白帅的命令,不得主动进攻魏军?亦不得挑衅魏军?”
“这……”
名为申介的魁梧千人将低了低头,犹豫着解释道:“末将只是见那魏将气焰嚣张,是故……”
见申介说到气焰嚣张,仲胥微微点了点头,毕竟他在听完申介的讲述后,亦觉得魏军实在是过分。
但问题是,他们得罪不起这些魏骑啊。
但凡是经历过伊阙之战的秦军老卒,都知道这支魏骑究竟有多么恐怖,从惮狐一路追杀他们到武关,期间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在那段逃亡的途中,他秦军每日都要损失数百人,谁也不敢保证那些魏骑射出的箭矢下一箭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以至于全军上下军心惶惶。
纵使是仲胥这等将领,想起去年那段逃亡的旅途,亦感觉心有余悸。
长长吐了口气,仲胥正色说道:“申介,你是从巴蜀一带调来的,不知这支魏军的底细,我也不怪你,并且你做得其实也没错,这支魏军确实气焰嚣张,但……若非必要,还是莫要去招惹他们。你看到他们后撤了?然而他们并非被你吓退,而是已经在准备伺机偷袭我军。别看这伙骑兵只有两三百人,事实上他们完全有能力在一日之间就杀死比他们人数更多的秦卒,就像猎杀野兽一样……”
说到这里,仲胥拍了拍申介的肩膀,沉声说道:“我秦军不惧他们,但……此番我军的目的是攻伐楚国,若无必要,莫要招惹他们,你不会希望终日都有一支骑兵时时刻刻地跟着你,在你用饭、歇息、如厕时伺机偷袭……”
申介一脸愕然,徐徐点头:“那……”
“让给他们。”目视着远处的魏骑,仲胥沉声说道:“既然这帮魏骑想要将这些楚民带走,就让他们带走……让将士们暂且忍耐。这些魏军,不会得意很久,终有一日,我等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喏。”申介低着头抱了抱拳。
在秦将仲胥的干涉下,那些包围了楚民的秦卒徐徐后撤。
秦军,不可一世的秦军,居然对魏军妥协了?
那些绝望的楚民简直难掩心中的欢喜,劫后余生的他们,纷纷奔向远处华虎等魏骑。
从始至终,无数秦卒只是看着他们,看着他们逃离,再无一人上前追杀。
见此,华虎冷哼一声:“哼!还算识相。否则老子一日十二个时辰盯着你们,叫你们连如厕都不得安宁……”
听了这话,副将蔡成与从旁的骑卒们都纷纷露出了苦笑,暗暗祈祷莫要发生那样的事,毕竟无休止的盯梢、偷袭,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
而与此同时,在穆武那边,亦发生了类似的状况,但最终,秦军还是对魏军妥协了,一来是白起已下了严令,二来,但凡是经历过伊阙之战的秦卒,在面对这支魏骑时实在提不起什么斗志。
在秦军的妥协下,蒙仲一行人千余骑兵,最终得以带着成千上万的楚民徐徐撤离。
临行前,蒙仲目视着远处的穰县,脸上露出几许轻笑。
“合作愉快。”
是的,秦军攻占了穰县,他魏军得以带着县内绝大部分楚民返回方城、叶邑,双方相安无事、各得利益,这岂非就是合作愉快么?
当然,这只是蒙仲的观点,白起恐怕未必。
果然,白起在得知事情经过后,气地满脸铁青,在怒斥蒙仲的卑鄙无耻之余,大骂“卑鄙”、“奸诈”。
虽说他此番攻占穰县并不费力,但城内的诸多楚民却被魏军摘了桃子,谁能忍受这种事——无论是秦国还是他白起,要他么穰县一座空城做什么?!
见此,从旁大将季泓好言安抚道:“白帅息怒,那些楚民逃离时肯定带不走全部的财物,可下令士卒搜刮城内的屋宅,相信定能收获不少,士卒的军心,亦能得以回复……”
“也只能这样了。”
白起忍着怒火点了点头。
虽然对蒙仲摘桃子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但他还是不希望与蒙仲撕破脸皮——至少暂时不能。
最起码也要等到穰侯魏冉为他组建的那些骑兵抵达此地,等到他派出的细作打探清楚蒙仲所在的方城究竟驻扎有多少魏军,然后再设法谋算那蒙仲一波,最好一举将其擒获,让他能狠狠地羞辱这厮一番,发泄心中的怨恨。
至于眼下,他只能忍。
毕竟他的任务是攻伐楚国,迫使楚国臣服于秦国,而不是与魏军展开什么无谓的厮杀。